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趴在小床边,看小婴儿吃饱喝足了自己挥舞着小手玩的开心。
小丫头一点也不像出生一天的小宝宝,一双眼睛乌溜溜的,一张小脸干干净净的,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玉兰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她特地跑到洗手间用香皂仔仔细细洗了手,这才过来陪小丫头玩。
玉兰伸出食指在小丫头眼前晃了晃,小丫头两只小手马上抱住玉兰的食指不放了。
何喜梅半躺在床上喝鸡汤,一边看玉兰和女儿互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三个小姑子,玉梅横冲直撞,玉竹古灵精怪,唯有玉兰喜怒不形于色,她看不透。
不过,婆家一家人都是极好相处的,相互之间也没有龌龊,她很知足。
难怪她爹娘总说她掉进福窝里了。
小丫头劲儿很大,拉着玉兰的食指就往嘴巴里塞。
玉兰一边往回缩着手逗着小丫头,一边问大嫂:“她取名了?见什么?”
何喜梅把汤碗递给李爱华,回到:“大名叫燕飞,陈燕飞。”
劳燕分飞?!
玉兰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词,顿时皱眉。
再一想,问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何喜梅想了想,答道:“好像是这么说的,你哥从诗歌里找的,说这个名字好听。我也觉得不错。”
玉兰一顿,这一句出自先秦的《国风·邶风·燕燕》,是一首送别诗,以燕燕双飞的自由欢畅,来反衬同胞别离的愁苦哀伤。
大哥估计就想到了前半句燕双飞的自由欢畅,没注意后面半句词的寓意了。
玉兰觉得寓意不太好,可是看大嫂很满意的样子,就把想说的话咽下肚了。
又想了想,她就问何喜梅:“有小名吗?”
何喜梅摇摇头,说:“没有呀,直接叫燕燕或者小飞就行了。”
玉兰说:“那我给她取个小名可好?”
刘蕊凑趣道:“小丫头在妈妈肚子里没少吃二姑姑给的好东西,你这姑姑给她取小名再好不过了。”
玉兰轻轻抚着小丫头的嫩脸,轻声说道:“君子陶陶,小名就叫陶陶吧,希望她一生快乐无忧。”
刘蕊笑道:“还是你们读书人会取名,这名字好听,桃桃,又好看又好吃。”
何喜梅心中微动,认真地看了玉兰一眼,有些感动。
她虽然知道婆婆不会重男轻女,却也一直隐隐期盼能生个儿子。
现在基本上都是只生一胎,生女儿压力太大了。
虽然宣传标语都写着“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可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生男生女区别大了去了。
“女儿是赔钱货”,“女儿都是帮别家养的”这是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越是偏僻的地方越重香火传承。
就算父母爱如珠宝,可她们在成长的过程中还是会遭遇各种不公。
生男的就是大功臣,往后就可以在家里横着走了。
玉兰愿意给小丫头取小名,在何喜梅看来,就是向她释放一个信号:这小丫头,以后我这当姑姑的罩着了!
往后,有这个能耐的姑姑护着,小丫头的成长应该会少很多烦恼。
玉兰和小床上的小丫头对视而笑,这一幕无端暖了人心。
李爱华也觉得这名字不错,抱起小丫头轻轻晃,一边晃一边叫着“桃桃,桃桃。”
小丫头想把拳头塞进嘴巴里,却几次都不成功,终于恼了,扯开嗓子就哭开了。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李爱华笑骂一声,把小陶陶塞到她妈妈怀里,小丫头闻到熟悉的气味,顿时张开嘴巴到处找吃的找吃的。
一片热闹中,玉兰悄悄走出病房,走到走廊尽头,这才接起电话。
电话是郭新龙打过来的。
他笑声朗朗,“小丫头,麻烦都给你处理干净了,以后她不会再到你们面前蹦跶了,放心了吧。”
玉兰松了一口气。
之前看见何阿秀鬼鬼祟祟地偷窥,又听说何阿秀去买硫酸的时候,玉兰就差不多知道这女人的想做什么了。
无外乎是被妒火烧瞎了眼睛,想报复毁了大嫂,可能还想连小宝宝一起毁了呗。
幸好玉兰当时多留了个心眼,拜托郭新龙帮忙了,不然真让何阿秀那个疯女人把那么一大瓶浓硫酸带到医院,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
按照玉兰的意思,她很想直接把这女人弄死弄残了一了百了。
不过,她一直谨记自己曾经在菩萨和奶奶面前立下的誓言,要宽容不为恶,因此凡事都想着依靠正当途径去解决。
然而,这世界上总有光明照不到的地方。她不是判官,不能随意断人生死,那就只好小惩大诫了。
听见郭新龙三言两语说完了经过,玉兰满意得很。
她笑着诚心向郭新龙道谢:“谢谢龙哥,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郭新龙呵呵笑,意味深长地说:“嘿嘿,一点小事,不值一提。我手下那些小子闲的长毛,正好让他们练练呢。不过,你和小贺还真欠我一顿酒哦,我一直等你们请我呢。”
玉兰呃了一声,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
她什么时候欠他一顿酒了?
她还是第一次开口求他帮忙呢。
难道他是想让她马上还了这人情?
玉兰有些烦恼,不是长袖善舞的人,情商不高,最怕这些你来我往的客套。
咳,还是回头问问贺世开该怎么还这个人情吧。
她自认为想通了,就把这事放下了,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她捏着电话看着远方,脑海里还回荡着郭新龙古怪的笑声,心想,这男人看起来一脸精明,没想到也挺二啊。
贺世开以前也犯过二吗?
玉兰念着贺世开,贺世开也在想着玉兰。
贺世开独自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仰着头凝眉想事情。
他手上一个案子陷入僵局,想起玉兰曾经根据旁人的言语论证,将案发现场一一画出来的技术,有些心动。
可是,他不并想让玉兰牵涉到这件事里来。
一是担心她的安全。
律师其实是一个高危职业。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很多律师,尤其是刑事辩护律师,经常处于危险当中。
来自不忿的当事人的打击报复,或者来自那些被他送进监狱的罪犯亲属的蓄意伤害只是其中一种。
他习惯在刀尖上行走,却不愿意他的女孩也时刻处于危险当中。
二是他的小姑娘太过美好,他只想将她藏得严严实实的,让她的美只为他绽放。
贺世开如是想着,却不知道自己心中装了一座醋厂,未来注定时不时要泡在陈醋里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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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