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达会议室，黄昏时分，窗外日影西斜，许问真与聂远通电话。
许问真：“你跟李依依同一期进公司的吧？”
聂远：“我比她还晚点。”
许问真：“拜访过客户吗？”
聂远：“没有，在东区的时候，谢总只让我跑代理，不让我接触客户。”
许问真（诧异）：“为什么？”
聂远（不太好意思）：“第一次拜访客户的时候，我在客户门口盘旋了半个小时，没敢进去，最后跑回家了。”
许问真哈哈大笑。
聂远：“所以，谢总认为我不适合跑客户。”
许问真（笑得喘气）：“没人带着你吗？”
聂远：“没有。”
许问真：“挺好，我喜欢。”
聂远：“为什么？许总。”
许问真：“跟我第一次一摸一样，没关系，没人天生就是社交牛逼症，无畏者，有时候是因为无知，知耻而后勇才是真正的勇者，有人带着跑几次就好了。”
聂远：“我，我行吗？老大。”
许问真：“自信点，把吗字去掉，这样，我让李依依做你的师傅，有什么不懂的，多跟她交流，OK？”
进来一个电话，许问真看了看，王大陆。
许问真（语气匆忙）：“好了，今天先这样吧，周末愉快，没事可以早点回家。”
聂远：“老大周末愉快。”
许问真接听王大陆电话。
王大陆：“许总，ABN的方案也被否决了。”
许问真脸色骤变，随即语气凝重：“什么时候发生的？”
王大陆：“就在今天，李总刚刚得到消息。”
许问真：“知道了，小王，等我通知。”
许问真挂电话，大步向门外走去。
苏文娜办公室，苏文娜匆匆向门外走，许问真闯进来，与苏文娜撞在一起，苏文娜后退一步，许问真搂住苏文娜的腰。
苏文娜推开许问真，呵斥：“干什么？抢红包吗？”
许问真：“找你有急事。”
苏文娜：“我也正要找你。”
许问真：“你，知道啦？”
苏文娜点头。
许问真：“你是怎么想的？......，这毕竟是上一个项目的延续，理论上，还是老谢的单子。”
苏文娜：“项目不是红包，想抢就抢，我决定了，这个项目现在由你接手。......来，说说你的想法。”
许问真：“好，坐下说。”
苏文娜打了个哈欠，随即迅速用手捂住嘴，笑了笑：“去茶水间坐会儿吧。”
和美达办公区走廊，众人陆陆续续往外走，边走边向苏文娜打招呼。
“苏总，我们先走了。”
“老板，周末愉快。”
苏文娜一一点头。
“周末愉快，早点回去吧。”
和美达茶水间，黄昏，苏文娜与许问真坐在窗户边，窗外晚霞烈烈，高楼林立。
许问真：“知道决策链吗？”
苏文娜点点头：“销售培训，老师都会讲，使用者、评估者、决策者和决策审批者。”
许问真：“双明信息办的项目，算围栏养殖，这张单子，是提枪打猎，而提枪打猎，玩的就是决策链。”
苏文娜惊讶地看着许问真：“原来你还是有PlanB。”
许问真笑了笑：“只要对手没签合同，就不能算输，我们就必须有所准备，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准备，至少还可以准备一件事。”
许问真停住，看着苏文娜。
苏文娜（好奇）：“准备什么？”
许问真：“准备去死。”
苏文娜咯咯笑：“有点难听，有点道理，说说你的计划吧。”
许问真：“说计划太早了点，毕竟客户的决策是独立的，我们既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更不可能左右决策，只能通过搜集的信息，进行推理。......现在，我们至少可以解锁第一道密码。”
苏文娜突然来了精神：“什么密码？”
许问真：“为什么高副总终结我们，跟方案泄密没有关系？”
响起敲门声，二人回头，小珂站在门口。
小珂：“老板，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苏文娜：“没事了，你早点回家吧，周末愉快。”
小珂：“老板周末愉快，许总周末愉快。”
许问真向小珂挥挥手。
小珂转身离开。
许问真与苏文娜相视一笑。
许问真：“不管怎么说，她对你很忠诚的。”
苏文娜：“年轻了一点，ABN一个小小的承诺，就被利用了。”
许问真惊讶：“承诺什么？让她去ABN？”
苏文娜：“不说这个，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
许问真：“有点饿，出去吃点东西吧。”
苏文娜笑：“走，去我办公室，有饼干还有水果。”
和美达办公区，办公区空空荡荡，许问真与苏文娜向办公室走去，二人坐在沙发上，许问真面前摆着一袋饼干和一个苹果。
许问真咬了一口苹果：“甜！”
苏文娜吃了一口饼干：“快说啊！”
许问真：“老师会告诉你决策链，但他不会告诉你，决策链上的每个人，痛点和爽点是不一样的。在这个项目里，高副总是决策者，大领导是决策审批者，在国企，高层领导都很智慧，副总分工范围内的事，正职一般不轻易干涉，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小单子，你想想，一个年产值几十、甚至上百亿的公司领导，会不会干涉一个两百万的项目？”
许问真看着苏文娜，苏文娜默默点头。
许问真：“所以，上个季度，我们的方案第一次被打回来的时候，高副总心里的震惊，绝不亚于刚才你被我撞一次的感受，因为他清晰感受到了大领导的某种质疑。”
苏文娜：“会不会是因为蔡家辉拜访过大领导，所以......”
