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搬进去。”东方不败把比人还高的筐推给小鱼儿,小鱼儿拽着筐一点点往里蹭。
东方不败咦了一声:“这小子吃错什么了,这么听话?”
成默给杜杀倒了杯水:“歇歇,晚上留下吃饭吧。”
杜杀在衣服上蹭蹭手,接过茶坐下了,这院子总让他感到心安,他深吸一口气,一身的疲惫都散去了。
他喝了一口茶,想起遇到小鱼儿的地方:“这孩子应该是见过万春流了,是不是被吓着了?那老头子这几年越来越不正常了,可得看着点孩子。”
东方不败晃悠着到桌边又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小鱼儿的方向:“见到燕南天了?”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成默自顾自忙手上的东西,对孩子的身心健康毫不在意。
东方不败:“嘿!”他眼神一转。
“你去。”
成默莫名:“凭什么?”
东方不败:“我今日做饭。”
成默:“再加三天。”
东方不败:“成交。”
天下养孩子不正经的不算少,但如此不正经的也实在不多,杜杀这些年见怪不怪,觉得这两个家伙不是养孩子,是在养宠物,但他时常换位思考,觉得自己若是养孩子,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鱼儿把水果放在盘子里,踩着凳子去拿案板上的菜刀被成默给拦了下来。
“怎么?今日出去被人欺负了?闷闷不乐的。”
小鱼儿抬头看成默:“今日见到一个奇怪的老头,他说他认识我,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有个桶,里面泡着一个人,我觉得那个人更奇怪。”
成默把水果洗了一遍:“既然好奇,何不再去看看。”
小鱼儿:“那老头不喜欢我,我再去他打我怎么办,我平时惹了事还可以跑,如今到人家地盘挑衅怎么想也没有优势呀。”
成默眯眯眼睛:“要想让别人好好听你说话,只有一个办法。”
小鱼儿:“什么办法?”
成默:“那就是他不能阻止你说话的时候,比如被点了穴道或者中了毒,总之不能动就是了。”
小鱼儿才七岁,功夫练的稀松,最擅长的就是跑,还跑不快,怎么也不可能用点穴的方法制服一个成年人,可若是下毒就更离谱了,那老头明显是个大夫,要想悄无声息的下毒也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他疑惑的看着成默,想寻求一个更靠谱的办法,可成默没有再说什么,只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那意思就是,工具准备好了,怎么做就看你了。
小孩更加郁闷了,是以吃晚饭时愁眉苦脸,堪比死了爹娘。
东方不败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杜杀见情况不好吃完饭就跑了,小鱼儿早早睡觉。院里树林又起了打斗的声响。
东方不败一掌落空,成默按着人肩膀斜翻而上,两人过了几十招,落在一棵树上休息。
东方不败喝了酒,咂了一口觉得没味,把成默的酒抢过来喝了一口:“真是奇怪,明明一样的东西,你的怎么这样好喝,我的就淡很多。”
成默把酒壶抢回来:“你那是商城原封不动的酒,哪里有味道,我这是重新改的配方,自然与众不同。告诉你一个真理,系统都是坑货,还是要早早的自立门户。”
前辈的意见时分宝贵,东方不败和系统也越掐越厉害了。
东方不败:“你就给他那么个东西,七岁的孩子能干什么。”
成默伸直了腿:“看他造化了,你我能陪他多久,这是考核任务,任务结束马上返回,你我都不是和平世界长起来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道理你比我更明白。他的人生好坏是要他自己去闯的。”
月色微凉,冲淡热意,东方不败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敲着酒葫芦:“你说这个世界遇到的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成默:“你觉得他们是真就是真,你觉得是假就是假。”
东方不败翻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那我呢?是从假到真,还是从真到假?”
成默:“不经历一番撕心裂肺,没有点亘古难消的执念,如何能走到这一步,真真假假,都是波澜壮阔的一生,何必纠结。”
人活一世,见满目繁花似锦,云卷云舒。
两个人靠在大树上,心大的忘记了家里的孩子。
移花宫里,仿佛一年四季都这么冷,花无缺扎马步已经扎了三个时辰,明明在出汗却越来越冷,最后一头扎到地上,没人来扶他,一旁侍候的女孩们就像木头一般,低着头站的规矩。
怜星路过时那孩子已经不知躺了多久,一摸额头,非常的烫手,孩子小小一个,怜星很轻松的就抱了起来,送进屋里叫人打了热水,又安排人去熬药。
邀月冷眼看着,十分不悦:“没用的东西。”
怜星:“姐姐说的是,只是这小东西太小了,如此折腾怕是起不到好效果,要是一不小心弄死了,怎么完成当初的计划呢?”
