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以“我们”自居了!
看来酒楼里的话本上说得采缘节画师被丫环拿下果真不假。
司深别有深意地看着两人,突然想到什么,便揽上薄楼的肩膀:“今日薄大哥可有时间来我住处为我作画?”
得到肯定答复后,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碎银两,直接抛到少女的手上。
“若姑娘,薄大哥先借我,你到市集上逛逛玩玩吧!”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画师向自家宅院走去。
“的确要换件漂亮衣服。”少女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店家小哥哥,这附近最有名的布坊哪里有呀?”
来到宅院,司深把画师迎进自己的书房里,遣退在一旁瞠目结舌直朝自己竖大拇指的小侍,便坐下身来。
“薄大哥,我一直很好奇?你都看不见,怎么画出眼前的我呢?”
“白羽城的话本里不正有《盲画师的传说》?”
这是薄楼极少有的调侃,司深一时语塞。
白羽城的话本更新很快,但关于《盲画师的传说》,每个茶楼酒楼版本都不一样。
有的说盲画师靠的是气,他有不凡的内功,能够不用双眼,靠对方吐纳的气息来摸索形象;
有的说盲画师一般只画交际时间长的友人,基于长久的了解,画师的天性会指引他作画;
更有甚者说,画师的眼睛根本不瞎,白绸缎下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说自己失明只为躲避追杀。
但是司深知道,
他的双目是看不见的,
因为是自己和简芸毒瞎的。
“庆福衣坊,看来在这儿!”
这就是白羽城最大的衣坊,果然气派!
少女走进大厅,光是一楼的衣饰布料就足以让人移不动双眼,刚踏入,便从里面跑来一个清秀的伙计迎上前来。
“姑娘,我们这儿什么面料衣服都有,你喜欢哪一件,便跟小三子说。”
店面好,连里面的伙计都这么热情。
若琪环顾一周,
一楼基本上都是成品的衣服及衣饰,颜色夺目。
正欣赏着,一位脱俗秀丽的女子从二楼走下来,是琴姑。
她身着挑好的衣裳,背着古琴,缓缓下楼。
见到一楼站着的若琪,会心一笑。
她身后跟着一位打扮华丽的妇人,顺着琴姑的目光也发现了少女,立刻笑逐颜开,招呼道:“这不是画师大人的心上人若姑娘嘛!要不要到二楼来,花晴我亲自为您量体裁衣!”
语气熟稔,仿佛相交已交。
基琪脸上一顿泛红,急急否认:“什么心上人,可别乱说。”
琴姑轻笑道:“上次在琴音阁还未与若姑娘好好聊聊,今天能遇上也真是巧,琴姑为上次招待不周向姑娘陪不是了。”
说完微微一欠身。
若琪对眼前这个柔弱温和的姑娘真是好感倍增,连忙将其轻扶:“别这样,琴姑娘,我没未在心上。”说完,揉揉鼻子:“今天准备看看衣服,对了,花老板,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要一段白丝绸给画师大人作眼带。”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银袋。
“好,好,姑娘尽管挑。”花晴眉开眼笑,示意一旁的小三子去送送正欲离开的琴姑:“琴姑,您这就走了?”
“我先走了,还麻烦花老板好好给若姑娘挑身漂亮的衣服,帐记在我这儿。”琴姑看着若琪眨眨眼,手指向二楼的一道门栏,“若姑娘去那个屋子挑,全是时下最流行的货物面料,花老板只带熟人才进去。”
“啊呀,琴姑,你可真是把我的老底全都掀出来了。”花晴打趣道,“若姑娘,那上楼看看吧!”
“慢着。”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若琪头皮一麻,看向门外,果真看到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倚在门栏处,暗宫少宫主云洛。
此时的云洛无暇理会少女,只用一张深得看不见的眼睛射着刀锋,含笑看着琴姑。
琴姑蹙起眉头,不快地注视着眼前男子。
“哪里来的登徒子,在我庆福布坊里撒野?”
竟敢在自家店门口调戏白羽城的大名人,花晴叉着腰走向前,待看到云洛不可多见的美貌后,立刻噤了声,这种底子不错的“登徒子”,在门前站着也是一块招牌。
“把武器撤了。”轻淡地言语从男子口中吐出。
琴姑大惊,这家伙竟然能看到自己手中的无形弦。
所谓无形弦,乃靠内格输出成一股极细的韧力,如琴弦一般,却具有一触即断的杀伤力。
刚刚在交谈时,自己已经将一端捉住少女的脖颈,下一步,只要自己走出这个屋子,牵引在自己手中的无形弦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得要了那个丫头的命。
正思索着这是何方高手,忽见云洛轻笑出声,凑到跟前,低声道:“干正事去,让你活着是谈情说爱的吗?”
言语声穿入耳膜,竟似火烧一般疼痛,琴姑心知是暗宫里的高手,只见对方嘴角噙笑,却是杀意毕现。
她轻声冷哼了一声,便撤了无形弦,匆忙离开庆福布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