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泽,在我出生的那天,我的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的生日就是妈妈的祭日。
所以我不喜欢过生日,哪怕后来我已经不难过了。
外面的人都说,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我没有教养。
可我明明一直都有爸爸教的。
爸爸从小教我,遇到麻烦事了要躲开,不是自己的事不要多管闲事。
可有时候我忍不住自己,爸爸知道后,每次都会罚我。
我跟爸爸说,外头的人都说我没有妈妈,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爸爸说,我的妈妈过世了,就像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一样,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爸爸问我,他重新给我找一个妈妈,我要吗?
我点了头。
没过多久爸爸跟我说他要带一个阿姨回来,阿姨身边还有一个比我小的妹妹。
我有些疑惑,爸爸不是说给我找一个妈妈吗?为什么变成了阿姨?
我就这样带着疑惑见到了曾阿姨和爸爸口中的那个妹妹。
爸爸跟我说:你要跟妹妹好好儿地玩,不要欺负妹妹,也不要让妹妹欺负你。
妹妹很小很小。
瘦瘦的,怯怯的。
看我时,眼睛里带着光和害怕。
我想:
妹妹这么小怎么会欺负我呢?
爸爸不应该担心我欺负妹妹吗?
而我,也不会欺负妹妹。
我很高兴我有妹妹了,虽然我还没有妈妈。
曾阿姨含笑地看着我,温柔地叫了我一声小泽。
妹妹也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小小声地叫了我一声哥哥。
我是哥哥了。
我有了一个妹妹,一个很乖很听话的妹妹。
我总能看见她帮曾阿姨干活,每次爸爸买了东西回来,妹妹都会躲在曾阿姨身后,等曾阿姨挑了最好的给我。
曾阿姨会这样跟妹妹说:小芸乖,一会妈妈给你做饭吃,哥哥在长身体,这些都留给哥哥吃好不好?
妹妹会乖巧地点头。
爸爸偶尔会在这种时候说一句,“买给孩子的,小芸也可以吃。”
这时候曾阿姨脸上就会露出感激的神色来。
妹妹的眼睛也会跟着变亮,好像有星子坠落在里头。
我好喜欢这个妹妹啊。
在爸爸去上班,曾阿姨做饭时,我会带着妹妹出去外头找我的小伙伴玩,虽然我的小伙伴没有几个。
但他们也很喜欢我的妹妹。
直到,妹妹的爸爸找上门来,这一切就都变了。
那天傍晚,我们都在吃饭,我们的房门被敲响。
一个带着酒气的男人痞笑着闯了进来。
他对曾阿姨说:媳妇,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看见曾阿姨的脸瞬间变了,是害怕。
曾阿姨的身体在颤抖,她回头看向爸爸,要把那个男人往外推。
她说:你来做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看见妹妹蹭一下从椅子上滑下去,抖着小身子脚步踉跄的朝着曾阿姨跑过去。
我看见爸爸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后又继续吃饭。
我抿着嘴,什么也没说,碗里香喷喷的米饭好像瞬间失去了滋味。
妹妹的爸爸从曾阿姨手里抢过妹妹抱在了怀里,他大步的朝着我和爸爸走过来。
爸爸放下了筷子,我能感觉到爸爸很不高兴。
在曾阿姨看向爸爸时,爸爸也看向了曾阿姨。
曾阿姨一个激灵,从那人手里把妹妹抢了回来。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曾阿姨这样驱赶着那个男人。
那人看了爸爸一眼,坐到了饭桌前。
爸爸拍着桌子站起来,让他离开。
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来。
爸爸的气势就是一泄,他对曾阿姨说,你前夫,你自己解决。
爸爸就这样带着我离开了。
我被迫跟爸爸回了房间,我看见妹妹一直看着我,瞪大的眼睛里有不敢相信。
妹妹很小声地喊我,也喊了爸爸。
可我们的脚步没有停下。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掌抓住了,很难受。
我呆呆地看着墙壁,窗外的风吹进来,带来凉意。
为什么我和爸爸要离开呢?
爸爸不也是妹妹的爸爸吗?
