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达总部写字楼电梯间，苏文娜和王小伟一起走出电梯，苏文娜容光焕发，嘴里轻轻哼着歌曲。
王小伟（调侃）：“心情不错，老板。”
苏文娜（微笑）：“有什么理由不好呢？天气不错，岁月静好，没灾没病，优雅地变老。”
王小伟推开办公室的门，让苏文娜先进。
王小伟（笑）：“一句话，活着就好，......我还以为你遇上了爱情。”
苏文娜回头看着王小伟（嘲笑）：“爱情？什么邪教组织？”
王小伟嘿嘿傻笑，苏文娜扭头走向自己办公室。
苏文娜办公室，苏文娜拨通谢良工电话。
苏文娜：“能源的项目，有没有最新进展。”
谢良工：“放心，老板，信息中心已经把报告递给高副总了，不会有意外的。”
苏文娜：“可是已经两个星期了，高副总还没反馈吗？”
谢良工（笑）：“老板，你太急了，这种项目，两个星期不算什么的。”
苏文娜：“那好，下午例会，你把这张单子放进承诺列表里。”
谢良工（口气犹豫）：“问题倒是不大，要是等高副总同意后再承诺，似乎更稳妥。”
苏文娜嘲讽：“是啊，要是等大领导签字后再承诺，不是更稳妥？要是等项目进单后再承诺，不是更稳妥？嗯......？做销售，要有勇于承诺的勇气，我要的是天气预报，不是天气汇报，懂吗？”
谢良工（无奈）：“那，好吧。”
蔡家辉办公室，蔡家辉与陈墨通电话。
陈墨：“放心吧老大，这张单子可以承诺了。”
蔡家辉：“这么肯定？”
陈墨：“是，苏文娜上周拜访客户，并没有见到大领导，高副总对他们也并不满意，我们前面的薄弱环节是信息中心，现在刘主任亲口承诺，那整个决策链，包括使用者、评估者、决策者、决策审批者，对我们都是有利的，如果这种情况我都不敢承诺，那我该辞职了。”
蔡家辉：“有瑕疵，信息中心只能算评估者，并不是使用者，使用者的情况我们并不清楚。”
陈墨：“Marcus，IT采购比较特殊，尤其是云计算、大数据这种新科技，使用者好多搞不懂，所以都是信息中心提需求，信息中心已经扮演了一大半使用者的角色，这在业内，算一个普遍现象吧。”
蔡家辉：“Good！趋势掌握得不错，我同意你的判断，加油！”
蔡家辉放下电话。
苗东辉站在门口，嘴里道歉：“不好意思老大，早上送孩子上学，有点堵车，迟到了。”
蔡家辉（愉快）：“三流管理管时间，二流管理管任务，一流管理管信念，销售的时间是弹性的，我们是任务管理，别耽误事就好，去吧。”
苏文娜办公室外，苏文娜走出办公室，碰上背着电脑包进门的许问真。
苏文娜（不满）：“怎么这么晚来公司？”
许问真（惊讶）：“我坐最早的航班过来的，怎么，有事吗？”
苏文娜：“没事也不能迟到，公司的规定难道是摆设吗？”
许问真：“那我昨晚陪代理吃饭，周末跟客户聊天算什么呢？算加班吗？加班工资是不是算一下？”
苏文娜无语。
许问真：“销售的时间是弹性的，管理方式应该是任务管理。”
苏文娜冷冷看着许问真。
许问真低头：“好吧好吧，我错了，下次周日过来。”
苏文娜扭头走向茶水间。
许问真走向自己座位，路过王小伟座位。
王小伟调侃：“你也有低头的时候。”
许问真头也不回：“给我一个小目标，老子头抬得比帽子还高。”
和美达会议室，苏文娜开例会，许问真、呼延旗、王小伟依次坐在两侧，小珂做记录，谢良工、申长岭连线入会。
苏文娜：“四季度已经过去一个月，各大区承诺的数字，要稳步推进，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好了，下一个话题，许问真，说说新业务的进展。”
许问真：“好的，目前呢，团队组建已经完成，而且做了两轮培训，我们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搜集项目线索，坦率讲，情况并不乐观。”
苏文娜：“为什么？”
许问真：“新线索的搜集并不顺利，我们目前赢单的项目，还是只有双明市信息办一张单子，跟ABN相比，连零头都算不上。”
苏文娜：“跟ABN比，我们的差距到底在什么地方？”
