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么一问，姜蜜瞪大了桃花明眸，脸色渲染上了苍白。
“江深白，你……”
几乎下意识，她转过身子，隔着看不清的黑暗，望向了男人所在的大概位置。
黑暗之下，他一步一步逼近，清清冷冷的嗓音，敲打在人心弦上，该是天籁一般的。
然而，他透露的隐晦寓意，却又让人寸寸遍体生寒：“他给你的体验如何，有没有让你上瘾……再也离不开？”
“江深白，够了……别说了！”
终究，姜蜜再也忍受不住，冷冷打断了他。
先不说，她和厉北城什么也没发生，纵是发生了……也是他逼她的！
凭什么……他凭什么如此羞辱她？！
想起离婚协议，又想起他不碰她，姜蜜委屈一层夹裹一层：“江深白，是你不要我的！我怎么求你，你也不要我……”
“所以，你就求了别的男人。”
江深白淡声问着，语调漫不经心的，令人不懂含义。
仅是片刻，他话语一转，失去了冷静自持，低低提醒一语：“姜蜜，你就是跟了厉北城，我若是不答应……此生，你嫁不了他，进不了厉家的门。”
此言一出，姜蜜起先不解，跟着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声音微颤：“江深白，你是在……威胁我吗？”
“呵。”
闻言，男人极轻一笑，却也间接承认：“你觉得是，那就是。”
话顿，他再问，不给姜蜜一点余地：“你说，厉北城能否为了你……放弃厉家继承人的身份？”
诚然，姜蜜不够聪明，偶尔的……还有一点愚蠢。
然而，她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和厉老爷子的那场交谈，仿佛还历历在目。
当时，她清楚确认了一件事，厉老爷子忌惮……不，不止是忌惮，是敬畏江深白的！
他说，江家出事的时候，江深白完全有能力拯救。
他还说，想要帮助江家，遭到了江深白一再拒绝。
以及……和楚衍的交谈，让她幡然明白。
江家的出事，是江深白一手操控。
如此运筹帷幄，深不可测，冷心凉薄之人，是她的丈夫。
这一刻，他在威胁她，多么可笑。
偏偏，他一字一句，全都是现实。
原本，厉老爷子就在敬畏他，自己和他又有过一段婚姻。
离开厉家时，厉北城被关了起来……连和她接触，厉老爷子都在介意，更何况是娶她？
江深白不插手，厉老爷子已经这种态度，他若是一插手……
突然间，姜蜜想象了一下，得出了答案。
厉北城想要娶她，还真是……必须离开厉家！
“江深白，我和厉北城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何必牵连他！”
想通了因果，姜蜜恹恹一说，心底憋着一口气。
感受着男人靠近身前，她几乎再三克制着，不让自己冲动。
“……你护着他？”
不曾想，男人再一开口，没头没尾一问。
姜蜜愣了一愣，蹙了蹙眉：“这件事，本就和他无关！”
听着女孩一再维护，江深白氤氲着清雾的眸心，流露点点的危险。
“怎么无关，他动了你，而你……是我的妻子。”
江深白嗓音一凉，令人心生涟漪。
“还是说……那夜，你和他不曾发生什么？”
聆听着这一句，姜蜜心口跳了跳，只觉有一点丢脸。
还记得，顾家那一夜，和他闹得多么僵。
她选择和厉北城走，还要和厉北城上床，态度多么信誓旦旦！
结果一转眼，还是她怂了，后悔阻止了厉北城。
此刻，面临着江深白，她是无比纠结的。
总感觉，承认了什么也没有，就又矮了他一截！
“做了，还是……没做？”
却是江深白，低低逼近了她，不厌其烦一问。
登时，姜蜜咬了咬牙：“做了，当然做了！”
“是么。”
男人淡淡二字，似乎不太相信，激发了姜蜜的叛逆：“是，这有什么，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不能承认！反正就要离婚了，以后就算不是厉北城，也有别的男人……”
“咳咳……”
耳畔处，姜蜜还未说完，突然响起了剧烈咳嗽声。
一声接一声，怎么也停不下一般。
“小白……”
几乎一下子，上一秒慷慨激昂的女孩，生生被吓得噤声。
“小白……你别吓我……”
再多的心思，随着江深白停不下的咳嗽，也就化为了过眼云烟。
“你不必管我，出去！”
偏偏，在她伸手想要扶着男人的时候，被他一把推开。
“小白……”
一时间，姜蜜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也好，你有了厉北城，也就和我无关了……咳咳！”
呼吸急促说着，江深白咳嗽不断，听的人战战兢兢。
“小白……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姜蜜吓出了哭腔，伸手抱住了他，任是他怎么拉，也不要离开他的怀抱。
“不是这样，又是什么？”
她没有注意到，江深白一直在咳嗽，音调始终不变。
“总不过，你成了别人的女人……我是生是死，你也不会在意了。”
再也听不下去，姜蜜忙不失迭否认：“没有别人，只有你！小白，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我做不到……”
“那么，刚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深白停止了咳嗽，似有若无开口。
“刚刚是我故意的，我故意那么说……都是骗你的！”
想也不想，姜蜜一声声说着，充斥着悔恨。
他病的严重，受不得什么刺激，这一次住院，也有自己的原因。
而她，怎么就是意识不到，他需要小心翼翼捧着呢？
这一点上，纵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有点不如姜樱。
“小白，你不要激动，我和你还没有离婚，怎么会和别人乱来……”
姜蜜说着，伸手抚了抚男人的胸膛。
对此，江深白也不阻止，甚至纵容一般，任由女孩触摸：“离婚后，你就要乱来了？”
这一次，姜蜜沉默了一瞬，跟着摇了摇头：“小白，我不想离婚，我从来不想和你离婚……”
这个答案，江深白不意外，却也心头一软：“嗯，那就不离婚。”
那份离婚协议，本就只是形式，算不得数的。
“不离婚……”
姜蜜怔怔的，仰头望着他，却又看不清容颜。
慢慢的，她明白了什么，松开男人后退一步。
“怎么，担心离婚协议？”
江深白轻声一问，身形微微一转，走去了床头柜前。
拿起了上面的离婚协议，返回女孩身前，递给了她：“若是担心，撕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