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司徒烨冷笑一声，策马走了。
齐子砚：“……”牙痒痒的，好想追上去揍他一顿。
其实司徒烨也没与苏潼说什么私密悄悄话，就是告诉苏潼，她每次去公主府给齐霏用药，他都会全程陪同护送。
并且，不接受苏潼任何拒绝和反驳。
苏潼拒绝无效后，只能任由他胡为。
唯一解释，苏潼就是觉得他最近一定是太闲了。
总不可能是担心齐霏随时会动手要她小命。
除非齐霏蠢得不想活了，才会干这种不过脑子的事。
司徒烨除了坚决护送陪同外，别的事一概不干涉不打扰。
苏潼与两个婢女坐马车，他就骑马不远不近跟着。苏潼在公主府逗留，他也不远不近地看着。
好在齐霏的情况稳定下来，苏潼也不用再常跑公主府。
一转眼，时间便到了年关。
“哥，上次大公主赔偿给你那个庄子，有派人好好打理吧？”
苏明枫疑惑地看着她：“一直有人打理。不过，你想干什么？”
苏潼笑吟吟道：“过年祭祖，也不需要我上场。”
“府里处处热闹，有我跟没我一样。”
苏明枫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说实话。”
“实话呀，”苏潼狡黠地转着眼睛，“就是我不想在府里过年。”
“我要带着寒香苑全体人员，集体去皇庄过年。”
苏明枫：“……”
许久许久，憋出一句：“你疯了吗？”
苏潼不解：“我怎么就疯了？”
“我们所有人去皇庄过年也一样。那里不是有温泉吗？我一直馋着想去泡一泡。”
苏明枫沉着眉眼：“不行。所有人都留在府里过年，阖家团圆的日子，你一个人跑去皇庄，这像什么话。”
他也说不清心里为什么烦躁，为什么还觉得无比窝火。
就是直觉不喜欢苏潼离开侯府，撇下他独自去外面过年。
仿佛，她不是他的家人一样。
苏明枫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这让他心里莫名发慌。
苏潼道：“哥你要是羡慕，过了初三，你也可以去皇庄。”
“就我们兄妹俩在那里，一直待到十五再回来，如何？”
这提议，苏明枫有点心动。
但一想到除夕与新年，她只与一群下人在外面孤零零的过，他心里就万般不是滋味。
不行，不能受她诱惑。
苏明枫摇摇头，将那点心动驱出脑后。
“不行。”
苏潼：“……”
切，他说不行就不行？
她可不是来征求他意见。她是来告诉他决定而已。
苏潼说到做到，只吱会老夫人一声，趁着在除夕到来之前，府里都在忙碌着为过年准备的时候，她带着寒香苑上下集体跑到皇庄去了。
苏明枫知道此事后，沉着脸发了一通脾气。
此后连续好几天一直黑着脸，从除夕到年初三都没见他笑过。
再说除夕夜，万家灯火点缀着冷寂的上空，街上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年味。
司徒烨参加宫宴，到后半场就溜了出来。
出了皇宫后，他也不回府。而是骑着马，径直奔向信宁侯府。
他给苏潼准备了新年礼物，还打算今晚与苏潼一起守岁。
他相信水滴石穿。
只要他一直一直坚持，苏潼一定会习惯他的存在，然后慢慢接受他。
今晚，就是他们往后漫漫余生一起守岁的第一年。
司徒烨满怀欢喜与期待跑到寒香苑。
然后，他震惊地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寒香苑怎么黑灯瞎火？”
“难道苏潼不守岁？寒香苑上下也不守岁？”
不可能吧？
就算苏潼不喜欢遵循旧俗，寒香苑也不可能连半点人声都没有。
司徒烨心里震惊又狐疑，狐疑之余既担心又害怕。
就怕苏潼突如其来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在外面犹豫了一下，越过围墙跳进寒香苑，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确定寒香苑空无一人，但也不像发生过意外的样子。
他心里越发困惑。
考虑片刻，转身去了明苑找苏明枫。
苏明枫没有刻意守岁，不过他心情不好，过了子时仍旧没有睡意。
司徒烨骤然跳进院子，故意弄出些动静，引得元征紧张地冲出来喝问：“谁？”
一看见是司徒烨，元征都懵了：“定王爷？”
三更半夜的，你不在自己王府守岁，跑到信宁侯府干什么？
还有，好好的有门你不走，像个贼一样闯进来又想干什么？
“你家公子还没睡吧？”司徒烨一点也没有作贼的心虚，也没有分毫半夜闯别人府邸的觉悟，非常淡定地往屋里走，“我有事找他。”
元征：“……”
赶紧跑到前面横臂一拦，压着声音低低道：“王爷，不好意思，我家公子已经睡下了。”
司徒烨望了一眼刚刚还亮着灯的屋子。眼皮一掀，笑道：“无妨。睡下就把他叫起来。”
元征：“……”
定王爷，你是改姓霸，名道了吧？
苏明枫微凉的声音沉沉传了出来：“元征，请定王爷进来。”
“二公子，新年好。”司徒烨已经迈着他的大长腿，非常主动地往苏明枫的屋子走去。
苏明枫披衣而起，把他挡在小客厅内。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定王爷深夜前来，是有要事？”
司徒烨默了默，开门见山道：“有要事。”
“我发觉寒香苑人去楼空，不知发生了何事？”
“还请二公子告之。”
三更半夜翻墙来见他妹妹？
这混蛋！
苏明枫压住眼底怒火，淡淡道：“无事。”
司徒烨紧盯着他眼睛：“既然无事，敢问苏潼去哪里了？”
苏明枫冷笑一声：“定王爷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司徒烨一本正经道：“京城治安不好，我是担心她的安全。”
“舍妹安全得很，不劳王爷挂心。”
想从他口中问出苏潼下落？
休想！
“看来二公子很清楚苏潼去了哪里。”司徒烨松了口气，苏潼不是发生什么不可测的意外就好。
苏明枫：“对。”
就是不告诉你。
司徒烨打量他一会，目光深幽，意味难明。
“二公子决意不告诉我，舍妹的下落吗？”
苏明枫面无表情道：“王爷，夜深了，你该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