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辉不可能做出过年在外面买醉这种荒唐事,他心中忧虑更甚,歇业的牌子被他推得“叮咚”轻响,光线很暗,氛围安详又颓靡,店里寥寥几个顾客全部是外国面孔,很speakeasy的风格。
许希晓扫视一周再走到吧台,橙花香混杂着酒精味淡淡浮动。酒保先他开口:“我们已经打烊了,不接待新客。”
他开门见山:“我不喝酒,我找人。”
“很抱歉,CarpeDiem从不提供此项服务。”
“许承辉在这里么?”
酒保视若罔闻,对着门做出“请”的姿势。
“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小报记者,我是他哥……”肩头一紧,许希晓被保镖扳得侧身,不得已和酒保拉开了距离,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拖了出去。
虽然什么都没问到,但他确定许承辉不在店里。许希晓心事重重地回到车上,再次端详起邀请函。
“砰砰”,咫尺的距离敲在他耳廓边,漂亮的指节下移,出现一张更漂亮的脸。
许希晓惊讶的时间,夏凌寒已经绕另一侧坐进副驾驶位置:“还没找到?”
感觉到夏凌寒身上的冷意,许希晓摇摇头顺便打开暖风。
“接下来去哪?”
“我不知道……”许希晓给他看信函,夏凌寒迅速浏览一遍:“你怀疑和HUGHES有关?”
“他车上只有这个。”
夏凌寒点头:“我现在联系赵焱。”
“哎……”许希晓反射性按住夏凌寒的手臂,对上夏凌寒的目光,又缓缓松手:“没什么,你打吧。你认得他?”
“见过几次,”夏凌寒点开免提,那头刚一接通便问:“赵焱,你现在在哪?”
赵焱慢悠悠说了个N国的城市,一边打哈欠一边道:“好久不见了夏总,怎么和我一点儿寒暄的意思都没有?”
“叙旧留到改日,近期有回国计划么?”
赵焱笑声嘹亮:“问我这个,难道是有好项目找我谈?”
“没有就不能找你?”
“瞧您说的,您的面子我还能不给?说个时间!我一定过去。”
夏凌寒照着邀请函上面的时间念了一遍,赵焱不假思索地爽快答应下来,忙不迭献殷勤:“您宽心,这么着!不如还去我的高尔夫庄园,再叫几个美女陪……”
“咳……”夏凌寒重重咳两声:“既然那天你没有什么别的邀约,就这么说定了,来我办公室见面。”
夏凌寒着重强调了“别的邀约”。
这次赵焱绝对有所觉察,迟疑地应声,可令许希晓疑惑的是,赵焱毫不知情也不像伪装。他眉头拧在一起,对这暧昧不明的态度毫无头绪。
“你生气了?”
“什么生气?”许希晓随口回一句,指着邀请函:“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张邀请函是假的?”
“……没有,这是赵焱的亲笔签名。”
许希晓泄气,赞成地点头。
夏凌寒:“也可能是个能借用赵焱名字的人,只不过没通知——”
夏凌寒突然停顿。
“没通知赵焱?”许希晓补充,靠回椅背闭眼按按额角,语气因期待落空难掩失落:“咱们猜半天,说到底人在国外,兴许和他根本没关系。”
罗行和李子淳那边的消息失去了等待价值,他花了两个多小时把附近所有开业的酒店问个遍,无所收获。
“报警吧。”
相较于他的慌忙,夏凌寒依旧不疾不徐点头,提议他先通知家里。许希晓觉得他说的有理,斟酌说辞打给许正钦。
“喂?爸,我……”
听筒那边忽然响起同样一声“爸”,接着问他是谁打来的。
“小辉?”许希晓脱口而出。
许正钦声音渐小回答“你哥”,又对他道:“工作做不完就放放,早点回家,过年老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好,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许正钦说有一阵了,惊愕与不解占据了许希晓的大脑,思维只够含混地回应家里的催促。
“他不会说的。”
夏凌寒像是听到了他的心中所想。许希晓回神,收回放空的视线无奈道:“可我总得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来开车吧,”夏凌寒一边点头一边道:“你很累了。”
许希晓终于分出来点心思关心夏凌寒:“没关系,你不也是开车来的?停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安全带“咔哒”解开,夏凌寒打开驾驶门:“小事,之后让胡陶来开,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总不能让夏凌寒一直站着,许希晓只得和他交换座位。
“其实我没关系,不过好在小辉没事。”说到这许希晓不由叹气,难道真是他小题大做了?
