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双每日练习针法,这针法全是细处见功夫,练不多时,已是头晕眼花,不堪再练。
阿娟见他不求进步,得过且过,也知这武功并非为男子所创,便也泛泛而教。
这一日阿娟潜心思索,忽然“啊”的大叫一声,甚是害怕。谢无双每日与她朝夕相处,知她练功时心静如水,此时见她一脸惊恐,顺她目光望去,但见一条青色小蛇蜿蜒而爬,已离她不过尺许,屋内门窗深闭,不知它如何进来。
谢无双微微一怔,走上前去,对着蛇身虚抓了几抓,但也不敢抓实。阿娟怕惊到蛇,一动也不敢动,轻声道:“慢点抓。”
谢无双点点头,心里害怕万分,看准那蛇位置,慢慢伸手过去,将蛇抓住手中,手心一阵滑腻,说不出的难受。
那蛇忽然转身欲咬。谢无双赶紧用力急甩,将蛇身甩了回去,急道:“怎么办?”阿娟急道:“往墙上甩——往墙上甩——”谢无双道:“对——对——”用力往墙上甩去,开始那蛇不断挣扎几下,后来便不动了。
阿娟探出头道:“不动了吧?你放下他来看看。”谢无双点了点头,左手紧抓不动,将它的头垂了下来,搭在方桌上。阿娟见它不动,胆子稍大,慢慢靠近桌子,细看那蛇。
倏然间蛇头一动,牙齿森森,向阿娟咬来。谢无双见状不妙,急忙用力将它向墙上一甩,那蛇身子垂落,就此不动。阿娟此时反而不惧,道:“我来对付它。”谢无双一怔,道:“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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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
阿娟点了点头,手中银光闪闪。谢无双看到她的手里捏住一枚银针,不明其意。
阿娟道:“把蛇放下来,放回桌上。”谢无双见她胸有成竹,慢慢将蛇放下,低声道:“小心。”
阿娟左手一把抓住蛇头,右手捏住蛇嘴,这两下当真快似闪电。那蛇嘴被捏住,双目立即睁大起来。阿娟不去理会,两指捏住银针,用力一挑,已从蛇嘴穿过,细线一带,将蛇嘴缝住一截。她右手来回往复,迅捷无比,已是缝了二十多针。
这是阿娟每日勤练的苦功,最是熟悉无比,就是闭上眼睛也能缝得丝毫不差。片刻之间,那蛇嘴布满细线,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嘴上缝得密密麻麻的针线,样子甚是滑稽。
阿娟用剪刀一剪,随即把针钱向下一放,望着蛇头,道:“可算把它制住了。”谢无双见蛇嘴上的针线细密紧实,线与线的间距相等,它说什么也张不开嘴了,喜道:“真有你的,居然在活蛇上用针,缝得这么好。”
阿娟淡淡道:“这是最粗浅的功夫,是要这个还不会的话,那还了得。”
谢无双暗自嗟乎,这个最粗浅的功夫,自己可做不到。阿娟神色如常,慢慢坐回凳上,又开始练功。阿娟道:“幸好手头有针,要不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谢无双低声道:“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阿娟道:“什么意思?”谢无双道:“哦,这是荀子的话,说的是君子并没有什么特别擅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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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善于利用外物。”
阿娟若有所思,低声道:“你读过不少书吧?”谢无双淡淡一笑,道:“也没多少。”见那蛇嘴被缝得死死的,用手轻轻摸着蛇皮,倒是清凉滑腻。阿娟道:“我也摸摸这个。”起身伸手过去。
阿娟缓缓从前往后轻轻摸着那蛇。谢无双从后往前摸着。忽然手上一滑,碰到阿娟的小手。阿娟急忙缩手,脸上一红,便退后两步,过了好长一会,她才道:“这蛇皮不错,就是太少了。等我问问师傅,这蛇应该怎么用?”谢无双错愕不解。
阿娟心情甚好,笑道:“先不理这蛇了,你的功夫得抓紧练,我来陪你练练。”又练了几次,阿娟连道:“不对,不对。你这些手法可都不对。”这时伸手放在谢无双的手上,手把手教她用针,过了一会,阿娟道:“你懂了么?”谢无双道:“懂了,我来一遍。”伸手试了,动作虽慢,但终于毫发不差。阿娟也甚喜慰,道:“不错,不错,用针的三种手法,你可算是做对了。”
谢无双见她高兴,道:“这三种手法原本也不算太难。”阿娟道:“不难,还练了这么久。”想到手把手教他,脸色一红,忙转身道:“我先出去了。”
谢无双怅然久之。这门武功以用针使线为根抵,用缝补各类衣物来练习,遇到难以索解之处,手把手来教熟悉针法更是常事,只不过这里女子居多,男子较少,可若不手把手教,便不能领悟用针的细处,于这门功夫大有阻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