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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箭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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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忆里沉沦,在伤痕里前进,终于退开的困兽,其实仍然隐匿在心底的角落。

“我名叫望锦,望断东风之望、锦罗密织之锦。”青年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愈发的拘谨了,“...言落姑娘,我第一次得见公子容貌,是在一次中城的堂会,也是那一次的谋面,让我下定了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来追随公子的脚步。那份爆发为力量的情感,应该没有人不会为此动容...”说到这里,他忽然地更咽了,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念想,依然强压下那些翻涌上来的酸楚说道,“姑娘又是为何会来到这院落之中的呢?”话音落下,眼神又瞥了瞥言落立着的方向,只是很快地便将这眼神给转回了自己的近旁,但言落已经不再是会在乎这些周遭投射的视线的状态了。

“是吗?那少侠必定是对公子非常钦佩的了。”言落只是浅表地评论了望锦所流露出的情感表达,却没有接收他视线所放射出的灼热光芒,依旧将自己置身于寒冷,“少侠还是早些休息吧,舟车劳顿与你们习武之人来讲也是相当可怕的敌人。”说罢,她也就不再等候望锦的答复了,而是顾自地隐身于昏黄之中,只放任了傍晚的微微凉风于他的身侧如影、随行。

寂寂黄昏,幽幽深林,在这座隐士们的桃源秘境之中,亦是终究要牵扯出什么搅动时局的天翻地覆,而这一切,又大抵是因一个突然而又微不足道的念想而起的。

承节近郊密林,连裕行营大帐。玳善终于觉得自己已经具备了相当程度的能够离开这囚笼的条件,于是这天便起了个大早,整顿了行装,准备着去向连裕说出自己仍然想要离开行营的事项,自然,这是个、不能对阿洛说起的事由。只是他方才掀了门帘迈步出了帐门,却立刻在大亮起天光的亮色之中与刚好到来的阿洛撞了个满怀,眼见阿洛就要向后面跌去,玳善便猛跨一步上前,把倾倒了的阿洛稳稳地接在了自己的臂弯之内。但玳善也没有给她以任何的发展出情愫的机会,待阿洛稍稍立稳了一些便说道,“姑娘,我这一次、真的是粗心大意了,实在是于你抱歉...”他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却是在诉说着最平平无奇的话,阿洛也依然地被这声音所打动,许久仍旧呆立在原地,直到面前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只是身侧依然残留着玳善将她的身体紧握之后留下的余温,“公子,或许又是我的自作多情了吧...”她暗自叹了口气,便没有再步入大帐,一转身返回自己的来处去了。

与阿洛分别了之后,玳善便立刻寻去了连裕的所在,好在连裕以往便有早起校练的习惯,让他并没有费多少周章而是很快地就找到了自己所要寻找的人。这一面,连裕正在校场之上挥舞着一柄竹刀,瞥见玳善渐渐走近的身影,他便命人又备来了一柄竹剑,似乎是想要与玳善对战一场的意思;重伤初愈的玳善本是并不愿意的,但为了能够更加的接近连裕一点,他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比赛的邀约,一个飞身上到了校场的高台,也确实地、如他自己所想,离连裕更近了一步,仅仅只剩下了、一柄竹刀的距离。

就在玳善刚站稳稍稍发了下愣的时候,连裕手持的刀刃已经杀到了他的眼侧,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迅速一个闪身、离开了那柄竹刀的攻击区域,同时也立刻地拓展开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与面前之人一时之间便形成了拉锯之势。

“贤侄,济成王阁下果真没有骗我。你确实是一个体术上优的绝佳的胚子。”连裕的话听来像是对于玳善的赞誉,但玳善却在其间嗅出了一丝极隐秘的轻蔑之感,只是这轻蔑一闪即过,并没有留给玳善能够清晰捕捉到它的一个瞬间。于是他便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柄,暗暗地蓄满了气力,试图用自己的回击来影响甚至是控制比试的节奏;而连裕,也确是一个与他称得上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在打斗之中,两人拼尽全力、耗尽了全部的气力,却依然没有哪一方能够宣告自己彻底地胜利,最后还是连裕借着疲累的借口停了手,玳善也随之浑身脱了力,剑一下子滑落在了地上。就算是到了这样的情形,他也是极力地掩饰了自己刚刚痊愈的身体状况,即使这个时候他的身子已经软得立刻就要倒下,他仍旧先挤出些最后的气力将自己的身子稳在原地,只是显然他体内的情况已经变得相当的糟糕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滑出了一道黑红色的血液,“前辈...果然、名不虚传..”玳善已挤不出再多的力气来支撑他对着连裕说出那些极度恭维的话,就连那句名不虚传都没有被完整地说出口就继续断在了嘴边。