我疑惑地看向爸爸,爸爸说那是妹妹的亲生爸爸,我们不该多管闲事。
没过多久,我听见了外头碗碟摔坏的声音,我的身子抖了一下,我要冲出去,爸爸拉住了我。
爸爸让我去写作业,我怎么还写得进去作业。
我清楚地听见曾阿姨的哭求声,妹妹的哭声,那人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的声音。
外面安静下来后,爸爸也没让我出去,我是第二天才被允许出房门的。
外面风平浪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曾阿姨和妹妹红肿的脸告诉我,昨天晚上外头到底发生了多可怕的事情。
我的心头憋了一口气,像石头,像铁块,很难受很难受。
我企图跟爸爸表达我的难受,但我失败了。
爸爸不想听。
从那天以后,那人隔三差五的就上我们家来,我听见爸爸的叹息,我不知道爸爸的叹息是什么意思,但我莫名慌张起来。
就是那种想要用力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
我们房门被人在外头拍响,“嘭嘭嘭”的,急促又剧烈。
是妹妹。
她哭着叫爸爸,叫哥哥。
叫我们救救她的妈妈,她的妈妈被带走了,不见了,她找不到妈妈了。
妹妹哭得声嘶力竭,我看见爸爸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拳头也攥了起来,我跟着攥紧拳头,就要像一头小牛犊一样的冲出去。
我再一次被拦下来了,爸爸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风声,听着妹妹惊恐又绝望的哭声,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喊着爸爸,喊着哥哥,喊到嗓子都哑了。
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泪水很快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好难过好难过啊!
那股气冲到了头顶,却只能一直在头顶盘旋。
我第一次,有些讨厌我的爸爸了。
讨厌爸爸说的不要多管闲事。
我嗓子哽咽得很痛很痛,外面妹妹的哭声慢慢小了下来。
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的时间。
曾阿姨回来了。
我听见妹妹喊了妈妈。
我看见床上的爸爸动了一下。
等我开门出去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我隐约听见隔壁有压低地哭泣声传过来。
那天以后,从前那个温柔的曾阿姨不见了。
她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妹妹也很少再说话,家里好像一下安静下来。
明明有四个人,却比我和爸爸两个人的时候更让我感觉难受。
我再出去玩儿,我的小伙伴跟我说我的新妈妈是个破鞋,他们还说我的妈妈不知羞,有两个男人,让我爸爸赶走她。
我很生气,回头时,看见了牵着妹妹要出去买菜的曾阿姨。
那些孩子一哄而散,而他们的话却再也散不了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要做些什么,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快要连阿姨和妹妹都没有了吗?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我于这种惶惶不安中度日如年。
直到那一次,那个人又带了两个酒鬼上我们家来,我躺在床上的爸爸冲了出去。
像什么呢?
像拯救黑暗的英雄。
爸爸打倒了坏人,从坏人手里救下了阿姨和妹妹。
我眼泪夺眶而出时,嘴角就涌出笑容来。
我看见曾阿姨带着妹妹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那时的感受,我小小声地喊了曾阿姨,喊了妹妹。
曾阿姨和妹妹却没有理我,她们像是被吓坏了,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爸爸在外面把坏人绑起来后报了警,警察抓走了坏人。
我才知道,原来坏人真可以被警察抓走。
这天,爸爸跟说,他要把坏人送到警察局,让我照顾好妈妈和妹妹。
我……有妈妈了?
我给妈妈和妹妹倒来了水,给她们拿了纸巾。
我想做许多许多,可我除了这些我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爸爸去了很久,家里安静下来不久后,妈妈带着妹妹回了房间,妈妈跟我说没事了,让我乖乖回屋在屋里睡觉等爸爸。
爸爸再回来的时候,妹妹生病了。
我们一起去了医院。
我在医院里做了一个梦,一个我都没有告诉爸爸的梦。
那是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
梦里,我的爸爸没有冲出去。
我听见尖叫声跑到窗边时,我的妹妹正在往下坠。
我看见鲜血迸溅出来,听见妹妹的尖叫戛然而止。
我害怕得浑身发冷,整个人抖如筛糠。
我再睁开眼睛时,那只是一个梦。
而我的妹妹还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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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番外方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