许问真：“不可能！这么大企业的大领导，不可能被外人左右决策，如果大领导真的有所质疑，那质疑的原因，一定来自于内部。......所以，如果我是高副总，第二次报方案的时候，绝不会再报我们的方案，哪怕我们的方案能获诺贝尔奖，他也不会报。”
苏文娜：“为什么？”
许问真：“因为他要试探！只有报不同的方案，才能达到试探的目的，明白吗？”
苏文娜若有所思：“如果第二次方案通过，说明大领导不满意的，就是第一次的方案，如果第二次也被打回，说明大领导不满意的......是高副总本人，......或者，是他某方面的工作。”
许问真：“所以，高副总终结我们的方案，跟方案是否泄密，或者说，跟方案质量的高低，毫无关系。”
苏文娜摇摇头：“那，高副总为什么不直接问领导呢？”
许问真：“不知道，人家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沟通讲究高效直接，人家讲究领会，或许他问了，大领导没有明说，或许他不愿意问。”
苏文娜：“都挺难，我看高副总的心情，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
许问真：“所以，这个项目的终极密码，是破译大领导的真正意图......，谁先知道这个密码，谁就拿到了赢单的钥匙，我估计，蔡家辉周末就会去上海。”
苏文娜：“我也去！”
许问真：“不急！决策链上四个环节，每个环节都有密码，我们要一个一个破解，才有机会接近大领导的意图。高层拜访是王炸，没有足够的铺垫，不能轻易扔出去。”
苏文娜双目炯炯：“有道理，不过ABN那个陈墨，挺嚣张的，我想想就来气，居然挑衅老......我。”
许问真笑了笑：“看起来高端的猎人，往往是朴素的食材。”
苏文娜扑哧一声笑了。
苏文娜看着许问真：“你呢？你是猎人还是食材？”
许问真迎着苏文娜的眼睛：“不知道，不过在林智渊面前，所有销售都是简单的食材，不知道能源公司，有没有林智渊这样的客户。”
苏文娜看着门外空荡荡的办公区，语气幽幽的：“真想见识一下林主任的风采。”
许问真：“有机会。”
ABN上海办公区茶水间，陈墨看着蔡家辉（语气抱歉）：“Sorry，Marcus，让你周末还跑一趟。”
蔡家辉语气平静：“所以，刘主任还是报的和美达的方案，只不过被高副总否决了，而高副总报我们的方案，又被大领导否决了，是这个剧情吧？”
陈墨点头：“刘昊，还是太倔强了。”
蔡家辉：“你借势借得太明显，反而变成了借力，把刘昊给激怒了，懂吗？以刘昊的背景，岂是你可以威胁的？......你现在怎么打算？”
陈墨：“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当刘昊报的，就是我们的方案，争取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我们现在能发力的，只有刘昊这一个点。”
蔡家辉看着陈墨：“为什么只有刘昊这一个点？先生呢......先生怎么说？”
陈墨：“人家倒是很淡定，让我们不要着急，说剧情都是按剧本走的，我觉得人家有自己的剧本，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
蔡家辉：“怎么认识他的？”
陈墨：“老宋介绍的，您前面两次拜访大领导，都是人家安排的。”
蔡家辉：“你见过他几次？”
陈墨：“没见过面，都是电话联系，他......非常小心，......Marcus，要不要安排你再拜访一次大领导？搞清楚领导的真实意图，毕竟这才是最关键的。”