“玳善贤侄,还是我派人送你回承节驿吧。不要推辞,所以,这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合作更加的顺畅所必须需要的。”连裕也许是猜到了玳善一定会拒绝自己,于是他就提前开口并封死了玳善可能的退路。但玳善却并不是因为被对方猜中了心思所以没有拒绝,而是因为此时的他也确是没有气力再去拒绝了,若是拒绝,他倒是会真的先困死在这密林之中,所以在这个时机借一把连裕的东风倒也不是什么绝对不可行的选择,而且因此等到他自己返回承节的时候,大抵也恢复了些许力量以敷衍那些即刻会杀到他耳际的疑问,其中最首当其冲的部分自然就是他自己的随侍龙吉。

“那晚辈就在此先谢过前辈的美意了。”语毕,还未彻底地缓过精神,他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眼前变成了漆黑一片,再往后,便如同自白昼返回了那个黑夜,那个于他来说依然像是迷雾一般的黑暗之夜。

等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已经仰躺在驿馆客房老旧的木床上了,耳畔传来的果然是龙吉焦急而担心的呼叫,“公子!公子!你终于醒了!你是怎么会在那个巷角昏迷了这么久的?”玳善这才知道了些端倪,连裕手下的人是将昏睡着的他放回了那个黑夜里双方对峙的巷口,于是便佯装出些许虚弱的语气应道,“只是旧疾复发了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说罢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回应出什么来了。

只是为了执念而反复,但却仍为了念想而坚持,继续走下去了之后才发现了,原来那些失落,也并不是全部没有意义的啊。

龙吉本也不是那种会刨根问底的类型,再加上自家公子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除了昏迷之外也只得一些轻微的皮外伤,于是就没有继续地追问下去;但玳善却用虚弱的话语又开了腔,“龙吉啊,再过几日我们就返回中城去,离宫时间这么久到底还是有些不太妥当的。再加之现时将东宫职责全交由宗卿一人承担我也确是于心不忍的。”这语气之中,倒还确实像是一个体恤部下的主上,但内里、更多的还是有关于他自己的考量。

“那有关承节的安排已经告一段落了?”龙吉小心地试探着提问,玳善的表现显然是已经准备妥当了答案,“既定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八九成,剩下的都是不随我心意的部分,还有就是一部分我所不能控制的偶发事件,倒确实地让我受到了一些惊吓的,但还算是没有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所以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的。”他的内核像是住进了一个与他的年岁不相符合的魂魄,说着,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要挪到床边来站起身子,然而之前比试时耗费了精力的后遗症看起来还是相当严重的,他猛一用劲的时候,两眼竟然冒出了金星,但终于还是没有减少他的力量,身体依然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走吧,在离开承节之前,我还必须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玳善一边用力地呼着气,一面强顶下精神对着龙吉在说话,龙吉却很显然地是被自己的主上突然生出的严肃气氛给震惊到了,半晌才做了回应,“...呃,是的,公子。那我们这就出发吧。”但回应里依然是在应和着玳善忽然的雷厉风行,即使并不是特别清楚这个将要进行的行动究竟会到达怎样程度的不可思议。

承节城东,王府卫队行营。卫队还依然如常地在进行训练,并没有因为封城以及一系列的行动而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玳善的脸色虽还显出一丁点儿的苍白,但是气力已经是恢复了大半,到了营门外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便先下了马,让龙吉在原地暂时候着,自己独个儿往营门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但那些看守营门的卫兵似乎对于他并不算是十分的陌生,两人笑着寒暄了几句之后,其中一个卫兵就往营中大帐的方向走去了,玳善则折回了龙吉站立之处去唤他一道进入营中。