许问真：“差距主要有两点，第一是销售团队，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懂的；第二呢，ABN有健全的代理商体系，有丰富的成功案例，已经形成了完整、而且质量很高的生态系统，所以，我们需要沉淀，需要时间。”
苏文娜把签字笔扔向桌子：“可是我们缺的就是时间，我们没有慢慢追赶的本钱，等他们把市场填满了，哪里还有我们的机会？......，他们不是有优秀的代理商团队吗？为什么不去策反他们的代理商？”
许问真：“很难！代理商都是很现实的，没有成熟的市场，没有清晰的未来，代理商是不会轻易投奔我们的。目前的状况，还是只能靠自己，等我们在足够多的行业插上旗帜，有了丰富的成功案例，代理商自己......。”
苏文娜突然提高声音：“谁没有困难？让你来北京，就是要你解决困难，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困难的一部分。”
线上一声咳嗽，传来谢良工的声音：“招募代理呢，是一门学问，难度不亚于做客户，代理同样有自己的痛点和爽点。”
苏文娜：“说得好，东区能源的项目，代理商就起了关键的作用，东区做代理值得你们学习，良工，你告诉他们，代理有什么痛点和爽点？”
谢良工：“一般来讲，代理的爽点呢，当然是挣钱，痛点是爽点不能持续......咦，老板稍等，李雯丽给我打电话，我接一下。”
ABN会议室，蔡家辉正在开例会。
陈墨连线汇报：“能源的项目呢，客户已经承诺，我们的方案是首选，其他公司备选，基本没什么悬念了。”
蔡家辉：“招标环节呢？还有哪些风险点？”
陈墨：“内部招标，只要方案确定，局面基本可控。”
蔡家辉看着会议室的人，对着麦克：“此处应该有掌声。”
众人鼓掌。
蔡家辉双手按了按，掌声停止。
蔡家辉：“按理说呢，这个项目200多万，不算大项目，可是有不一样的意义，为什么呢？”
众人看着蔡家辉。
蔡家辉继续：“大家知道，双明信息办的项目，让我们的‘斩首’行动出现了渗漏，能源的单子是最近最大的云计算项目，我们成功阻击，就避免了让渗漏变成管涌，目前来看，我们总体还是守住了阵地，‘斩首’行动，可以继续推进！”
众人再次鼓掌。
蔡家辉：“不过，陈墨你要小心，我估计和美达不会轻易放弃，许问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陈墨语气倔强：“我期待他的参与，Marcus，对手越强，荣耀越光，东区毕竟不是......其他区。”
和美达会议室，谢良工重新上线，声音颤抖：“老板，刚才李雯丽来电话，情况不好。”
苏文娜声音凝重：“什么情况？”
谢良工：“信息中心的意见被高副总否决了，现在ABN是首推，我们变成备选了。”
苏文娜突然脸色雪白：“为什么？”
谢良工：“李雯丽没说。”
谢良工突然提高声音：“方案，肯定是方案出了问题，高副总一定是觉得ABN的方案比我们好，才决定首推他们的，一定是这样，老板，必须找出泄露方案的人，追究责任。”
小珂脸色苍白，头埋得很低。
许问真接过话题：“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能轻易下结论吧？”
谢良工语气激动：“什么叫没搞清楚？这是客户当面告诉李雯丽的，老许，你上次的项目，不是就发生过泄密的事情吗？公司一定有内鬼，这个查不清楚，我们没法做单了。”
许问真：“不一样的，上次的事情，其实是蔡家辉用大数据算出了我们的价格，没有人泄密，老谢，你说得太扯了。”
谢良工：“什么叫扯？这是很严肃的事情，这张单子我们跟了两个季度，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算了，必须查清楚。”
王小伟看着苏文娜：“老板，老谢说得有道理，方案是我们写的，如果这件事查不清楚，我们都有嫌疑，以后谁还敢做方案？”
呼延旗也附和：“是这道理，安全的商业环境，是一个公司最基本的要求，再说，这里面还有合作伙伴，必须给他们也要有一个交代。”
谢良工：“老呼说得很好，李雯丽现在对我们意见很大，要是没有一个交代，以后怎么拓展合作伙伴？”
苏文娜看小珂，小珂嘴唇颤抖。
苏文娜缓缓开口：“是要查，但不是现在......”