蔡家辉摇头：“我已经拜访过两次大领导，我感觉，我们似乎错过了什么。”
陈墨惊讶：“错过了什么？Marcus。”
蔡家辉：“说不上来，但是这种感觉很强烈，......所以，没有足够的铺垫，不能再轻易拜访了，懂吗？”
陈墨：“了解！”
手机响起，蔡家辉接听。
Jessica：“Marcus，你在哪里？”
蔡家辉：“我在上海，有事吗？Jessica。”
Jessica：“你马上回北京，明天早上7点，Samuel要跟你餐叙。”
蔡家辉：“Samuel跟我吃早餐？什么事这么急？”
Jessica：“不会是坏事，如果Samuel看见你就恶心，会有心情周一早上跟你吃早饭？......别问了，他明天只有早上7点到8点有时间，别耽误啊！”
蔡家辉放下电话。
陈墨（诧异）：“有急事？”
蔡家辉：“是的，我马上回北京，你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陈墨笑了笑，徐徐说道：“Marcus，我刚才想了一下，有一招暗棋，可以对和美达釜底抽薪。”
蔡家辉想了想：“嗯，想清楚了就出手吧。”
北京某酒店早餐厅，Samuel跟蔡家辉一起用早餐。
Samuel：“从外面赶回来的？”
蔡家辉：“是，昨天从上海。”
Samuel：“抱歉，我上午还要飞亚太，只有这一小时时间。”
蔡家辉微笑：“没关系，Samuel，你的时间成本更高。”
Samuel：“事情很简单，中国区有三个副总裁的名额，我争取了很长时间，亚太已经批了，副总裁呢，没什么实际的权利，不过对职业生涯来说，是一种经历，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蔡家辉微笑看着Samuel：“我当然感谢Samuel的栽培。”
Samuel：“这么自信！”
蔡家辉：“当然，要是您还有其他考虑，说明我的工作还有提升空间，我会继续努力的。”
Samuel笑着看蔡家辉：“Marcus，记住，职业生涯到了我们这个阶段，成就别人就是成就自己，这个事情还要走一些流程，先不要对外讲，OK？”
蔡家辉：“我懂的。”
能源公司龙启明办公室，许问真、王大陆、聂远坐在办公室的会客区，许问真看了看表：“小王，两个小时了，龙处长怎么跟你说的？”
王大陆：“约的九点半，刚才进大门，又跟他打了个电话，他让咱们等一会儿，他在外面有个会。”
许问真：“怎么约上龙处的？”
王大陆：“费了点劲，通过朋友的朋友，在一次聚餐的时候，安排了一次偶遇。”
许问真不说话，办公室重归平静。
片刻后，许问真：“李总现在什么态度？”
王大陆：“李总认为没戏了，客户可能根本就没打算做这个项目。”
许问真：“你呢？你什么意见？”
王大陆：“我同意李总的意见，至少，等客户有新的动作我们再跟进吧，不过许总既然坚持，我肯定配合。”
许问真看着王大陆：“如果什么都不准备，那你至少先准备一件事。”
王大陆：“什么事？许总。”
许问真：“准备后事。”
聂远嘿嘿笑了。
许问真看着聂远：“紧张吗？”
聂远嘴唇有点苍白：“有一点。”
许问真：“你的任务很简单，至少跟客户说一句话，懂吗？打个招呼都行，能做到吗？”
聂远：“我尽力，老大。”
王大陆看着聂远笑了笑。
外面响起脚步声，三个人一起站起来。
龙启明走进办公室，三个人迎上前，王大陆走在前面。
王大陆：“龙处长，回来啦。”
龙启明看了看三人，面无表情。
许问真笑着打招呼：“龙处长您好。”
聂远开口叫了一声：“龙处长......”