“公子,那人是?”龙吉很是好奇自己的主上竟然能在承节也拓开这样的网来;“刚好碰上我之前的一个旧友,所以就多聊了几句,没什么问题的。大部分还是我要抱歉的问题。”玳善苦笑着,轻描淡写地说完了似乎十分沉重的话题,龙吉虽然并不擅长揣测语意,但主上话语里的低落还是多多少少听得出来一点的,便立刻缄了口,只是疾步跟上了玳善的身侧,往营地的方向走去,身边的声响也很快就只剩下了轻踏在地面上的马蹄声音了。

两人没有遇着多少阻拦,就很快步入了卫队的行营大帐之内,此刻在这帐中的除了玳善,便全是些龙吉感到陌生的人了。“公子,您终于决定好要返回我处再搏一次了吗?”说话的,似乎是这个大帐中此刻最核心的存在;“于桓兄,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要拿出勇气再来尝试一次。”玳善却好像于他极熟悉,像是个多年未见亦关系亲密的老友,一下子就将自己的一部分的真实给袒露了出来,但自然也没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顺手将龙吉拉得近了一些,“哦,对了,这是我的新副领,龙吉。”说着,又看了一眼龙吉的眼睛,“到时候,我的一些决定也可能透过龙吉兄弟传来你们这里,所以我想着、还是叫你们早点认识一下比较妥当。”玳善在这里的样子要显得比在王府中时看起来要更加的自然一点。

座上之人一面听着话,一面已经站起来步入了帐中空地,很快就站到了龙吉的面前,“龙吉兄弟,长途跋涉,辛苦了。在此你无须这样拘束,若不介意,可唤我作『阿桓』便是了。”在龙吉听来,这倒像是习武之人常见的随性与洒脱,于是,他也便不再顾虑些什么,与那人伸出的手紧握在了一起,“多谢将军抬爱。不过我还是随了我家公子之言,唤你一声于桓兄吧,便也不算是僭越了我家公子的辈分。”

“哈哈,随你心意吧,龙吉兄弟。公子看中之人,果然都是些直爽率性之人啊。”于桓闻言大笑,倒也算是接应了龙吉之言,两人认真地打了照面,才重又退开回到两侧,当然重要的语意还留在玳善的这头,“宰孟叔确实是有意要将你们交给我亲理了。”玳善在说起严肃的话题之时,一瞬就让身周的空气下降到了冰点,于桓也就只好严肃地作了回答,“应该是这样的。但你究竟是还有怎样的安排?”话言至此,于桓便再揣测不出玳善其他的隐意了。

玳善像是停顿了许久,又四下望了望自己身侧寡薄的空气,用力将话砸进了这个清寡的冰凉之中,想要一下将其燃烧,“不破不立,孤注一掷。”语气里,竟然再听不出有任何可以转圜的境地。

“与那时类似的突围...我等或许还需要再准备一次?...”于桓一语作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是与他对话之人不可触碰之伤口,所以他便一下子噤了声,等候着对面人的回复,但是气氛却好似是突然跌入了沉默的深渊,过了许久之后,方才响起了一个飘若浮萍的声音,“你们、还是等我的安排再作进一步的行动,就算什么都无法达成,你们也一定要保证自己性命无虞,我不想要再连累什么人为我的念想牺牲了...”玳善的话语里,大概是隐藏了许多的不为人知的伤口,于桓也隐约能猜出些内容,所以也就立刻转了方向,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公子,我等定会力所能及地竭尽全力的。您还是得要保重身体才是啊!”说着,眼神扫向了一旁的龙吉,并没有直视玳善的方向,只是、龙吉的反应似乎是比于桓预计的还要更加的迟钝一点,后来还是玳善自己接过了于桓抛来的话茬,“让将军费心了。那些都是我自己要来抱歉的内容,你等无需忧虑,只要静候我的消息便是了。”这时的玳善,看起来是要比之前的那个他好像是更多了几分的勇气和力量,所以并没有过长时间地等候于桓的后话,而是移步到了龙吉的一侧,模样是确实地成为了一个沉稳而英明的主上,“龙吉,你先回去驿馆准备一下我们返回中城的事项。我还要再往一处做些确认待会儿便不与你同行了。”说着又转向了一旁的于桓,“于桓兄,愚弟在此先谢过了。吾等实在是不才,无法将事态思虑到万般周全。”“公子客气了,我等也只是在尽我分内之事罢了。”因为玳善稍显过度的礼节,于桓也就变成稍微地拘谨了一些,急忙忙地应了玳善的道别,并且躬身将他送出营门去了,以便迅速地结束掉这场结束得略显尴尬而本该无比热络的再会。

