江之鱼脊背僵硬,不敢乱动。
两人身上如出一辙的皂角香萦绕四周,少年脸上的笑意愈加张扬:
“没读大学的话,给你介绍个怎么样?”
肩膀上的大手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丢在她怀里的崭新的一本学生证。
“瞧瞧,这学校可还行?”
江之鱼轻轻掀开,入目的照片上,少年仍旧是那副她最熟悉的欠揍模样,只是和从前相比,少了稚气,多了硬朗。
信息与工程学院,计算机系,沈肆。
红色的本本合上,江之鱼道了一句“还不错”,便自然而然的收入了衣兜里。
旁边蒋昭已经被这一幕惊呆,脑袋上的红毛跟着他的动作上蹿下跳:
“不是吧?丧心病狂?学生证也要私吞?”
沈肆嘴角仍旧挂着笑,言语却透出几分无奈:“小姑娘,这个可没过期。”
江之鱼没理,只从容不迫地拿起一旁的纸巾擦刀,刀刃在吊灯下闪着耀眼的光,一一扫在面前的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年脸上。
蒋昭瞬间怂了,下意识躲到沈肆身后,声音听着有些抖:
“肆哥,咱们不会被一个小姑娘宰了吧?”
沈肆舔了舔上膛,“出息。”
江之鱼把刀擦好,来回转了两下,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般,抬头朝他们轻笑:
“十块。”
沈肆啧了一声,将絮絮叨叨的蒋昭从身后扯出来,一副予取予求的纨绔模样:
“听到没有?十块。”
蒋昭战战兢兢的去摸钱包,却被江之鱼刚入鞘的水果刀打落在地。
女孩儿的嗓音不似刚刚的展颜那般清甜,一板一眼:
“我是说,补一个新的学生证也就十块,刚刚那本,现在是我的了。”
“啧”,沈肆绕开碍手碍脚的蒋昭,再次上前,在裤兜里拿出一根烟,也不点,就那么叼着,十足十的流氓模样:
“小姑娘,你这生意做得好啊。”
江之鱼仿佛没看到他眼里揶揄的光,呦呦道:“帮我介绍学校的话,是不是我该给你中介费?”
说完,她便低头,在口袋里摸索良久,找到一个崭新的一元硬币,捉住他的手,放在他手心:
“这是定金。”
车灯再次亮起,小巷子恢复了黑暗静谧。
江之鱼一颗心因沸腾而滚烫,口袋里的学生证也跟着熠熠发光。
段池目睹刚刚一切,此刻已了然于心。
坐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喜欢刚刚那个人。
上次触及这个话题的冷漠萦绕于心,段池仍旧出声提醒:
“如果我没记错,刚刚那个人,他有女朋友了。”
“你说错了”,江之鱼的手放进衣兜,摸着那本学生证上的磨砂纹路,眼神从未有所的轻柔:
“他有过很多女朋友,生来是个浪荡多情种。”
“那你还……”
话说到一半,被江之鱼一声若有似无的笑打断:
“那又怎么样?像他这样的人,少女怀春,谁不喜欢?”
她又怎么会是例外呢?
又不是作奸犯科,十恶不赦。
她只是,喜欢他啊。
回市里的路上。
沈肆把驾驶位让给了蒋昭,长腿长脚,窝在副驾驶上,手里端着那份天价小甜瓜,刚入口就皱起了眉。
“啧,太甜。”
蒋昭回过神来,智商终于在线。
他单手开车,摸了一把红毛,笑得很贱:“肆哥,人甜还是瓜甜?”
沈肆没搭理他,自顾自又吃了两块儿,喉咙瞬间被甜腻笼盖,只好抬臂去捞后座的水,开盖猛灌,如此循环。
蒋昭乐得看戏:“肆哥,您还知道咱有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水满足不了你,非得大老远跑去过过眼瘾才止渴呢。”
“滚。”沈肆将那小盒甜瓜吃完,转头警告道:“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人就一小姑娘。”
蒋昭也觉得这事儿挺蹊跷,不太像他想的那样:
“这倒也是,那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跟朵小白花似的,清纯倒是挺清纯,不过明显不是你的菜啊,你不都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吗?”
沈肆没有出声,把玩着手里的小叉子,从后视镜往后看。
早已漆黑一片。
耳边,蒋昭还在絮絮叨叨:“咱俩突然从ktv出来跑这么一趟,你家那位找不到你,指定又在折磨肖杨,回去你自己说哈,我可不会撒谎。”
想起王语嫣最近三天两头没来由的疑心四起,乱闹脾气,沈肆头一回生出懒得去解释的念头,干脆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
“不回去了,直接回家。”
回学校这天,江之鱼起了个大早。
华清大学的信息工程学院处在全国顶尖水平,一向竞争激烈。
虽然不一定非选这个学院,但她一向喜欢把选择权放在自己手中,她得再去买几本题刷刷。
仍旧是那趟公交车,她在学校门口下了车。
这儿离市里最大的教辅书店有些远,所幸江之鱼不着急,背着书包慢慢溜达。
学校对面不远处的商贸中心有个超大的电玩城,在这样的黄金周,总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学生出入。
江之鱼低了低头,勾紧书包带子,穿梭其中,寻找着那家书店的门头。
太阳出来了,温度出奇的高。
秋老虎的肆虐让江之鱼出了满头的汗,就近找了家奶茶店点了杯柠檬茶小憩。
店里放着时下最流行的网络歌曲,她咬着吸管,靠着窗,神情放松。
直到——她看到了沈肆。
准确点,她看到了拉扯中的沈肆和王语嫣。
下意识的,她拿起书包追了出去,手中加了冰的柠檬茶杯壁上生了很多水汽,有些黏腻。
低头拿纸的功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江之鱼感叹自己过分冲动,再回头,刚刚坐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位男生,她只能捧着手里的柠檬茶继续走。
好在没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书店的门头,可是却不得不就此停留。
消失的两人,此刻就出现在她左手不远处。
那个众人眼中一身傲气的王语嫣,此刻俨然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身形不稳地站在满眼漠然的沈肆面前。
“阿肆,我错了,我不该找别人来气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沈肆的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厌烦和疏离:
“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在昨晚,你提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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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这生意做得好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