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华拎着一袋水嫩嫩的大头菜走进来,难得看见玉梅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小雪,“这菜挺新鲜的,晚上炒一盘吧,你陈叔爱吃。”又看向玉梅,“今天回来这么早?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玉梅没有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地说:“要买什么菜让小雪去就行了,最近流感那么厉害,菜市场人来人往地,你可别去凑热闹。”
李爱华洗了洗手在她旁边坐下来,难得和颜悦色地说道:“我晓得咯,没去菜市场,那是隔壁家的老姐姐自己家里种的,比菜市场买的新鲜。我看她院子里分了好几垄,自己种了些葱啊蒜啊可水灵了。咱们这院子里这么大的地放着也浪费了,回头叫你阿爹也整一整,种一些黄瓜豆角什么的,好看,还能加菜。”
她是想到就要去做的性子,想着那些空地要怎么规划,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动手整治。
玉梅嘴角抽了抽,前院那些花花草草都是阿爹花大功夫侍弄起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一点气候,阿娘却想拔了种菜,这下阿爹该心疼他种的花了,就连玉梅看那些新抽出嫩芽的花苗也觉得颇为可惜。
然而不管是心疼还是可惜,玉梅知道这些花注定是保不住的,阿爹凡事都顺着阿娘,恐怕阿娘说要拆房子,他也会不问缘由助纣为虐。
大约是为了弥补阿娘从前受过的苦,阿爹宠妻无度,连她们这些做儿女的都要靠边站,玉梅不由庆幸自家阿娘不是那种作天作地的人。
不知道结了婚以后,老严会不会和阿爹一样对她?想到这个可能,玉梅觉得心里一片火热,至于严禄说的因为绝育要做不婚族的事情玉梅就直接忽略了。
她纠结了几天,终于想通了,反正她想要的是这个男人,想要嫁给他的心前所未有地坚定,一辈子不生孩子就不生呗,这世上没有孩子的夫妻多了去了,人家也未必全都过得不幸福。若是觉得无法为人父母有缺憾,那就去领养一个,养父母也是父母嘛。
严禄对她有情,经过这事玉梅算是看清楚了。
这个闷骚的男人瞻前顾后,顾虑太多反而彻底做了一回情感路上的逃兵,她想逼一逼他,也许他才能正视自己的情感,才会认真考虑两个人的未来。
不过,她不在乎不代表家里人也不在乎,尤其是阿娘,一些传统观念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想轻松过关的几率十分渺茫。
可机会再渺茫也总是机会,玉梅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给阿娘提前打一下预防针,说不定是事半功倍了呢?
她下巴枕着抱枕,状若不经意地问道:“阿娘,你说,这女人,是不是一辈子非要结过婚,生个孩子才叫完满啊?”
玉梅的婚事都成了李爱华的心病了,一听这话心里就觉得不好,也顾不得规划她的菜地了,只恨不得多长两只手,能把女儿脑袋里面那些离经叛道的念头通通连根拔起,连忙道:“那可不。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结了婚就有了家,有一个让你安定的地方,高兴了有人陪你笑,伤心了有人安慰你,渴了饿了有人给你端茶递水,累了困了有人给你暖床叠被,不比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
玉梅抽了抽嘴角,“就算这样,那两个人过日子不就好了?干嘛还非要生个小的来添堵,养小孩子多麻烦,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李爱华恨不得把玉梅的脑袋掰开看看脑子里塞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样米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偏偏就她长了反骨,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呢,结婚生子本了就是很自然的事,怎么就叫麻烦和添堵了?你们年轻人总说什么情啊爱啊的,可这世上哪有谈一辈子恋爱的夫妇?花无百日红,那感情再浓也有转淡地一天,没有孩子到时候怎么办?一拍两散吗?日子还过不过了?这时候有个孩子就有一个缓冲,家也不至于散了。
再说了,孩子代表了一个家庭的传承与延续,老话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人结了婚要是不生孩子那还叫女人?不生孩子以后老了谁养你?你们读了这么多年书,这些大道理还用我来跟你说?你就想想咱们村东头那些孤寡的老头老太太吧,一把年纪,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哪一天死在自个儿屋里了都没人知道,多么凄凉。”
玉梅心想,那几个老人可都是有儿有女的,只可惜儿女不孝,反倒落个晚景凄凉,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的,阿娘万一觉得举错了例子反而吓得她对结婚生子产生抗拒,自己以后耳根子都不得清净了,就小声嘀咕道,“能生无所谓咯,关键是有些人不能生嘛。阿娘,万一我不能生怎么办?还会有人要娶我吗?”
“你说什么浑话呢?!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吗?”李爱华狐疑地看着玉梅,“不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李润那小子说啥不中听的话了?长得人模狗样的,嘴巴怎么那么碎呢?”
玉梅哭笑不得,也不争辩,心安理得地把锅甩给阿娘眼中的完美女婿,未雨绸缪地帮情郎除掉潜在的情敌。
李爱华盯住玉梅不放,“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们已经决定好好处一处了?就算这样也不行啊,怎么能乱说话呢?我得跟你关姨说道说道……亏我还以为那小伙子不错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玉梅赶紧打断阿娘的胡思乱想,她是想甩锅,可不是想坏了长辈们的交情,随手把抱枕往旁边一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咳,我不过是无聊说几句闲话罢了,跟李大哥有什么关系?你可别乱甩锅。”
李爱华瞪她,“我就知道你这臭丫头没安好心,害我差点误会人家。”
玉梅笑得十分无辜,“我又没指名道姓,是你自个儿想偏了的。”
李爱华继续瞪她,“说吧,你又打什么歪主意,一看你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我心脏病都快犯了。”
玉梅哭笑不得,“我能打什么歪主意,不过是有感而发——我们公司有对夫妻,结婚好几年了没动静,女的那个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都说没毛病,男的也检查了,也是好好的,偏偏就是怀不上,女的都把中药当饭吃了,她家那个婆婆还天天指桑骂槐,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把夫妻俩好好的日子搅得鸡犬不宁。你老催着我结婚,我就想着结婚了都是这么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那还不如不结婚,一个人多自在。”
李爱华站起身,“得,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结婚,你翅膀硬了,我反正是管不了你了,你爱咋滴就咋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329、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