重新走回到了岗哨看不见的大路一侧,龙吉方才大着胆子来跟自己的主上搭起了话,“公子,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确认?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存着什么更隐蔽的计划吗?...”他虽是相信,却仍然保存着些许于自己主上的怀疑,便总想要窥探自己主上将自己屏开之后所做出的行动。“少知道一些也许对你才是好事。”但玳善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对龙吉交代清楚,于是堂皇地套上了关心与关切之名,将龙吉的全部疑惑一下就全然地推向了角落。

好在龙吉并不是那种会与主上顶真的类型,见玳善态度十分坚决,便唯唯地点了头应下,很快就已走到了要与主上分开的岔路口,便习惯性地站定在原地首先目送玳善走远,突然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大概对于自己的主上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于是稍稍地露出了些许失落的表情,暗暗地出了一口长气,方才回身往驿馆的方向上迈出了脚步,只余下一个斑驳的残影还停留在原地,守候那不知所谓的昏黄的道路。

中城,乾成殿。宰京微服出巡后终于返回到宫中的日子,却并没有立刻召集近臣前来密会,而仅仅是唤来了殿中总管纾敏,拟了道加急的密令便让纾敏去传话去了,而他自己则钻到了后殿的废院之中,继续在念想里寻找些有关于现实的破路。

正当宰京独自一人沉浸在迷失过去的桎梏之中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油滑却尖利的嗓音,正在对着他说着问安,“陛下,如此着急地寻我前来,是否有何消息让您感觉有点不甚乐观了呢?”他转过头看向了说话之人,那是一张看起来历经了沧桑的脸庞,而眼神、与那话语一样,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杀伤力,让一贯镇定的宰京也被这眼眸给稍稍地震慑了,只是他仍旧保持住了他应当要维持的气度,“国师辛劳。倒是也不曾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哦,关于那废殿,处置得如何了?”听宰京的话头,他像是隐藏掉了什么关键人物的事由,但那个被称作国师之人也没有过于牵涉地去追问什么,只是根据那问话做了禀报,“那废殿、确实可算作是个很棘手的事例了。那位负荆的前辈确是能力不凡,他为那废殿所设下的禁制,我虽已参详多日,也只是破解出些细枝末节的部分,还未摸到那关乎全局的锁匙,但是我已经有些头绪了,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陛下,请放心。只是,太子殿下的部分...”这人似乎是个极遵从主上命令的下仆,所以对于一些超出主上命令的内容便带着惶恐并十分小心地汇报了。

“尽快解决掉废殿的禁制。太子殿下的事由吗?那个无需过于费心,集中精力攻破禁制就好了。”宰京还是十分充分地具备了决策者的果决的,“还有,祈天阁的旧档、切不可让人再次地无意瞥见了。”面对之人唯唯地应下后,就迈步离开了废院。宰京望着墙头的颓枝,轻声地自语道,“朝颜,我们竟仍要纠缠这许多的年岁,纵使你早已经死去,也依然留存痛苦于此纠缠不休,就连善儿、善儿他本是不必卷入这纷争之中的...却终于也要将他一并给牺牲,但也亦不能解开这死结。也许真的就只有纵身火海将自己燃尽,将一切都覆于一旦,才有可能把一切都解脱罢。”他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下去,裸露着的后脖颈扫过了一股冷冽刺骨的寒风,将这寒意一路插进他的心底,一下就压制住了原本是要升腾出来的略微的温暖,只是暖意、依然坚挺地固守在一个冰冷异常的角落。

与此同时,玘英殿。玳玺一连几日都因噩梦而无法安然入睡,一醒来便又满目都是那条带血黄绫的念想,有关于他那长兄的想法却是一刻也停不下来了,那凶物匕首更是频频入梦侵扰,但大抵也还只是威胁他长兄更多些的部分,只是疲惫与劳累却让玳玺稍稍地有了一丝难以招架的念头,可又只能是这般等待,便如那个幻境一般,他那长兄替他挡下了绝大多数的灾祸,但却依然于那些直接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束手无策...

