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城最近一个又一个爆炸事件,茶楼酒馆的生意也被带动地红红火火。前有白家西园之会后销声匿迹,再有百年独身盲眼画师寻求真爱,接着京城富少离奇遇害,最后便是这件让人浮想联翩的风流韵事。
“欧阳家的管家说,花老板把若氏兄妹迎进自己府里后,第二日画师便以为花晴作画为由留住欧阳府。”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那丫头兄长和花晴好上了?”说话的人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重心不在这里,重点在画师现在简直为爱主动出击了!”
“噢,的确,求他画一幅画真是不容易的。”此人喃喃自语道。
司深坐在一间宽敞的茶楼里,和身边友人交谈着。
如今自己无人问津,自己多次求见琴姑遭拒,琴音阁的元泠每次都把门摔得巨响。
画师自上次画过简芸的画像后,便不再理会他,现在他在欧阳家,更是难见一面。
为爱作画,倒也真像他的个性。
“你怎么总在喝闷酒!”身旁的友人好意提醒他少喝些,“对了,前些日子,你说有财运是什么?”
财运?司深的大眼睛更加迷离,不由又仰面饮上一杯,叹气道:“那也要等到欧阳家的画师大人肯出来见一见我啊!”
白羽城的夏日比其他处都要更热腾一些,天上没有一丝云彩,一阵热风吹拂,欧阳府里满架蔷薇一院香,鸟语蝉鸣,万木葱茏。
欧阳桐少时并未发迹,可是一直有一位自幼孩时便指腹为婚的花家大户花晴小姐。据说花家的老爷子早年曾为欧阳桐的父亲所救,于是便一门心思要结为亲家,老爷子自知自己的孙女花晴娇纵不成器,便将偌大的家业全权托付给孙女婿,欧阳桐一跃成为白羽城数一数二的商贾。
几处院子相当于平常百姓的两户人家占地面积,如今画师拥有这样一个院子。
花晴认为,白羽城最夺目的两个男子借住在自己家,也是显示自己魅力的一种方式。她每天打扮得绝美艳丽,无心打理庆福衣坊,只愿做一只花蝴蝶在府里来回穿梭。
现下,若琪刚刚瞄到身姿曼妙的花老板走向云洛休息的地方,比起这个花园里的“大冰块”,看来花老板更喜欢去撩拨那只“漂亮狐狸”。
“薄大哥!”
少女手捧着一串从云洛那里顺来的葡萄,走向正在作画的身影。
薄楼额头沁着汗珠,衣袖微卷着,拿起一只笔,正在调配着颜料,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微笑着看着若琪。
这一笑,当真让若琪心中一漾。
好看的唇角轻轻勾起,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让人无法抗拒,那样温柔,纯净发,当真令人目眩。
这人以往不笑的时候仅让人觉得天质自然,但是这一笑当真对得起一个传言。
“你这一笑,证实了一个传言。”若琪脱口而出。
“说说看。”画师拿起笔,在画上又添上几笔。
“暗宫第一美人。”
画师的唇角越发上扬:“我倒是有所耳闻。”
“薄大哥,咱们来吃葡萄。”自从画师搬进欧阳府内,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见到他,云洛盯得自己很紧,时常不痛不痒地叹道:“我一个宫主为了暗宫忙里忙外的,手下却一个个尽忙着谈情说爱呢。”
瞧瞧这话说得,敢情那个蝴蝶似的花晴每天找他都没谈情说爱似的,别的女人献殷勤,他可是来者不拒。
多少个夜晚,花晴和他月下吟诗,她为他们倒酒;
夏日赏花,她为其扇风;
烛下宿食,她倒酒布菜。
她俨然成为一个尽职的仆妇,
花晴对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厌恶,
云洛眼里的笑容也越发的畅快。
还是薄大哥好,一个人静静地作画,不招蜂引蝶。
想到这儿,若琪拿起手中的丝巾,走到画师跟前,为其擦拭头上的汗珠。
画师一愣,微微侧开。
两人温暖的氛围在蛙叫声中显得格外尴尬。
“我自己来吧。”还是薄楼先开了口,拿走丝绢,擦完后却并未还去,放在桌案的一旁。
少女自顾坐下身来,从树上采了一叶片平铺在石桌上,用白净的手将葡萄皮小心地剥下。
“薄大哥,即使,我兄长来了,你可一定也要罩着我呀。”
薄楼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他对你并不好。”
少女眨巴着一双眼睛:“如果他很厉害,你打不过他呢?”
画师思吟半晌,模样十分认真:“那就只有逃吧!”他侧头问道,“你似乎很怕他?”
若琪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周围只闻虫鸣,夏日的炎热却让人一点也不烦躁,觉得非常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