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馥浙虚虚拉起他的衣袍,男女大防的朝代,更甚者大唐御弟的身份。
若说先前那侥幸摸了的腕骨,也不过是趁了场面的空子,唐玄奘愣神的空当不防注意。而如今身到外面,她就算起了心思,也只得压下去。
“你龌龊!”老獒努力伸出脑袋,原地跳脚大喊。
突出其来的指控,惊得段馥浙慢吞吞下滑的手哧溜转了方向。强而有力的气势,自带了一阵风。
“嘶喇。”衣帛撕裂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得清晰。
“我没有,我不曾,我罪过。”
与此同时,她反驳老獒的话也应激性的从大脑冲出来。
段馥浙看着挂在花丛的几缕明黄布料,难掩悲伤。
手脱力的时刻,好死不死旁边就是片开的艳色的花,还有同等嚣张的刺。
同样尖厉的花刺,同种力道。不,该是他被动受的力道更大更冲些,怎么就自己的衣袖被划破了。
她不甘的抿了嘴角,须臾笃定,袈裟料子真好。
唐玄奘不言语,虚虚将衣袖抹上了几分,温柔轻巧的把她还挂在花丛的衣袖解下来。
他看着划得惨不忍睹的袖子,眉目间流动着分不解。
“不知晓亦无妨事,贫僧也未想深知,怎的莽撞了。”
段馥浙内心仍在琢磨着怎么弄到那袈裟,或者差不多的料子也行,用来做袜子肯定不会破洞。
这般纠结中便没了心思分神听话,让唐玄奘看来,便是像在知错赌气不语。
他便轻轻浅浅的笑了,“小姑娘福泽烟萦,虽事途坎坷,却是难以伤其自身。”
他眼里映着那小姑娘仍不言语的模样,转了语气,清冷干净的开口,“小姑娘你衣袖脏了。”
“啊?哪里哪里……”
段馥浙终于清醒过来,不雅的拉起了宽大的衣袖,左右翻看着。
唐玄奘在她撩起袖子时便移开了眼,余光看过远远的三徒弟的身影,不动声色的动了身虚虚挡了那春意外泄的可能。
她没注意到外界的动静,虽说晓得古代封闭固守的贞洁道理,但衣袖下便还有密不透光的中衣,更别说里面叠穿的数件良衣。况且,唐玄奘移开眼她是料到的,佛家清重规矩严守,她也不怕什么。
翻了一通,没发现什么脏污的地方,她暗暗舒了口气,也没不饶人地向唐玄奘纠缠。
她脱口而出的莫名其妙的话,他也当做不在意般不问,她也就顺势略过。
整理了一番有些凌乱后的衣服后,她将目光转向孤孤单单被人遗忘在花刺中的“破布”。本身那力道最多划破衣服个大口,可谁知唐玄奘好心将她的衣袖从花刺中解救下来时,她条件反射猛的缩手,作死的破了一大片布料在上面。
她悲悲凄凄,眼里流转着委屈。“我好好的保护这么久,仔仔细没让它有一分损伤,如今变成这样。这衣服是小柳儿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小姑娘没哭,却让唐玄奘感受得到周身的悲伤自抑。
他斟酌着开口,“小姑娘所说之人何时去的。”
若是时间不长,他可以作出祈福办起法事,下辈子也可有常人难得的福气。
小姑娘抬起润色的眼眸,哀哀切切,“她晋升为主殿宫女也有些时候了,估摸着是半年前。”
曲解的唐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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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古代的男女有多不平等,不可否认,女子不露肌肤的清白自守,男子“夫人良惠”,都值得让我心动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