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刀光剑影,人那么多,在这样下去,时间长了,苏筠卿也招架不住。
冷烟烟不慌不乱的从怀里拿出一本棕色折叠本,上面印着蒹葭两字。
她始终搞不懂这个雇主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既要偷偷保护苏筠卿,又不能被他发现,上次为了制造混乱,不惜把自己精心设计的小院烧了。
冷烟烟飞身掠至屋檐,抬头望着即将下坠的月亮。
“朔月之夜。”
阵阵风吹过,树枝摇晃,树叶飘零,冷烟烟接住随风飘来的落叶,放在唇边轻吹。
吹叶的声音并不小,客栈内的打斗声掩盖了吹叶的声音。
“呀-呀-”鸦声在林中四起,黑压压的寒鸦往客栈聚集。
“这,是怎么回事?”姒音震惊的看着数不胜数的寒鸦破窗穿进屋子,一下慌了神。
“啊!别嘬我!滚啊!”蓝衣男子恐惧的挥开黑鸦,刚挥开了几只,又有数不胜数的黑鸦扑上来。
姒音也惶恐的用鞭挥打黑鸦,看着昔日的同伴被鸦啃食,恶狠狠的盯着毫发无损的苏筠卿:“七皇子,还真是深不可测啊。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驭鸦,否则我定会让他碎尸万段。”
苏筠卿也是不解,此次出宫,身边没有一个是自己人,会是母后在暗中派人保护自己吗?
不,不可能,寒鸦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母亲身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会驭鸦的人物。
姒音衣衫不整的逃出了客栈,屋瓦上的冷烟烟停止吹叶,在叶子上注入内力,姒音突然觉得后背一疼,狼狈的摔在地上,她拨出背后的凶器,发现那是一片叶子,她没有回头看是谁伤了她,只是忍者疼痛往前面跑。
冷烟烟本不想留下这个祸害,但是怕苏筠卿发现自己,悄悄下了屋顶回了房间。
客栈大厅内,寒鸦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些残臂断腿,深见白骨。
苏筠卿上楼,推门见冷烟烟还在熟睡,又轻轻地把门关上,强忍着不适清理了那些人的尸体,他怕冷烟烟看见这些东西会害怕,在门口,有一根姒音不慎掉落的梅花金簪,苏筠卿捡了起来,冷笑一声。
总算是,找到了一件证物。
————太子府
姒音虚弱地跪在地上,嘴角留着血,默不出声。
“又失败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剑眉给他增添了几分冷厉。
姒音用力地磕了几个头,“是,请殿下责罚!”
苏溪舟玩弄着玉扳指,“看来这七弟倒是比想象的难对付,竟让我那么多精练的暗卫一去不返,就连你也受了伤。”
姒音不敢抬头,“是,他身后还有以叶驭鸦的高人,若不是那个人,属下已经得手了。”
“以叶驭鸦么,倒是有意思。”
“算了,要是再派人去杀他,恐怕结局也是那样,免得留下证据,父皇那边也不好交代,你回去养伤吧。”苏溪舟甩袖转身,示意姒音离开。
“是。”姒音留恋的看了一眼苏溪舟的背影,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摸了摸头发,上面空无一物。
梅花金簪不见了,遭了,姒音慌乱了起来,她不顾伤势找遍了府邸都没有找到。
完了,完了......这两个字不停在她脑子里回荡,她刚想对苏溪舟说明实况,走到一半又止步了。
不行,我不能告诉太子殿下,要是他知道了,自己肯定就废了。
那根簪子是雀州进贡的贡品,宫里仅此一根,还是赏赐给了苏溪舟,苏溪舟随手给了她。现在簪子丢了,要是被苏筠卿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默默的祈祷苏筠卿也没有捡到。
————锦州
“这个绣着兔子的香囊好可爱啊。”冷烟烟笑生双靥,转头身后的少年甜甜糯糯道:“我好喜欢这个啊,你可以送给我吗?”
苏筠卿眼里满是宠溺,摸了摸冷烟烟的头,问道:“这香囊多少文?”
“十文。”小贩对着苏筠卿营业性的笑道。
苏筠卿把钱放在摊位上。
“谢谢你。”冷烟烟开心的把香囊挂在腰封上,蹦蹦跳跳的去看其他好玩的。
也不知逛了多久,太阳西沉,冷烟烟终于感到累了,看着日色也不早了,苏筠卿开口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要是想逛,明天我还是可以陪你的。”
冷烟烟笑意稍稍敛去一些,咬了口糖葫芦,才说道:“那好吧。”
苏筠卿拉起冷烟烟的手,“走,我带你看看我的家,有些简陋,别嫌弃。”
“我才不会嫌弃呢。”冷烟烟抿嘴一笑。
冷烟烟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想起小时候哥哥也曾给她买过,后来,一些意外,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这梧桐树,可真漂亮啊。”冷烟烟看着小院门口金红的梧桐树,喃喃说道。
“已经是秋季了,梧桐树很快就会落叶了。”苏筠卿打开院门,走进屋子。
灰扑尘而来。
“咳咳。”冷烟烟捂着鼻子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抱歉,我忘记这个屋子已经很久没住了,落满了灰,我先打扫一下。”
“我跟你一起。”
两个时辰后,屋子焕然一新,一尘不染。
“这把琴好漂亮。”冷烟烟看到放置在琴桌的古琴,华丽优雅,不禁触手摸了摸。
苏筠卿听到冷烟烟的声音,便走了过去,“这把琴叫凌波琴,你喜欢吗?我可以教你抚琴。”
冷烟烟却是摇了摇头:“这张古琴看上去很贵重,我怕会把它弄坏了。”
苏筠卿露出一个微笑,“琴本就是用来弹,不然这琴有什么意义。”
“也对。”冷烟烟坐在蒲团上,抚摸着这把凌波琴的琴弦,“那你教我好吗?”
用过琴弦杀人,但好像,还从来不知道这琴是怎么弹的。
苏筠卿坐到另一个蒲团上,“来,你跟着我学。”
冷烟烟看着苏筠卿的手拨动琴弦,也同他学了起来。
不经意的瞟了瞟苏筠卿,他的模样一脸认真。
皇后之子也会弹琴么。
苏筠卿悄悄把右手绕到冷烟烟身后,又抚上琴弦,像是把她困在怀里,冷烟烟投入弹琴没有察觉到苏筠卿的小动作。
锦州是个多雨的地方,黑漆漆的天空下起微微细雨。也是有了这些雨,院外的梧桐树才不至于枯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陆」寒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