王小伟：“老板，如果有难度，我建议成立调查组，把方案经手的每个环节仔细排查一遍，应该有线索的。”
谢良工：“我同意！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来北京配合调查。”
苏文娜无语。
许问真突然开口：“老板，可能......，可能是我的问题。”
小珂脸色苍白，抬起头。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许问真。
许问真：“我跟蔡家辉见过几次面，没管住自己的嘴，跟他聊了一些我们的技术特点，蔡家辉应该是通过这些信息，判断出我们方案的大致内容，所以......。老板，我检讨。”
会议室一片寂静。
片刻后，线上传来谢良工的声音：“老许，这么大的事，检讨不能过关吧？”
苏文娜转向王小伟：“有这个可能吗？”
王小伟不可思议地看着许问真：“应该不太可能吧，几句闲聊的话，能猜出我们的方案？我相信老许也不会说得太深吧。”
许问真反驳：“小伟你可能不明白，我跟他聊得挺透的，当然，他也跟我说了一些他们的技术特点。”
王小伟：“我觉得不太可能，几句闲聊的话，谁会相信？”
许问真呵斥王小伟：“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讲。”
小珂感激地看着许问真。
王小伟（迷惑），看许问真：“应该可能......还是不可能？”
线上传来申长岭的声音：“老许无心之过吧，也不算什么大事，以后注意一点。”
苏文娜接过话题：“申长岭说得对，大家都要引以为戒，对许问真，严重警告一次，好了，今天的会先到这里。”
谢良工：“啊！这就完了吗？”
小珂挂断电话。
众人陆陆续续往外走。
苏文娜看着许问真，语气严厉：“来我办公室。”
苏文娜办公室，苏文娜走进办公室坐下，许问真随后跟了进来。
苏文娜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许问真坐下。
苏文娜：“谢谢你。”
许问真叹了口气：“老谢倒是合适了，所有屎盆子，肯定全扣我脑袋上。”
苏文娜（惆怅）：“为了挽救一个人，牺牲这么大一张单子，怎么会这样？”
许问真看着苏文娜，语气悠悠：“不一定，不一定跟这个有关系。”
苏文娜惊讶：“为什么？”
许问真：“感觉！感觉而已，看看吧，让剧情再走两集。”
苏文娜：“可能要给你一个处分，你能做到不解释吗？”
许问真：“我要是解释，今天就不会这么做了，什么处分？”
苏文娜：“WarningLetter，通报全公司。”
许问真（笑）：“扣钱吗？”
苏文娜扑哧笑了：“扣钱并不是目的。”
许问真松了一口气：“那没事。”
苏文娜：“你可以走了。”
许问真：“不急。”
苏文娜：“还有事？”
许问真：“很重要！既然这张单子已经输了，那东区应该把这个客户释放出来，我们可以接手了吧？”
苏文娜往前一探：“怎么，还有救？”随即保持深沉：“这就是你说的PlanB？”
许问真：“哪有那么多PlanB？我是说客户，客户是非常稀缺的资源，尤其是大客户，一个客户就是一个账户，如果东区不能从账户里提钱，为什么不让我们试试？”
苏文娜想了想：“按照规则，应该可以。”
许问真：“不行，必须让老谢留字据。”
苏文娜：“出去！”
许问真起身离去，嘴里嘀咕：“不讲道理！”
和美达办公区，许问真走出苏文娜办公室，王小伟从座位站起来，拉着他向门外走去，走出办公室，王小伟神色凝重看着许问真，急切：“真是你干的？”
许问真点头。
王小伟：“你他妈是不是傻？人家正愁找不到地方倒屎盆子，你居然主动张嘴，现在好了，别的不说，副总的位置，你想都别想了。”
许问真：“怎么这么恶心？......副总的事嘛，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王小伟：“什么办法？”
许问真：“你去向苏文娜建议，四个大区经理，加上你五个人，我们投票，怎么样？”
王小伟眼前一亮：“好主意！我找机会试试，不过不能着急，要顺其自然，等合适的机会，润物无声吧。”