龙启明打断聂远：“我只有五分钟，后面还有个会，你们抓紧时间。”
王大陆（为难）：“那，好吧龙处，我们......。”
许问真打断王大陆：“小王，既然龙处很忙，我们中午也约了人，那今天就不打扰了，龙处您看明天可以吗？”
龙启明诧异地看着许问真，许问真迎着龙启明的眼睛。
龙启明：“明天不一定有时间。”
许问真：“没关系，晚点再让小王跟您约。”
龙启明点点头：“可以。”
许问真：“那龙处您先忙，我们告辞。”
许问真带着王大陆、聂远走出办公室。
龙启明看着三人离去，面无表情。
王大陆车里，王大陆开车，许问真坐在副驾室，聂远坐后排。
王大陆：“许总，去公司坐坐吧，你还没去过我们公司吧？”
许问真：“今天不去了，先不要让李总知道我来上海了，小聂，对谢良工也是，知道吗？”
聂远：“好的，老大，好不容易约上龙处，为什么不聊会儿呢？”
许问真：“五分钟，够聊什么的啊？小聂表现不错，进了客户的门，还打了声招呼，算完成任务了。”
聂远（兴奋）：“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拜访客户了。”
王大陆（忧虑）：“许总，你觉得龙处会同意明天的拜访吗？”
许问真：“七成概率吧。”
王大陆：“为什么？”
许问真看着王大陆：“我们这么费力接近他，哪怕为了满足好奇心，他也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吧？我今天为什么一定要走，就是为了再次渲染他的好奇心。”
王大陆：“许总的套路，总是出其不意。”
聂远：“龙处是运营处的，跟我们的业务并没有太大关系，一定要拜访他吗？”
许问真：“某种程度上讲，这张单子，现在才刚刚开始，决策链上四个角色，都有什么爽点和痛点，我们要一一解锁，同意吗？”
王大陆：“可是很多使用部门的人，并不懂IT啊，尤其像云计算、大数据，挺难沟通的。”
许问真：“那是你不会用别人的语言交流。”
王大陆点头：“明天跟许总学习学习。”
许问真放下筷子：“对了同志们，明天都正装出席，有多正穿多正。”
聂远：“为什么？”
许问真：“气势！明天先从气势上，镇住姓龙的。”
白驹科技李雯丽办公室，王大陆走进办公室，李雯丽抬起头：“有事儿？小王。”
王大陆迟疑了一下：“李总，嗯......有一件事，我想还是要告诉你。”
李雯丽（疑惑）：“怎么，你有事瞒着我？”
王大陆：“许总来上海了，他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李雯丽（惊讶）：“许问真？他来做什么？”
王大陆：“当然是能源集团的项目，他想试一下。”
李雯丽沉下脸：“能源集团是我们的客户，跟他有关系吗？他想试就试？真拿咱们当公共汽车，想上就上啊？......为什么不让告诉我？怕我不同意，想先斩后奏？”
王大陆：“应该是这个意思，许总说，他要做的事，可能会得罪信息中心，最好不要让你知道，以后你见刘主任的时候，还有个转圜的余地。”
李雯丽突然站起来，语气极其愤怒：“怎么可能！单子可以不要，我不能对不起客户。”
王大陆劝：“李总，已经这样了，我觉得让他试试没有坏处，许总挺厉害的，而且人不错，......再说，我今天已经带他去了一趟运营处。”
李雯丽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大陆：“王大陆，你要造反啊！。”
李雯丽停住，慢慢坐下。
片刻后，李雯丽：“试就试吧，已经这个鬼样子了，不过不能让他胡来，你们什么时候再去？”
王大陆：“还没约好，稍晚点再约龙处长。”
李雯丽笑了笑：“好，约好了告诉我，我跟你们一起。”
王大陆尴尬：“那......，我跟许总说一下，看他同不同意吧？”
李雯丽冷笑：“我的客户，要他同意吗？警告你，小王，不许告诉他啊，他偷袭我一次，老娘必须还回去。”
王大陆无可奈何点点头。
白驹科技，王大陆坐在位子上，给许问真打电话。
王大陆：“许总，真是神了，我给龙处长打电话，他居然同意了，明天早上9点半。”
许问真：“不算太意外，记得明天穿正装啊！”
王大陆：“许总，明天我就不去酒店接你了，那边......挺堵的，你直接打车去吧。”
许问真：“那没问题！你别迟到啊，我觉得你也别开车了，停车挺耽误时间的，......哎，没告诉李雯丽吧？”
王大陆（迟疑）：“......没有，许总，你交代的事，我怎么敢乱来？”
许问真：“好，明天见。”
王大陆放下电话，起身走向李雯丽办公室。
李雯丽办公室，王大陆走进办公室，李雯丽抬头。
王大陆：“约好了！李总，明天上午九点半。”
李雯丽：“那好，你八点来接我。”
王大陆（迟疑）：“李总，要不你还是别去了，许总表面上和善，有时候脾气挺暴的。”
李雯丽惊讶地看着王大陆：“脾气暴？哈，有意思，谁还没个暴脾气？老娘这几天天天想打人！......少废话，明天八点接我，老娘教教他怎么做人。”
王大陆：“好......吧！”
能源公司门外，一辆出租车靠边，许问真穿着笔挺的西服走下出租车，李雯丽、王大陆、聂远站在门外，许问真走向王大陆。
许问真疑惑地看着李雯丽，问王大陆：“小王，这位是？”
李雯丽挑衅地看着许问真。
王大陆尴尬：“许总，介绍一下，这是李总，李总，这是......。”
许问真脸色一沉，打断王大陆：“小王，什么意思？”
王大陆（小心翼翼）：“许总，李总想跟我们一起，我想......”
