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那人嘴角抽了一下。
行走江湖多年的直觉让他谨慎起来,他打量着这个人,想从细微之处看出端倪。
东方不败晃着碗里的残酒:“你看不起赌鬼?一个骰盅,摇大小是赌。一纸画押,生死也是赌。成王败寇,万古留名也是赌,也是赌。人说,江湖大义,我却觉得,还不如一小张赌桌来的自在。”
那人许是同为好赌之人,听了这话顿时觉得面前这人是自己三百辈子的知己了,什么警惕不警惕,都得这场赌局结束再说。
他声音粗犷:“你知道我是谁吗?”
东方不败:“你杀人的时候也总会问人姓名吗?只有赢了的人才能被记住。”
“好,等我赢了你,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说吧,怎么赌?”
东方不败稍微偏了身子看着那人继续道:“世上赌局大同小异,有时候说是拼运气,可说到底还是有手段的。今天玩点凭运气的,你看见那门口了吗?一会走过去的是男人,就是你赢,是女人,就是我赢。”
男人:“若是你输了呢?”
东方不败:“如果我输了,我斩一手一足。如果你输了,同样处理。”
那人勾了勾嘴角,牵动脸上疤痕:“好小子!就和你赌了。”
此言一出一室静寂,他们都没想到,这赌局来的如此随便。
众人齐齐看着门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也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紧张,并且门外的雨,都格外讨厌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两个,却一口口地喝着酒,不知是真的处变不惊,还是酒壮人胆。
风携雨归来,冲的门板做响,忽有脚步声密集如豆,像是一拨队伍正朝此处而来。
门口一小方之地,竟成了最刺目的舞台。
“汪!汪!”两声响亮犬吠,一人执伞而来,一只小狗跑在他前头,一个起跳就跳进了屋,看着一屋子的男女老少,他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转,十分不解,最后看到地上的肉,欢快的跑了过去。
一屋子人,看着那狗,哭笑不得……
东方不败微微抬头:“无趣。”
那人也是错愕非常:“这怎么算!”
东方不败:“进来的是狗,非男非女,算个球!”
“嘿!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你再和我赌一次!”
他来不及想下一个赌该赌些什么,一群人就冲了,进来,想来这才是密集脚步的主人。
“师兄!就是他!打伤了大师兄他们!”来人也穿着风刀门的衣裳,身后还跟着好些不知什么门派的人。
“这人杀我门人弟子!杀了他们!”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我还没!”他一句没说完,被一只手按在了凳子上,噗通一声,硌得他大腿发麻,然后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年头抢劫金银美女的比比皆是,头一次看到抢架打的。
成默知道他只是想发泄一下,便靠着柱子也不说什么,看着红衣在人群中穿梭,像一簇火苗,熊熊燃烧。有人天生如此热烈,哪怕过了几百几千年也热烈如初。
成默把钱袋子掏出来数银子,一个古董花瓶,两个摆件,十六把椅子,八张桌子,十张凳子……
末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把钱袋子一系,扔给了角落里的小二哥,在东方不败要掏人心脏之前,先给了那人一脚……
东方不败……
成默笑嘻嘻:“美人好身手,辛苦了,要不然咱们找个好点的地方再喝几杯?”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没有出手打人的意思,于十某人便蹬鼻子上脸的勾肩搭背了。
小二惊悚的看着那位美人离去的方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地的大个子,抽抽嘴角,这个情况,半身不遂可是十分危险的。
那两个人走的痛快,窗口看热闹的小仙女,狠狠呸了一声:“这两个人渣啊!他们走了,一会找碴的不就找到咱们这里了吗!”
铁心兰:“要不,咱们也走吧。”
“说谁坏话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两个姑娘一跳,小仙女没好气:“你们两位,功夫登峰造极,短短时日之内连砸两家客栈,真是厉害!”
成默:“教主大人,请问您老人家打架的时候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吗?”
东方不败:“那些杂碎算什么东西,全来也不够看的,今天我就在这不动了!”
成默一捂脸:“行行行。”
围栏上,成默轻轻摇着一个小铃铛,叮铃铃的响:“很久没和你好好说说话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变了,或者我也没了解过你,起初相识,我觉得你很特别,痛快,飒爽,敢作敢当,可最近我发现你越来越优柔寡断,做起事来也是自相矛盾,有时候竟然能把自己的安危搭进去,我甚至觉得,你是故意找死。”
东方不败皱了眉头:“我讨厌你明明有能力阻止一切却什么都不做,我讨厌你明明知道一些事却什么都不说。”
成默一挑眉:“你是对的。”
东方不败:“什么?”
成默:“你也走过几个世界了,还没发现吗,每个世界,就是一个写好的剧本,宿主的收集能量的同时,不能干扰世界线固有结局,只能在保证结局不变的情况下,进行一些小动作。”
成默:“这是死一样的规矩,你的人生再也不是你的,你不能做自己,生杀予夺也好,潇洒恣意也好,不过是表像罢了。”
东方不败敏锐的扑捉到重点:“等等,你不断的作死,是因为你真的想死?为什么?你死了会发生什么?”
成默无奈笑了一下:“和聪明人说话总是轻松一些。你留下是为了找妹妹的线索,我也有我离开的理由。”
东方不败:“我记得你之前是讨厌偷渡者的,自己现在也要做偷渡者?”
成默:“你太小看我了,一个计划多年要逃跑的人怎么会做偷渡者,反正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对此我要郑重的和你说一声,抱歉。”
东方不败:“呸,得罪了我,一句道歉就完了?给老子做几辈子酒,在考虑原谅你!”
相逢一笑可泯恩仇也可忘却烦恼,天光透了进来,雨也终于停了。
成默把一楼的人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这店铺今后怕是少有人来,他又塞了几张千两的银票给小伙计和老板,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破烂客栈。
东方不败:“这些钱够买好多客栈了,你哪来的?”
成默边摆桌子边道:“卖土豆赚的啊。”
东方不败:“你到底有多少土豆啊!”
成默一抛钱袋子:“养一帮伙计是不成问题,有兴趣吗?”
东方不败把钱袋子揣了起来:“做梦,我只做老板。”
客栈换了个新牌子“三句多”,客栈一共开了三天,桌子买了新的,厨子是老板自己,伙计是个冷脸暴脾气的美人,一切准备妥当,却没有客人,每天闲的头上挂蛛网。
之所以开了三天,是因为第三天夜里,两个已经清醒过来的人忽然又跑了出去!
成默:“真是要命!这两个崽子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江湖上再起波澜。
“听说藏宝图的事情了吗?”
“什么?慕容家那个?不是说假的?”
“不是啊,听说那藏宝图是真的,只是位置错了,真正的位置在天外天!”
天外天!有宝藏,可活死人肉白骨,可一统江湖……
江别鹤看着手里的消息,忽然笑了起来,他摸着手里的剑:“玉郎,去告诉燕南天,他要找的人,也在天外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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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花开两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