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爸爸没接苏奶奶的茬,说:“您回去,给我哥说一下,想咋写,自己拿纸来给我说一声。”
苏奶奶说:“俺想在这看会儿电视,你去找他。”
苏爸爸不想和苏奶奶说话了,脸色很不好看。
苏奶奶又骂:“你和你哥不是仇人,他现在落难了,你连手都不伸一下?你……”
苏小昭说:“您把话说清楚,他落什么难了?和我们有关吗?”
不待苏奶奶说话,苏爸爸站起来,使劲地拉扯着她往外走:“娘,咱别影响大家看电视。走,我送您回老屋!”
苏奶奶被他拉得脚不沾地,苏爸爸再文弱,也比老太太力气大。
苏奶奶嘴里说:“国芳,你别拉俺,俺想看会儿电视。”
苏振华和苏妈妈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苏爸爸怎么提溜着老太太出去了?
苏振华跟着出来看热闹。
苏爸爸拉着苏奶奶出了场院,正碰见苏国修再次来了:“国芳,你把对子快点给俺写了。”
苏爸爸说:“你咋不早点把红纸拿来?”
苏国修:“俺不是被张糊涂逼的没法回家?你快点写,今天晚上俺就要。”
“那我快点写好,你晚点来拿吧!”
苏爸爸也没说什么,把纸接过来,递给苏振华,继续拉着苏奶奶往老屋走。
苏国修叹口气,拉着苏奶奶,不耐烦地说:“你回家吧,别在这里招人嫌了。”
苏爸爸从外面进屋,开始裁纸,写春联。
村里习惯性自己写春联。
腊月十五后,在集市上买一张或两张大红纸,给村里唯一的秀才苏爸爸送来。
苏爸爸会记录下来各家几个大门,几个小门,用裁纸刀裁出相应的方形或者长条形的纸条来。
然后再一一写春联,写好,剩下的纸都写“春”字或者“福”字。
这种纯公益性的活动,苏爸爸都做了十多年了。
每年年底最忙的时候,苏妈妈准备过年的东西,苏爸爸都在裁纸、写春联,有的人红纸大年三十才买来,苏爸爸也要加油赶工写出来。
苏妈妈也不说他,因为这是苏爸爸作为读书人的骄傲。
是一种别人无法替代的“被需要”。
电视机虽然大家看得目不转睛,但是黑白电视,还只有十四寸,苏小昭不爱看。
她站在苏爸爸旁边看他写春联。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苏爸爸的字写得很端正,不属于某种书法,只是单纯地写得很好看,很端正。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农历没有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
苏爸爸已经差不多各家的春联都写完了。
苏国修着急,苏爸爸就先写他家的。
写了一会子,苏爸爸忽然抬头,对苏小昭说:“三丫,你想写吗?”
苏妈妈马上说:“她写的字可好了,上次张翠明他爹说三丫写的是赵体?三丫,对不对,是赵体吗?”
苏小昭看看苏爸爸,摇头说:“妈,啥赵体呀,别听他瞎说,我就是写个告示,拿毛笔做钢笔用,我咋会写啥字体!”
苏爸爸说:“你写个字叫爸爸看看。”
苏小昭嘻嘻哈哈地说:“我才不写哩,大过年的写了被人笑话。浪费了红纸,我还要去集市上买,我才懒得去买。”
躲开了。
她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抖机灵,不要去夺苏爸爸唯一的骄傲。
苏爸爸以前是很讨厌,但是他改了,她就没有必要抓住他穷追猛打,她的时间很宝贵,要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搞事业!
苏爸爸在寒冷里写到半夜。
苏妈妈则和舅舅一直在地上叠一种纸钱。
苏爸爸写好苏国修的春联就放在门口晾墨,但是苏国修一直也没有来拿。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都还没起床,门就被拍响了。
天太冷,苏小昭懒得起床,躺着没动。
苏妈妈起床,开门,苏小昭就听到苏妈妈淡淡的声音:“大哥。”
“小国妈,国芳把俺家的对子写好没有?”苏国修的声音。
“写好了。”
“那你快点给俺。”
苏妈妈把他家的春联拿出来给他,外面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也远去了。
起床后,苏妈妈早饭做得很简单,苏振国和苏振华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苏妈妈拿面粉在小锅里打了半小锅糨糊,给苏小昭说:“三丫,你贴对子吧!”
苏振宇也帮着一起贴,小宝像个摇摇晃晃的小包子,奶声奶气地喊:“姐姐。”
苏小昭把他抱起来:“小宝,跟姐姐一起贴春联吗?”
小宝咧着小嘴:“贴贴。”
胡启斌看她抱小宝,就自己贴春联,一边贴一边对苏小昭说:“贴了春联,欠债的人家,别人就不能来讨债了。”
“啊,什么意思?”
“如果欠债还不出,就早早地贴上对联,讨债的人看见春联,也只能骂一声晦气。”
苏小昭:“贴了春联就真没有人讨债吗?”
胡启斌说,“过年期间真不讨了,这是咱们岱南的规矩。”
苏小昭眨眨眼,苏国修难道欠人家债?
整个院子都贴上春联后,显示出一种特别的喜庆,这段时间因为人太杂乱,杨明起带人给苏小昭家修了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有门楼,有大门。
苏妈妈拉了一根原木堵在门口,苏小昭本来也没有注意,结果差点被绊倒。
她正想把原木移开,苏妈妈立即阻止:“三丫,千万别搬开。”
这也有说法么?
苏妈妈说:“这是拦门棍,来年的财宝要挡住,财不外流,不能都望风滚出去。三丫,你去别人家拜年,可千万别踢人家门口的木头。”
这是传统,一辈辈地都这么做。
幸亏苏妈妈说,不然她还真会踢掉,这多容易把人绊倒啊!
一大早忙活好,时间才只有10点不到,苏小昭以为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晚上的团圆饭了。
没有想到苏妈妈换了一身新衣,对苏小昭说:“三丫,你开车带我和你舅舅去一趟胡集镇吧!”
啊,这时候去胡家镇干什么?难道去看那个讨厌的胡老头?
苏妈妈说:“上坟。”
苏爸爸也说:“你们去胡集镇吧,我和小国、小华他们几个去给你们爷爷上坟。”
苏小昭不懂这个规矩,苏妈妈说:“大年三十给老人上坟,这是规矩。”
好吧,又是规矩。
苏妈妈把昨天晚上叠的纸钱装了两口袋,她给苏爸爸留了一袋,把一袋放在车上。
又带了一些礼物,说:“走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一百七十二章 贴春联,摆拦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