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的眼眸染上一层暖色,向皇帝颔首之后,揽着宁汐月的肩往宫外走去。
离开皇帝的视线范围,宁汐月就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控制,他却更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
“到处都是眼线。”萧瑾声音淡淡,“若是不想被怀疑,就配合。”
闻言,宁汐月果然不动了,全身僵/硬同手同脚地走到宫门口,上了马车之后,她终于松了口气,躲在最里面。
“方才不是挺好?”萧瑾上车后,车内的空气都阴冷凝结。
他无法忘记方才她笑盈盈地朝着自己跑过来的情形,为了这个笑容,他情愿让自己折寿十年。
“做戏而已。”宁汐月冷淡地看着车窗外,“大人不也是吗?”
萧瑾突然靠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可以,你不行。”
她得全心全意地爱他!
“所以大人对宁先生并不是一心一意。”宁汐月的眸子清澈冷淡,“别的女子喜欢上你,也可以。”
萧瑾被她这句话突然噎住,怔了片刻才缓缓松手放开了她。
她这是完全拿捏住他的软肋,知道什么话才能让他放手,他不得不坐直了身子,微眯着眼看着她的侧脸。
白皙的脖颈露出一截,胸口缓缓起伏着,下颌线绷得很紧,看得出来有些紧张,却极力忍耐。
“宁小七。”萧瑾冷声道,“你已是我妻,若想着别的,小心你身边那几个丫头的小命,你心里清楚,就算你送走她们也无济于事。”
他的声音很轻,在她听来却犹如修罗之音,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是,小七谨遵大人之命。”宁汐月突然转过头,笑容纯澈地看着他,“小七心中只有大人。”
语毕,她便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眼神瞬间就恢复了清冷。
说的是情话,眉眼间也在笑,却偏偏让萧瑾冷到心肺,宁愿她像之前那般对他不理不睬。
马车停在书斋时,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萧瑾总有种感觉,只要他不戳破她的身份,宁汐月会拿这句话一直堵着他。
回到书斋时,宁汐月已经在摇晃的马车上睡着了,她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在被迫准备婚事时,还一天不落地给学生上课。
马车下面,崔阿杏正恭敬地站着,却看到萧瑾抱着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宁汐月下来,目不斜视地直接进了里屋。
“打盆水。”
进屋之后,萧瑾冷声吩咐,之后便将宁汐月放在床榻上,为她掖好被角。
瞧着熟睡的宁汐月,他的眉眼逐渐舒缓开来,接过崔阿杏端来的水,将帕子浸湿,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脸擦手,甚至耳后这种敏感的地方。
睡梦中的宁汐月不知是不是觉得不舒服,皱起眉头,转身侧躺着。
萧瑾放下帕子,又瞧着她很久,才转身离开,并非自己想走,而是记得她说的,婚前不能见面。
既然迫不得已地见了,那就尽可能地早点离开。
瞧着他的身影消失,知梦才道:“萧大人对姑娘,倒是不错。”
“哪里不错?”崔阿杏却固执地不肯相信,“他这只是在弥补自己对姑娘的愧疚。”
知梦不怎么同意她的话,萧瑾在看着宁汐月时的那种眼神,是对旁人所没有的,这点她看得清楚。
她们两人的对话,全都落入宁汐月的耳中,她其实并未睡着,只是为了不跟萧瑾说话。
她坐起身,看着被擦过的手,嫌弃地用别的帕子使劲儿地又擦一次,直到手都搓红了才罢休。
“阿杏,去准备水。”宁汐月冷声吩咐,“我要沐浴。”
崔阿杏很快就给她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水,她泡着澡,眼前却回荡着萧瑾那双阴鸷的眸子。
“姑娘,今天入宫可还顺利?”崔阿杏担忧地问。
“还算顺利。”宁汐月有些疲乏地应声,“你和知梦这两日小心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之前那么多事情,如今她要成婚,齐东阳的人却突然都消停了,有些不正常。
“姑娘放心。”知梦干脆利落地道,“我们会留心的。”
宁汐月颔首,她回到床榻上躺下便有困意袭来,很快便睡着了。
而萧瑾离开之后,却被几个杀手困于一条偏僻的巷子里,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兵刃,他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有些人,终究还是忍耐不住要出手了。
对方出现之后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围上来,而且招招逼人要害。
萧瑾仿佛是要耗尽他们的耐心,并未一开始就出杀招,而是边打边后退,引着他们往巷子外面去。
他今日独自一人回大理寺,为的就是将这些人引出来,有些事得提前解决,他可不想在成婚那天再出什么意外。
那些人疯了般往萧瑾身边扑去,刀尖直往他脖子上招呼,刀刀想要致命。
萧瑾的身躯十分灵活,飞速闪躲,那些人根本伤不到他丝毫。
“齐东阳呢?”萧瑾甚至边躲边轻松地问,“当缩头乌龟?”
这些人必定是齐东阳派来的,绝无别的可能!
那些人无人回答他的问题,感觉到他如此难对付,有人吹了声口哨,有更多的黑衣人扑上来。
看来对方这次是下了血本,非要在今晚杀了他。
可惜萧瑾既然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他终于抽/出佩剑,刺死当先一人。
这仿佛是个信号,在黑暗处,大理寺的衙役们如潮水般涌上来,瞬间就将黑衣人全都包围,进行了单方面的屠杀。
“大人。”白弦蓦然出现,盯着依旧负隅顽抗的几个黑衣人问,“是杀是留?”
萧瑾缓缓启唇,他接下来的话,决定着眼前这几个黑衣人的生死。
“杀!”他缓缓吐出这冰冷的字。
闻言,白弦右手一挥,衙役们刀剑齐上,眨眼间就要了那些人的命。
这条街上瞬间有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地上血流成河,宛若修罗场。
暗处的一条巷子口,有个人捂住了口鼻,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眼角眉梢都是惧意。
就在他转身要逃走时,却因为腿软摔倒,闷哼出声。
萧瑾锐利如鹰般的目光瞬间扫视过来。
昨天实在是累得不行,监考的时候,站着靠在墙上都打盹儿,谢谢宝子们理解我等我!作者君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