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没有继续逼问苏明枫。
如果使些手段，未必不能逼问出苏潼的下落。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苏潼有多紧张她这位二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了苏明枫，苏潼甚至可以连自己性命危险都不顾。
万一他做出什么惹苏潼不快的事，后续的麻烦才是真正麻烦。
确定了苏潼平安无事就是不在京城之后，司徒烨怏怏不快地离开了信宁侯府。
除了逼问苏明枫，他其实还有一个手段可以迅速知道苏潼下落。
那就是用暗卫的渠道联络天冬。
“不，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一旦他联络了天冬，毁了天冬在苏潼心里的信任，以后苏潼怕是再不允许天冬待在身边。
“我得忍住。”
司徒烨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相思难耐的滋味原来如此难熬。
他想见苏潼。
哪怕只看她一眼也好。
可就是这一眼也看不着，才让他挠心挠肺，除夕辗转一夜也了无睡意。
待到时间差不多，确定齐子砚已经从皇宫出来，他立刻就跑去齐子砚府邸堵人。
司徒烨认为，齐子砚是除苏明枫外，第二个最可能知道苏潼行踪的人。
因为齐子砚与苏潼合作做了很多生意。
就算为了生意上的事，他们也会保持联络。
司徒烨想到这点，忽然就深深妒忌起齐子砚来。早知道，他应该主动与苏潼合作做生意，将齐子砚那份抢过来才对。
“稀客啊，司徒？”齐子砚很惊讶，大年初一这家伙不留在府里接待上门拜年的客人，居然跑到他这里来。
“你有急事吗？”
司徒烨淡淡道；“你知道苏潼去了哪里吗？”
齐子砚：“……”
吓了一跳，难掩紧张地反问：“怎么，苏潼出事了？人不见了？”
“呸呸，大风吹去，收起你的乌鸦嘴！”司徒烨恼怒地瞪他一眼，“苏潼好好的。”
齐子砚：“……”三观都被今天奇怪的司徒烨震碎，然后又重塑了。
但心里是真着急：“司徒，你跟我说清楚，苏潼怎么了？”
大年初一，她不是该好好待在信宁侯府跟大家一样热热闹闹过年吗？
能问出这话，看来齐子砚也不清楚苏潼去了哪里。
司徒烨调头就走：“没事。”
齐子砚呼一声冲到他前面：“没事？”
“司徒，你骗谁呢？她没事你能跑来这里堵我？”
司徒烨掠他一眼，精准打击：“就算有事，你也不知道。”
齐子砚：“……”
心念一动，他笑了起来：“看来苏潼是真没事。”
“不然，你也不会是这副德性。”
司徒烨挑眉：“我这副模样怎么了？我什么模样了？”
“郁闷，憋屈。但不着急。”齐子砚观察着他，笑眯眯一个字接一个字往外嘣。
司徒烨：“……”他确实觉得非常郁闷不高兴。
着急，倒是真不着急。
暂时不知去向而已，只要苏潼平安无事，她总会回来。
不着急。
他可以等。
“去找过苏明枫了？”齐子砚接着猜，“他没给你定王爷面子？让你吃瘪了？”
司徒烨：“……”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就这点不好，什么心思都能从你的一举一动里猜得透透，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司徒烨冷哼：“得意什么，要是你去问他，一样吃瘪。”
“有你吃瘪就够了，我干嘛还要去他面前自讨没趣。”齐子砚放宽了心，既然没有安危问题，他也不担心苏潼了。
“司徒，跟你说件事。”齐子砚敛了笑，非常正式道。
司徒烨心头一紧，“何事？”
齐子砚看着他眼睛，慢慢道：“我喜欢苏潼。”
司徒烨：“……”怒火一下直冲头顶，好想大年初一揍到这家伙脑袋开花。
“你明知道我先喜欢她。你还来撬我墙脚，有你这样的朋友和兄弟吗？”
齐子砚道：“你激动什么？”
“你先喜欢她，那是你的事。”
“她又没有喜欢上你。凭什么别人就不能喜欢她？”
“我今天告诉你实话，是想跟你说，以后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去你的公平竞争！”司徒烨握着拳头，挥了几下，忍了又忍；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最终才堪堪忍住没挥到他脸上去。
“司徒，你对我生气没有用。”齐子砚浑然无惧他的怒火，“除了我喜欢她，别人也会喜欢她。”
“只要她一天没有选择和谁在一起，任何人都有资格去竞争。”
司徒烨脖子上青筋毕露，放下的拳头又想再挥上去。
“有句话，苏潼说得非常正确。她说，因为她优秀，所以才会吸引同样优秀的人。”
“司徒，你不敢和我公平竞争，是害怕吗？”
“害怕她最终喜欢上我，而不是你。”
“你不用对我激将！”司徒烨冷哼，在他认真的眼神下渐渐冷静下来，“说到竞争，我什么时候怕过你。”
齐子砚笑了：“那就行。”
“竞争就竞争，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做好失败的准备。”司徒烨淡淡道：“不管多少人喜欢她，她最后心仪的人肯定是我。”
“司徒，别那么自满。”
“你知道苏潼曾跟我说过什么吗？”
“她不喜欢侍奉公婆。”齐子砚一脸得意道，“她说她的择婿条件第一条，就是不想嫁过去，给别人侍候祖宗。”
“你想想你的定北王府，她会乐意住进去？”
司徒烨反讽道：“彼此彼此，你也一样不符合她的条件。”
齐子砚怔了一下，见他没被打击到，又接着道：“第二条，她说她宁愿做妒妇，也不会给她的夫婿纳妾。”
司徒烨道：“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固我所愿耳。”
齐子砚哼了哼，继续出大招：“苏潼还说，她不愿意生孩子。连一个孩子都不愿意生，她说生孩子太冒险，得益的都是男人。”
司徒烨：“……”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所以，你觉得这是你的优势？”
齐子砚捂了捂胸口。
扎心了，老铁！
“你看，她和我讨论过这么多关于婚姻和男女的事情。”齐子砚也不仁慈，自己被扎得心穿了个大洞，怎么也不能让司徒烨完好，“她和你提过一句吗？”
“司徒，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她最后一定会心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