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保持阵型。”看着右营水师船队十多艘广船鸟船竟然在海盗一轮炮击下直接被打散,游击老将一脸的骇然。
“放!”
“砰砰砰!”
船舱里,巨大冲击力让数门赛寇炮猛的后移,又被炮手连忙推回炮位。
狭窄的船舱里瞬间烟雾弥漫,硫磺与硝烟味呛得一些明军官兵睁不开眼。
“瞄准那艘赶缯船,打沉它!”一门九磅赛寇炮炮位上,一名明军旗官指了指窗外约200多步一艘早已燃起浓烟的船只。
依稀可见一名名清军水兵仓皇投入海中。
赶缯船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只是一些跑在沿海附近的运输船,后被清朝水师改作了战船。
比起明廷水师那清一色专门建造的炮船,相比起来真的是不堪一击。
加之这些船只基本上属于中小船只,没有炮舱,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连船只上仅有的几门可怜的小炮也无法使用。
很快的,右营为首主力的三艘赶缯船就被明军战船火炮打得倾覆。
四艘明军主力战船似乎也不嫌蚊子小。
硬是用庞大的战船船身冲撞着海上的十多艘小船。
仅仅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十多艘快船竟然被明军官兵打沉了七八艘。
剩下的快船,凭借的船小好调头,竟然跑到了右营主船的右方。
反倒是让右营的主力战船给这些小船殿后了。
“大人,海盗三艘大船已经包围了我等。”一名水兵把总慌张的喊到。
右营主船是一艘三桅杆的大广船,和闽浙一带所使用的福船相似。
不过由于因地制宜的原因,两种船只所使用的木料有所不同,其广船的船只坚韧度要远远高于福船。
意思就是广船皮糙耐打,十分抗揍。
先前一艘虎贲战船连续数轮炮击。
一连十多发炮弹打向了右营的三桅杆广船,依稀可见有数发命中了船舱。
不过,除了滚滚的浓烟外,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那艘广船依旧朝着远处逃窜而去。
“追上那艘广船,传令下去,全军水师,倘若击中一炮,赏一百文银圆。”李督看着不远处逃窜的清军右营主船,大声道。
提督的一声令下,船舱里瞬间响起了万岁之声。
海上的闷雷声更加迅猛,一枚枚六磅重,九磅重的铅弹飞速砸向远处海面。
“弟兄们,不要再退了,船只转舵,我等与这海寇拼了。”年过半百的游击将领终于忍受不住明军水师这般欺凌了,跳上甲板,振臂一呼。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作为大清水师竟然被一帮海寇打得如丧家之犬般仓皇而逃,不少水师官兵自然也是憋着一口恶气,听到主将的话后,也纷纷不跑了。
一个个大声嚷嚷地握紧手中的武器。
由于暴雨倾盆,清军的火器也只剩下了船舱中的那四门老式火炮。
不过,这四门老式火炮由于年久失修,基本早已难堪大用。更何况,刚刚的炮战中,已经有一门还被明军六磅铅弹彻底砸成了一堆废铁。
此刻,甲板上的清军只能拾起弓箭,朝着远处的明军战船射去。
三艘明军战船倒是很鸡贼,以一种环形战术将清军广船包围,偏偏在数百步的海域外朝广船开火。
短短数轮火炮下来,广船被明军战船命中七八发铅弹,最后,船舱不堪重负彻底开裂,大量海水涌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船身就已没入海面。
大量身着号衣的清军官兵浮了上来,有的还在挣扎,有的早已随波逐流。
那一抹抹的血迹早以被深邃的海洋所吞没,一眼望去,洋面上也不过是一片漆黑。
让李督颇为惊讶的是,清军水师左营的覆灭,竟然比清军右营的覆灭还要快。
在伏洋镇六艘虎贲战船三四十门重炮的火力打击下。
区区十多艘清军赶缯船,小鸟船根本没有活路。
琼州水师副将尚奎文根本没逃出多远,就被两艘虎贲战船追上。
不过只是三四百步外的两轮炮击罢了,尚奎文的主船就冒起了浓烟。
船舱中的火药桶被飞来的九磅铅弹所碰撞摩擦最后燃起了一阵迅猛的火焰。
火势在很短时间内就吞没了整个船舱,船舱里来不及逃跑的20多名清军水兵皆葬送火海。
“大人,大雨阻碍了火势的蔓延,不过船舱里的官兵们都未能逃生。”一名水兵把总汇报道。
甲板上早已是躺满了伤兵,绝大多数都是被大火烧伤的。
他们并非从船舱里逃生而出,而是打算前去救火,最后被迅猛的火焰所吞噬。
好在此刻暴雨倾盆,豆点大的雨水倒是阻碍了火势的继续蔓延。
不过看了一眼自己身后,20多艘清军战船沉的沉,倾覆的倾覆。
尚奎文不禁两眼发黑,晕死了过去。
此役清军琼州水师溺死,战死达七百多人,被俘者三百人,逃生者不过百人。
而明军损失不过是伤了两艘福船,折损了十一名官兵。
“这清军水师可真的是不堪一击啊。”看着洋面上漂浮的船只残骸,还有清军官兵的尸首,伏洋镇游击秦俞冷笑道。
事实也正是如此,明军水师出至台湾郑家水师,水兵们和施琅的福建水师交过战,又南下在吕宋和西班牙海军大打出手。
又接连剿灭了数股南洋海盗,巨寇。
官兵擅长海战,又有西式火器,战船,本就不是这些偏安一偶的琼州水师能够抗衡的。
海上的战局很快就传到了昌化的明军耳中。
这一次海战大捷,无异于振奋了昌化的明军官兵。
“没想到我大明水师竟如此轻松的就剿灭了清军在琼州岛上的水师。”昌化城墙上,王安看着眼前的磅礴大雨,感慨道。
他本就是水师镇的水兵,后升任陆战营游击。
自然是知道明军水师的实力的,但对于明军水师如此轻松的剿灭琼州水师还是感到一丝诧异。
“先前我在昌化海港瞧见过伏洋镇以及伏波镇的船只,他们有八艘虎贲战船,比我们水师镇的福船要大上不少,听闻搭载十磅以上重炮六门。”一名副将苦笑道。
明军自然是有派系斗争的。
水师镇与陆战营皆为萧武的军队,受萧武统领,刘煜自然不可能把最精锐的虎贲战船交给他。
因此,水师镇配置的战船,最大的也不过是一些刚刚改造完毕的福船罢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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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歼灭琼州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