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帅刷完碗到吴婵娟房间门口时,里头灯光大亮。
吴婵娟正坐在椅子里翻着一本书看着。
肖帅敲了敲门,“娟娟,爸爸可以进来吗?”
吴婵娟从书里抬起头来。
“爸。”
她起身把自己坐的椅子让给肖帅,自己坐到一边的圆凳上。
肖帅搓了搓手,“娟娟,我要从哪里学起好,我觉得应该先写我的名字。”
“爸,你不是会写自己的名字?”
“太丑了。”肖帅嫌弃得直撇嘴。
吴婵娟:“!”
“娟娟,你给爸爸写一下名字,爸爸来照着写。”
肖帅坐在椅子里把纸和笔朝吴婵娟那边推,“快点儿,等我把这几个字写好看了,我还想跟你学认字,你说我从什么字开始认起来好?我记得刚开始学认字还要学拼音是不是?我觉得拼音我就不学了,你就直接写字给我认就行。”
吴婵娟:“……”
吴婵娟沉默地接过纸笔,提笔落在纸上。
吴……
吴婵娟写出一个吴字来,笔尖忽然就顿住了,那个光字怎么都写不下去。
她握笔的手开始颤抖,黑色的笔尖在白色的纸张上落下一片黑黑的墨迹。
肖帅正认真盯着看呢,忽然见吴婵娟停住了下笔的动作。
他心头正疑惑难道是把亲爹的名字忘记了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立马转头朝吴婵娟看过去,正好撞见一滴眼泪从吴婵娟眼眶里啪嗒掉下来。
吴婵娟对上肖帅的担忧的目光,立马转过头去,快速用手背把脸上的眼泪擦掉,但眼泪好像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娟娟,怎么了?”
肖帅慌得从椅子里站起来,手忙脚乱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娟娟,你有什么你跟爸爸说,爸爸来想办法,你别哭别哭啊。”
吴婵娟转过头来,通红的眼眶里包着两汪眼泪,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哽咽道:“爸,我是不是,让你脸上……无光了?”
肖帅着急的动作一顿。
无光,吴光。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原身的记忆来,他心头浮出钝痛来,细细密密,丝丝缕缕。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拢起又松开。
他漆黑的眼认真地看向这个又一不小心陷入黑暗里的小姑娘。
“宝贝,爸爸脸上怎么会无光呢,只要你的心里有光,爸爸啊,就永远都活得有光。”
“爸爸!”
一次一次的痛哭,一次一次的触碰伤口,一次一次的较真,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着爸爸,是害怕啊。
肖帅在吴婵娟情绪平复下来后,拿着笔认认真真照着吴婵娟写的名字练习。
“闺女啊,其实我觉得咱们这姓有点儿吃亏,还好你爷爷给我取的名字是吴光,要是他一时想不通给我取一个吴家,那我是不是就要无家可归了?”
“名字而已,就是一个代号,你妈妈给你取名婵娟,想你快乐美好,你要是这样想,那爸爸是不是应该让你跟你妈姓?”
“刚好你妈姓尤,不管取啥,反正啥都有了。”
吴婵娟:“……”
认真学习的人打着哈欠离开,吴婵娟躺到了自己熟悉的床上,拉上被子,严严实实将自己裹起来,被子里慢慢暖和起来,温暖的感觉将她包裹。
吴婵娟,尤婵娟。
虽然她一直很想她的妈妈还陪在身边,但是这么多年她的确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叫尤婵娟。
是吴还是尤,如今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爸爸像一束光一样,从深渊上头照耀下来,就照在她的身上。
爸爸说,只要她心里有光,爸爸脸上就会一直有光。
而她现在想说,只要爸爸给她一束光,她就会努力从深渊里往上爬。
就算爬不到阳光下,也要爬回爸爸身边。
吴婵娟的双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几天了。
要是没有发生那事,她现在应该要来月经了。
这一次,她比任何一次都希望它提前到来。
要是没来,吴婵娟抓紧了小腹上的皮肉,被子里温暖的温度好像迅速被抽走,她浑身冷得直打哆嗦。
她不敢想,她还要面对什么。
吴婵娟的手指越收越紧,紧到好像手指要穿过肚子上的皮肉插进子宫里去寻找那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
吴婵娟抓紧肚子的手一松,这似乎不是外部造成的疼痛。
吴婵娟豁一下从床上起身,匆匆忙忙朝卫生间而去。
隔壁还没睡下的肖帅听见动静也跟着打开门,他只看见吴婵娟转进卫生间的一道影子。
原来是要上卫生间。
这么匆忙,是又想要……洗澡了吗?
想到这里的肖帅胸腔中就升腾起一股愤怒的情绪来。
然后他的情绪才冒出来,他就听见看见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吴婵娟急匆匆又跑了出来,那脸上的神色……像是又惊又喜。
肖帅是在凌晨起床时知道吴婵娟为什么会匆匆跑好几次卫生间的。
毕竟现在的吴家,只有一个卫生间,吴婵娟就是做得再小心,也让肖帅看出了端倪。
当然,这也有吴婵娟故意而为的痕迹。
她,也想让爸爸放心。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救赎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