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奶狗子好可爱，家里是不是养了很多母狗？”
顾司司开始下手了。
“没养多少，也就三只。”大哥坦率地说道，“如果你喜欢，送你一只吧，随便挑，反正过不了多久又生一窝了。”
他小声地说，“就是别挑那个黄的，贼凶。”
“不不不，我没养过狗子，怕养不活，还是把它们留给懂养的人吧，我逗一逗，图个乐子就好了。”
“怕啥子的，狗子和人一样，吃好吃坏都是一顿，但狗比人好啊，起码你对它好，它就会真心实意把你当它的主人，为你守住家里。”这个大哥看起来十分热情。
“我看大哥你不停抓大腿，这狗子是有蚤吗？”
“猫儿狗子哪里会没有蚤，多的是呢，又不能天天给它们洗澡。”他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红红的，自言自语地说，“也是，你们姑娘家爱干净，也许给你们这狗也不合适。”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顾司司马上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们买的这个褥子，不是普通的褥子，而是加了祖传秘方的药粉，有驱虫杀蚤的功效，而且特意做成了褥子的样子，那些猫儿狗子平日都很怕药蚤子，必须抓住按住来上药，要是狗子挣扎还可能咬上你一口。”
顾司司说起谎来一套一套的，眼睛还该死的诚恳，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就像林间不懂世事的小鹿，叫人不忍伤害。
大哥心有余悸地说，“对啊，太难了，我前段时间还差点被狗子咬了呢。”
“有了这个你就不怕了。只要把这个褥子放在狗子休息睡觉的地方，它们就会躺上去，那个药粉就能把狗子身上的蚤子都杀死，也不用你费什么力气。”顾司司卖力地说道。
“真的？怎么感觉你们在……”那个大哥本来半信半疑的，但看到两个俏生生的姑娘眨着大眼睛，溜溜地看着自己，他生生把“骗我”两个字咽回肚子去。
“那行，多少钱，给我来一个吧。”那个大哥不忍她们满怀期望的目光落空，骗就骗吧，反正就买一个。
沈飞雪听到这话，喜出望外，看来今天第一笔买卖，稳了。她连忙把这个经过特殊处理的褥子包好，迅速塞到大哥手中，说道，“不贵不贵，也就……”
“送给大哥你了！”顾司司打断了沈飞雪的话，“谁让我们有缘分，这么大的市集还能碰在一起相邻左右摆摊档。”
明明就是她千挑万选，特意选的这个位置摆的摊档，目的就是做成这次生意。但现在她居然说送给他了？不收钱？
沈飞雪有点不太理解顾司司的这番操作。
那个大哥推脱说，“毕竟是你今天开档的第一笔生意，白送不吉利，你既然叫我大哥了，我也不能委屈了妹妹，这五个铜板，就当是大哥给你开单了，今天的生意一定红红火火，一本万利。”
没想到这个大哥还挺讲究的。一定要把铜板塞到顾司司手上，才肯接过飞雪手上的褥子。
盛情难却，顾司司只好收着了。
她接着说，“大哥，我看你这奶狗子身上的蚤也挺多的，你也被咬了吧，不如你先垫上吧，早用早享受，看看我这祖传的秘方灵不灵验，如果没效果，我马上就把这铜板还你好了。”
顾司司这般说，那个大哥只好把这张花里花俏的褥子给奶狗子垫上。
那奶狗子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马上乖乖地趴在褥子，一团团的窝在一起，看样子十分享受。
“娘亲你看！这狗子居然垫了个褥子！”一个小孩子首先注意到这个奇特的景象。
“狗也会这般享受了吗？真是奇闻了。”
“你还别说，那褥子看起来做工不错，而且软绵绵的。狗子都要比我们会享受。”
来来往往的人很快被狗子身下的那块褥子所吸引，他们从未见过有人养狗还给狗垫褥子的，这狗怕是了不得的品种？所以得到如何优待？
终于有人开口问大哥，“你这狗子是有什么特别吗？是珍贵罕有的品种？还给它们用这么可爱的褥子。”
大哥被他问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坦诚地说，“没有，就是普通的土狗，没什么特别之处，这褥子是旁边这两位给我的，说是有什么特殊的祖传秘方，是什么药粉在褥子里面，可以驱虫杀蚤来着。”
“这么神奇？狗子躺在上面就能把跳蚤灭了？听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药方。这位大哥，你会不会是被她们忽悠了啊？”
那个人说出了卖奶狗子大哥的心底话，他原本就抱着怀疑的态度，只是碍于不忍拂了姑娘家的面子，才买下的。
被那个人一说，大哥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亏了。
“这位公子，我们姐妹两人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不信的话，让大哥把狗子抱起来，你一看究竟就知道了。”顾司司故作委屈地说。
飞雪马上带着哭腔说，“我们姐妹俩虽然穷，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市集做买卖，但诚信二字还是知道的，那些假话虚话不会说的，而且我们也跟大哥说了，没有效果的话，他给我们的钱我们全部退给他。这位公子说的话，未免太伤人心了。”
沈飞雪一上来就是戏，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让人心疼怜惜。
顾司司看向飞雪布满泪痕的脸，惊觉自己道行还是太浅了。
“妹妹别哭啊，他不是这个意思。大哥也没有怀疑你们。你就别哭了，像我们欺负你一样。”两个大男人都一下子慌了，哭声引来更多人过来看热闹了。
飞雪擦了擦眼泪，哭得更大声了。
连旁边买青菜买豆腐的摊档都走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顾司司的摊档被围得里三重外三重的，人们纷纷讨论到底是怎么伤心的事情，能让一个小姑娘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
卖奶狗的大哥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内心早已惊慌不已，他马上说道，“我现在就把狗子抱开，褥子还你，钱也不用你退了，这样你别哭了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