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项天歌仰着小脸,眼睛里溢满了开心,又伸着短短的手指,指向那扇较为隐蔽的窗户,“那三哥哥能不能把那扇窗户的锁撬开?”
项遇点点头,用了约莫一息的时间,居然就将窗锁给撬开了。
项天歌眨眨眼,显然有些意外,接着,她却当着项遇的面,伸手扫落了桌上的一根蜡烛。
蜡烛摔落到包袱上面,烧烂了一个挺大的洞出来。
她摸了摸追风的狼脑袋,奶呼呼的叮嘱着:“追风乖乖,你把这个包袱叼出去给我爹爹,今夜我连本带利的把大鸡腿给你。”
“这会我爹爹应该也来了…”她透过窗纸,盯着外头那层夕阳,脸上映照出了一层柔和。
贾氏,刚才那道只是开胃菜罢了,正戏这才刚刚开始。
她务必趁着此番机会,让她家爹提出分家一事,得尽快和贾氏他们那一大家分开为妙,她那二叔可是个狼子野心的。
原书中,将军府最后的覆灭,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项天歌抬眼看着黑狼跃出窗户后,却见项遇颦着眉,准备将地上那根蜡烛踩灭。
“三哥哥等下!”
“婉婉,不可以玩火。”
项天歌第一次瞧见自家捣蛋三哥一本正经的说教着,倒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她握着小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三哥哥,这火还真得玩,不过我肯定不会伤着自己的。”
说罢,她在项遇错愕的眼神中,迅速将祠堂内所有的蜡烛都推倒。
最后举着一盏油灯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直接砸向地上那根蜡烛上,一沾灯油,烛火瞬息攀上了旁边的椅脚。
项遇:项大捣蛋这个名头似乎有点不保。
但在这一瞬间,项遇也知道了项天歌想做什么了,他眼底闪烁着几许顽劣,“婉婉,待会,哭得惨一些…”
正喊来亲卫准备直接搜祠堂的镇国将军,突然看到一匹黑狼不知叼着一团什么朝着他奔来。
夜色渐黑,他剑眉紧锁,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直到黑狼跑到跟前,他看清了包袱后,适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又猛地提了回去。
眼尖的他发现了包袱上竟有着被烧的痕迹,看上去还是刚刚才造成的,从那块烧烂的地方露出了几块牌位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急促的传报声骤然袭来,“禀将军,祠堂走水了!”
镇国将军勃然大怒,猛的想起,婉婉还在祠堂里!
来不及多想,直接挥手命令那些亲卫救火,自己也疾步跑去,待他们赶到祠堂时,却发现整个祠堂已然被大火紧紧包裹着。
将军夫人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瘫软到镇国将军怀里。
眼前火势极大,大到火舌已经快要缠绕到隔壁的院落去了。
“快!给本将救火啊!”
整个院落登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救火的人皆抿唇不语,提着一桶又一桶的井水疾步进进出出。
镇国将军看着眼前的大火,眼睛里也跟着一起熊熊燃烧着,作为曾经在战场上骁勇杀敌的大老爷们,此刻竟是濒临奔溃。
看着眼前妖治的火,惊恐与无助死死的往他心里钻,他抱着妻子的手微微颤抖,耳边充斥着“噼噼啪啪”的响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他却觉得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恍惚间,一道带着哭腔的女童声蓦然响起,娇娇软软的喊着,“爹爹娘亲!”
镇国将军夫妻俩神情一滞,慌忙朝着声音的来向望去,便见项遇怀里揽着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小女娃从隔壁屋檐上跃了下来。
项天歌红着眼眶,伸着莲藕臂刹时钻进了将军夫人怀里,镇国将军将她们母女俩紧紧揽住,一颗死死悬挂在半空的心适才缓缓的放回肚子里。
项天歌窝在他们怀里,抽着小鼻子,软软儒儒的呢喃着:“爹爹娘亲,你们怎么才来啊…”
声音中,带着极力想要抑制的委屈,狠狠的戳痛了镇国将军夫妻俩。
项天歌瘪着嘴,眼中却又透着丝丝倔强,“婉婉捣蛋了,可是婉婉也有乖乖接受惩罚,为什么还要烧婉婉?”
“爹爹要放心,祖父们婉婉也给救出来了…”她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昏昏沉沉的磕上眼皮。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镇国将军眼底蕴着的怒气猛然翻滚。
唯恐自己此刻的样子吓到项天歌,他垂下眼帘,沉声问道:“阿遇,怎么回事?”
项遇低着头,语调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那头熊和老太婆想要欺负婉婉,让她跪祠堂,我就砸了老太婆……”
他将事情的起因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甚至不忘将以前李春梅和项怜儿经常找事也说了,直说得镇国将军脸色黑了又黑。
镇国将军攥紧拳头,他遵他爹的遗愿,始终和和睦睦的与那些人相处。
可那些人却看着他们夫妻不在家,便欺负他们的儿女,占着自己辈分大,便时常耀武扬威?
他望着已经烧成废墟的祠堂,咬着牙,一字字挤出牙缝:“来人啊,通知项鸿晖一家,一个不漏的都给本将到正厅去!”
镇国将军看着软榻上,已经进入梦乡的项天歌,眼底渐渐浮现了一缕慈爱。
转瞬,却又见她眉心微凝,卷翘的睫羽轻轻颤了颤,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镇国将军的心猛地揪紧,他伸出拇指轻轻的将项天歌揪着的眉心抚开,直到她呼吸均匀沉沉的睡去,方才起身离开。
少顷,项天歌缓缓睁开一条眼缝,扫了一眼,发现屋内只有她三哥时,这才完全睁开眼睛。
她将小肉手压在嘴边,把声音放低,“三哥哥…三哥哥…”
项遇闻声望去,又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朝着她走去。
他垂下眸子滑过项天歌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伸手帮她拉了拉被子,压低声音道:“我在呢,你放心,谁是我的家人我也分得清。”
项天歌眨眨眼,望着跟前一脸正色的小正太,“不是,我是想要你去前边看着二叔他们有没有作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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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不可以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