许问真脸色铁青，叫聂远：“聂远，我们回去。”
许问真扭头往回走。
李雯丽大喝一声：“站住......，想来就来，说走就走，酒店住多了吧？......这是白驹科技的客户，我们是合作伙伴，跟你们一起拜访客户，不行吗？”
许问真站住，回头，盯着李雯丽：“不行！这是事前说好的规矩，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守规矩！......，什么叫你们的客户？谁给你分配的？民政局登记了吗？你那么牛，怎么不把ABN挡在外面？”
李雯丽气得发抖：“你......你放屁！我为什么要把ABN挡在外面，这是我们的客户，说白了，老娘想推什么品牌就推什么品牌。”
许问真：“那好，你们去推ABN吧，聂远，我们回去。”
聂远脸色苍白，看着许问真，没动。
王大陆脸色通红，劝李雯丽：“李总，这是昨天跟客户说好的，要不你改天吧。”
李雯丽气得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两眼死死瞪着许问真，突然一跺脚，转身就走。
许问真看着李雯丽走远，回头叫聂远：“小聂，我们进去。”
王大陆迟疑一下，跟上许问真。
许问真回头：“你来干什么？”
王大陆（惊讶）：“许总，我们不一起吗？”
许问真：“你不值得信任，还是那句话，你去我们就不去。”
王大陆尴尬地看了看许问真，又看了看聂远，聂远面无血色，吞了一下口水。
许问真盯着王大陆，站着不动。
王大陆无奈，转身离去。
许问真回头：“走啊，小聂。”
聂远（小声）：“老大，为什么连大陆也不让去。”
许问真（大声）：“得让他们知道规矩，懂吗？要是说好的事都随意破坏，那还合作个屁！......什么你的客户、我的客户，我要是搞定客户，代理商有的是！”
王大陆跑步追上李雯丽：“李总，我开车送你。”
李雯丽气得嘴唇哆嗦：“什么东西，王八蛋！我要找苏文娜投诉他！”
王大陆：“别太生气，李总，许总也不全是针对我们。”
李雯丽停下脚步，看着王大陆：“什么意思？你还帮他说话。”
王大陆：“他可能是在聂远面前立威，告诉聂远不听话的后果。”
李雯丽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大陆：“拿我给聂远立威？混蛋！他以为他是谁？哪个厂商在老娘面前不是服服帖帖的，谢良工，陈墨......妈的，气死老娘了。”
王大陆劝：“走吧，李总，回去听他们消息。”
李雯丽：“听个屁！让苏文娜把他调回去。”
能源公司电梯间，许问真、聂远走出电梯，许问真回头，帮聂远理了一下衣服。
聂远：“谢谢老大。”
许问真：“做什么事想什么事，把刚才的剧情忘了，能做到吗？”
聂远：“我尽力，老大。”
许问真：“你今天的任务很重要，用心倾听，把我们的对话全记下来，回去复盘。”
聂远：“好的，老大。”
许问真：“走！”
二人气宇轩昂走向龙启明办公室。
龙启明办公室，办公室开着门，里面没人，许问真走入办公室，叹了口气：“这是高手啊！我想用气势压压他，结果人家不在。”
聂远：“怎么办？”
许问真：“既来之则安之，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