苏文娜办公室，苏文娜眼神疲惫，陷入沉思，呆呆看着窗外发愣。
手机响起，苏文娜深呼吸一口气，接听。
谢良工：“老板，老许犯这样的错误，后果极其严重，直接导致我们项目输了，不过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建议，对他的处罚也不要太严厉。”
苏文娜惊讶：“为什么？”
谢良工：“要说我不愤怒，那是假的，毕竟丢这么大一张单子，谁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老许刚接手新业务，工作也满挑战的，如果处分太严厉，不利于工作的开展。......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或许不太成熟，供老板参考吧。”
苏文娜（感动）：“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是有格局的，你是当事方，你的意见我当然会考虑的，谢谢你。”
谢良工嗫嚅了一下，继续：“不过......，犯这种错误，有的岗位，似乎就不太合适了。”
苏文娜眼珠转了一下，不动声色：“比如......”
谢良工：“比如，副总什么的......，这个岗位离您更近，需要一道防火墙，而不是一个炸药包。”
苏文娜嘴角冷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考虑的，你现在更应该考虑考虑，如何弥补这张单子的损失。”
谢良工：“老板放心，我会的。”
和美达办公区外走廊，许问真沉思片刻，拨通王大陆手机。
许问真：“小王，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王大陆：“有一些进展，后来项目很顺，我就停了，没想到又出了意外，怎么，还要继续吗？”
许问真：“当然要！怎么能停呢？”
王大陆：“代价有点大。”
许问真：“那你看着办吧？这是你们的客户，你自己评估吧，你现在是部门经理，带小弟的人，要学会做决定。”
王大陆：“不用评估，许总，我听你的，......还是谁都不告诉吗？”
许问真：“是的，包括你老板李雯丽。”
王大陆：“也包括你在东区的销售聂远？”
许问真：“是的，尤其是他。”
王大陆：“知道了，许总。”
景区露营地，李依依与苏睿在草地上拍照，李依依摆各种Pose，苏睿非常专业按下快门。
手机铃声响起，李依依掏出电话，苏睿放下相机抱怨：“谁啊，这么扫兴！”
李依依看了看好吗，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嘘，老大。”
李依依接听：“老大，有事吗？”
许问真：“索通公司有什么新消息吗？”
李依依：“没有，我估计在做人事调整吧。”
许问真：“不要估计，我要准确消息。”
李依依（委屈）：“我不太想去。”
许问真：“不想去可以让老周去啊，总不能，嗯......不对，我怎么听到有鸟叫的声音，你在办公室吗？”
李依依吐了吐舌头，随即假装惊讶：“哎呀，信号不好，老大，我听不见。”
许问真：“你真听不见？”
李依依：“真听不见，我一会儿回给你吧。”
许问真：“真听不见？”
李依依：“是啊，都说两......两遍了。”
李依依跺了一下脚，随即赌气：“哎呀，老大，我周末出来玩，今天还没来得及回去，请一天假吧。”
许问真：“可以啊，李依依，学会骗人了，警告你啊，赶紧回去，告诉齐凯，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我连他一起收拾。”
李依依：“知道了，老大，管的真宽。”
李依依挂电话，冲苏睿做了个鬼脸：“走吧，回去。”
苏睿满脸不高兴：“不就是个小领导吗？以为自己是谁。”
李依依突然脸一沉：“不许胡说！”
苏睿赌气：“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李依依：“各回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