无论如何,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的话也多起来。一阵儿倾诉刚才找不到人的急迫心情,一阵儿又说起CarpeDiem如何无礼地将他拒之门外,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也不管夏凌寒听没听,直到夏凌寒忽然停车。许希晓才微微一愣:“我话太多了?”
听他之前长篇大论都没有不耐烦的夏凌寒首次露出无奈的神情:“说什么呢?”然后让他在车上等,不一会儿提了两杯热饮回来,从大衣兜里拿出药瓶:“把药吃了。”
他伸手,夏凌寒又收回:“你没吃饭。”
“没关系,偶尔一次……”
夏凌寒打开手机划两下:“想吃什么菜?”
“超市的三明治。”
“越南菜?”
许希晓指外面冷清的商店:“很近,我这几年经常吃,习惯了。”
“那就中餐。”
“要不你和我尝试一下三明治?”
“你再说?”
“……那我们回家吧,饺子馅还在冰箱。”
“也行,”夏凌寒心情明显好了一些:“但你家里怎么办?”
“晚餐前回去,”许希晓向他提出邀请:“一起?”
夏凌寒轻声一笑:“好啊。”
平心而论他们两人住的公寓并不小,但要同时站两个大男人仍然会稍显拥挤,特别在夏凌寒总是温柔搂住他的腰吻他的时候。
他安慰性的亲亲夏凌寒温暖的下颌:“专心点。”
“我学会了。”说着三两下捏出个形状青涩的饺子,又要凑上来。许希晓笑着偏头:“那这些都交给你了。”
夏凌寒挑眉不满:“你去哪?”
他说要给苏姨打个电话,夏凌寒才放开他。然后他很快发现自己完全忘记告诉罗行人已经找到了,导致罗行依然在时不时给他发文件。
最近的附言是:我也看了一部分,遇事切忌慌张,必要时找夏凌寒帮忙。
相处数年,罗行绝少如此严肃。
许希晓扫一眼正背身包饺子的夏凌寒,打开其中一个压缩包。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滑动屏幕的指尖冷得发麻:“有个’教你如何包兔子样的饺子’教程,好像挺有趣的。”
许希晓聊天框打字道歉,说人早就安全回家了,应该是一场误会。
罗行回得很快:那就好,新年快乐。
他再次道谢,也回道:新年快乐。
“学会了么?”
许希晓熄屏走回厨房,仔细检阅一番摇摇头:“对你现在的水平来说,太难了,下次吧。”
夏凌寒不服,低头心无旁骛地再包。
“馅放太多了……压边不匀……力道别这么大……好瘪。”许希晓哈哈笑起来,夏凌寒抹他满脸面粉威胁他不许笑了,许希晓便反口说他幼稚,一来一回不知不觉又吻到一起。
许希晓这次更加主动,也更投入,放肆攫取他的气息,夏凌寒反倒成了予取予求的一方,背不时地后仰,许希晓用逐渐回暖的手托住他,又以更大的热情继续纠缠他,像场无言而专注的誓言宣读。
一吻结束,他睁眼,窗外的夕阳正巧照进来,夏凌寒全身包裹金色的光晕,半张脸呈金褐色,瞳仁剔透,比琉璃还漂亮。
眼前忽然一暗,夏凌寒拥着他侧身,为他挡住阳光。
现在夏凌寒更像他的太阳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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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