中城城郊密林,万渊会楼后院。望锦此刻才感受到了言落那个表情的出因,这里,确实是一个空荡又虚无的牢笼,他也许是永远无法从这里安然离开了,他的心底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叫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正在他如此这般思虑的时候,脚步却已经渐渐远离了庭院之中热火朝天操练着的伙伴,踱进了院后竹林的一条幽深狭长的小径;那里,似乎是鲜有人行,所以便隐约渗透着一股袭遍周身的寒意。他抬眼四下打量这片幽暗,身后亦是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拖长的身影独自坚守着,在这片昏暗而阴森的空荡之中,他不禁回想着言落之前望向他的那个眼神,倒是与这个阴森有了些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望锦有了一点点的失落之后,一个熟悉的温柔女声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耳际,“少侠,是我,无须惊讶。”他一下兴奋了起来,却强压下这兴奋,定睛一看,那飘然而至的身影正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言落。

“...言落姑娘,你怎么、也走到这小径上来了?”望锦的话语忽然听来有了几分的堂皇,但见到那个眼神依旧如之前般坚定地看着自己,他忽然也放下了心来,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立着的曼妙身影,所以只对那个纤弱的身体有了略微的担心,所以稍稍地抬起了手护住了自己的身后,“姑娘,你来到此处又是所为何事呢?”言落依然同之前那般,于自己的因由守口如瓶,“少侠,不如我们一道同行,这小径前面可有几处很不错、很清寡的地方...”“哦,是这样的吗?那就先往前走走看吧。”望锦的态度忽然因为言落的疏离而变得缥缈了起来,像是在应和着面前之人的疏离,又好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空落,也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却探手捏紧了自己腰间的剑柄,手心渗出了粘腻的薄汗。

又走了一阵,一直到了两人身侧的黑暗渐渐消散开来的时候,望锦方才感觉自己的视线一下子被擦亮了,四周不再是那片阴冷幽深的竹林,而是在一片缓缓升腾的雾霭之中隐隐传来一阵淅沥的水流声响,似乎是在轻敲着湿润的崖底青石,断续地演奏着一曲悠悠扬的绝世之音,他不禁听得痴了,脚步也是明显地放缓了下来。

言落也好像是比在外面的时候要更加的放松了些,“这里,便是我发现了的、世外桃源。不过今日,倒是要与少侠一道分享了。”语意之中确实是有几分欣喜的,疾走了几步之后擦过了望锦的身侧,首先地踏入了那缥缈的雾霭,并且劈开了一道略微刺目的光。望锦抬手打散了蒙住眼睛的烟雾,言落残留在其间影影绰绰的痕迹,却猛地吸引了他的视线,他缓步走近了那个痕迹,不觉间也踏入了那雾霭,但亦发现了隐藏在这缥缈之间的一片葱郁,令身周的空寂瞬时有了零星的色彩。

“果然,是个隐秘却出色的世外桃源。”说着,他感觉自己的鼻腔好似被一阵清淡的馨香给填充了空处,微醺的感觉很快就散布到了他脸颊上的各处,让那个狭小的区域中很快染上了一丝浅淡的绯红,“姑娘...”他轻声呼唤着,一面四下寻找着言落稍稍隐藏起来的痕迹,“倒确实让我的空荡略略地充实了起来..”他说着的时候,雾霭也正在消散,清晰的光线纷纷投射到两人的身上,两人就这样靠近地站着,没有说出什么太多的话,仅仅凭着狭小距离里的眼神交错出来的细小的火花,似乎都感受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他们迅速地跳过了本该干柴烈火的时间阶段,终于错身而过,看向了各自身后的某处,又更加地沉默了下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望锦先是回过了神,伸手去牵起了言落低垂在身侧的手掌,言落冰冷的手掌更加地刺激了他,一用劲就将她的手整个握紧了自己的手心,“我想、我们应该要再靠近一点…”话音未落,在言落没有做出什么回应的间隙,一阵柔暖的冷风忽地袭过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指缝,“也许比起公子,我更想要拯救你一点…”他的话更轻了些,像是变作了只贴近言落耳畔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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