邀月哼了一声:“另外一个小兔崽子入了恶人谷就再无消息,也不知那燕南天能把他培养成什么东西,可不要让人失望啊。”
她眉眼精致却仿佛修罗,怨毒的像什么不该在人间的魔鬼,怜星收起眼底的心疼,用手帕一次次擦着花无缺的脸颊。
小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二师傅,我,还能再坚持一会。”
邀月已经不在屋里了,怜星摸摸小孩的额头:“这几日都不练了,好好休息,练功要循序渐进,不然会适得其反的,听话,睡吧。”
小孩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他睡的并不安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梦里的一切光怪陆离,就像水镜。
他听见有人在笑,他推开奇怪的幕布看到了一片草坪,草坪上一个小孩拿着一个网兜子在捉蝴蝶,笑的可真开心,他就呆呆的站着,他想和小孩一起玩,他从来没见过别的小孩,从来没有朋友,他往前跑了几步,就要抓住那影子了,忽然天就黑了,失重感传来,他害怕极了,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一身汗水,身边没有一个人,习惯了坚强习惯了孤独,可有些情感总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打你一巴掌,他把被子拉过头顶,使劲咬着嘴唇,把眼泪流进没人看见的地方。
小鱼儿在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成功的把头睡到了脚的位置,口水毫无形象的蹭在枕头上。
成默无语:“咋睡成这样,真是谁捡回来的就像谁。”
“喂!这是你捡的!”
听到熟悉的吵架声,小鱼儿觉得十分安心,于是他翻了个身又睡了小半个时辰。
他梦里捉了好多蝴蝶,阳光暖暖的。
他想着想着忽然有了主意,一个尥蹶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被子乱七八糟的堆成球。
万春流又是一夜没睡,看着燕南天又爱又恨,他治了他好多年,一开始还充满信心,但长时间的毫无收获让他心生绝望。
灶下火起,桶就又开始冒气,房顶瓦片哗哗响几声,大概是附近的野猫又在作妖,因为几乎没人会来他这里。
没人在意他这个老头子有没有面子,他已经五年没给其他人看过病了,他穷的只剩一身衣裳,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桶里的活死人。
他打着哈欠,苦笑着:“人啊,做坏事真是要遭报应的。”
他没发现自己越来越疲惫,手里要填进灶下的柴火一个恍惚掉在了地上,他脸贴地的倒下了,差点被火星子撩到。
他倒下没一会,屋顶投下一点光,一根极细的丝线被拽了上去。
这味道极淡的迷药落入桶里,随着蒸汽冒上来,再高明的医者也要上当。
小鱼儿抱着绳子吭哧吭哧的跑进来,他绑不动大人,于是十分讨巧的分别绑住胳膊腿,又在人脖子上套了一个圈,绑在柱子上弄成了个五马分尸的架势。
忙完这些他已经累的不行,他爬到桶边看里面的男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可就是觉得眼熟。
“你叫什么呀?你睡着了吗?你认不认识我呀?”小鱼儿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可桶里的人并没有给他回答,若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像一个死人。
小鱼儿郁闷的去摸他的脸。
“别碰!”小鱼儿被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万春流。
这老头没有一点被绑架的觉悟:“他身上有药,你摸了他就是中了药,到时候皮肤溃烂,生不如死!”
小鱼儿瞪了他一眼:“你骗我啊,什么药他用了没事我一摸就不行?”
万春流:“你不妨试试。”
小鱼儿伸到一半的手忽然停住了,他坏笑一下拿着杯子在桶里取了一杯水。
“不如你来试试。”到底是恶人堆里养出来的,打小就不是好东西。
万春流有些慌:“别别别!我可没撒谎!这药我自己配的,真有毒!”
小鱼儿看他模样觉得有趣:“那你告诉我,桶里的人是谁?”
万春流松了一口气:“你应该认识他,从来没人和你提过他吗?”
小鱼儿举了举杯子:“快说!”
万春流无可奈何:“他叫燕南天,他曾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风光时也算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鱼儿:“那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万春流:“因为你。”
小鱼儿诧异:“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万春流:“因为正是他把你带到了恶人谷,也是因为进了恶人谷他成了这个模样。我遇到他时,他为护你周全遭人暗算,只剩一口气,被我吊了五年,你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你想过自己以前的吗?你的父母是谁?”
小鱼儿:“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
万春流:“你在哪里长大的呢?”
小鱼儿不敢置信的坐在地上,手指捏着杯子,他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知道那两个爹爹不过是毫无血缘的人,可在恶人谷这个地方有真情,已经十分难得,又何必要求这些……
万春流像是困了,闭着眼睛休息起来,忽然觉得脸上一凉,那杯水已经洒在了他的脸上,他错愕的看着小鱼儿。
小鱼儿也笑着看他:“我是个小孩子,可我不是个小傻子,若这水有毒,你就不应该提醒我,让我自生自灭,你也好脱身,可你开口提醒了我,我便能拿这水威胁你,让你说出一些话来,你何必自寻麻烦?可见你说的话有一半是假的。”
万春流:“你身后那两人是谷里的阎王,你如果死在我这里,我也很麻烦,你就没有想过我是记在你身后的人?”
小鱼儿:“想过,所以我泼了你,但见你如今仍然安然,就证明,你之前说的都是屁话。”
他哼了一声,抬腿就走,很难想象这个孩子才七岁。
万春流大喊:“你就一点都不怀疑!你就不想知道一切!”
可惜那小个子并没有回头,走的毅然决然。
直到人彻底消失,万春流的袖子处伸出一个小刀片划开了绳子,他无奈一笑:“真不愧是你们教出来的,了不起。”
暗处,成默和东方不败走了出来。
成默:“我会继续治疗,你可以放弃了。”
万春流忽然瞪了眼睛:“你以为我真是怕了你们的威胁?我一辈子钻研医学,救人无数,杀人无数,还没有我无能为力的病!我偏要把这人治好!谁也不能抢!谁也不能!”
却原来药痴不是白叫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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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花开两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