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和李爱华一左一右扶着李老太太,李绍培搀着李老头,陈力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牵着玉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医院。
市医院产科病房前的长椅上,刘蕊与何未远坐在一起,忍禁不禁地看着玉书在原地转圈圈。
刘蕊叫玉书:“你歇一会,转得我头晕。喜梅身体好的很,不用担心。女人生孩子没那么快的,你打算一直转下去?”
玉书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终于不转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握拳抵着鼻尖。
刘蕊笑着问何未远:“我要生的时候,你还在地里干活吧?没等你回来,喜梅已经落地了。我们那时候哪有那么矜贵,成天在地里忙活,生孩子就跟母鸡下蛋似的,不知道多利落。现在的孩子越养越娇,依我说自己在家生就得了呗。”
何未远白了刘蕊一眼:“胡咧咧什么呢,时代不一样了啊。以前吃饭都困难,能吃饱就行了,现在条件好了,讲究一点儿,有什么奇怪的。”
玉书听见岳父岳母你一言我语地说话,心神微松,转头就看见呼啦啦全家人都来了。
玉书小声对李爱华说:“喜梅刚进产房没多久,怎么把外公外婆也带来了,这里闹哄哄的,仔细累着他们。”
李爱华嘀咕:“我说了,他们在家里坐不住啊。”
玉书好说歹说,终于把两位老人劝回去了。
玉兰送李绍培和两位老人下楼,顺便把玉竹也赶回去了。
回来经过大堂导医台的时候,玉兰听见有人在问:“产科在几楼?我姐姐快要生了,到医院待产,是在产科病房吧?”
玉兰觉得这声音挺耳熟的,就抬眼扫了一眼问话的女人,只见那人戴着帽子,微微低着头,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瘦削的尖下巴。
护士漫不经心地答到:“产科在三楼,你自己上去问一下。”
那人低着头走了,玉兰跟在她身后,看她从第一间病房走到最后一间病房,脚步不停,好像是个路过的人,匆匆扫过病房里的人。
似乎没找到要找的人,她拉住一个护士问对方:“待产室在哪里?”
护士为她指明了方向,这回她却没有走过去,只怔怔的看了看坐在长椅上的人,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又下楼去了。
玉兰站在楼梯口,往左是病房,往右是待产室,顺着女人看着的方向,就看见玉书焦灼的样子。
而且此时待产室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的只有自己一家人,以及大嫂何喜梅的娘家人。
玉兰又看见女人看着刘蕊的身影腮帮紧绷着,顿时心里有数了。
恨着大嫂一家人却对大哥念念不忘的人,一个名字顿时呼之欲出。
何阿秀。
玉兰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玉书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两家的长辈正低声说话,因此没注意到兄妹两人的眉眼官司。
玉书听了玉书的话,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他捏捏眉心,无奈地说:“还真是没完没了。他们自己先做错事的,我不过是被动防卫,再说,我也没对她们家赶尽杀绝啊,她这是想闹哪样?”
他困惑地问玉兰:“她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玉兰笑了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猜测,何阿秀一直对何喜梅耿耿于怀未尝不是因为对玉书爱而不得。
倘若不是刚才何阿秀看玉书的神情太过复杂,玉兰也没那么快想起这么一个人。
以前的何阿秀柔润秀美,现在的她和从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玉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总是不时地出来恶心一下人。
不过,有因必有果吧。
但是,不管何阿秀想做什么,玉兰都不会让对方有施展阴谋的机会。
安排好了后手,玉兰终于有闲情看热闹了。
不得不说,小小的产科病房前,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人生百态。
有人欢天喜地逢人就发喜糖。
“我女儿生了双胞胎,双胞胎哦,龙凤胎哦,请你们吃糖。”
“啊,真的吗?恭喜恭喜!”
“哇,当外婆了?真羡慕你啊!”
有人如愿以偿喜不自禁。
“哈哈,老婆,谢谢你!辛苦你了!咱们家终于添了个小公主,这回终于儿女双全了!”
有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
“呸!又来一个赔钱货!没用的玩意儿,你怎么不去死。”
有人悲伤难抑眼泪横流。
“你孙子出来了,我女儿还生死未明,我要在这里等她出来。”
等了很久,等到天都快黑了,玉兰一家人终于听到护士嘴里喊着熟悉的名字:“何喜梅,十三床,女儿,七斤一两。”
玉书眼睛都直了,呆愣在那里半天没动弹。
李爱华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傻帽!赶紧把你女儿抱过来。”
玉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是不是所有的新手爸爸都是这样一副呆像?
玉书哦哦哦地挪过去,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手中接过襁褓,问护士:“她妈妈怎么样了?”
护士平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没事,累得睡过去了。”
玉书终于放心了。
他笨拙地抱着孩子,嘴巴咧到耳根去了,语无伦次地对李爱华说:“阿娘,你有孙女了,你当奶奶了。”
李爱华动作熟练的接过孩子,教训玉书:“回去有空拿枕头多练练,毛手毛脚的抱得我孙女儿不舒服了。”
刘蕊听见护士说是女儿的时候,顿时心中一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何未远的胳膊,却发现丈夫眼巴巴地看着外甥女,顿时吃味了。
再看看玉书一家人都围着孩子稀罕的很,顿时放下心来。
算了,人家婆婆都不嫌弃,她这个当妈的还操心个什么劲儿啊。
玉兰也想凑过去抱抱小侄女,不过两家的长辈都抢着抱,她觉得自己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她笑吟吟地看着两家长辈突然跟个孩子似的争宠。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听了两句,玉兰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了。
真是,不作不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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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