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钦拍拍许希晓的肩膀,他回神,许正钦提醒他到了。
今天早上的行程许正钦没有安排司机,原本是计划许希晓开车父子俩过去,未曾想许希晓的手受伤了。他一再说只是破了皮没什么大碍,苏姨仍旧心疼地为他贴了好几个创可贴,还要求许正钦开车。
他抱起那束白色小雏菊,父子两人沉默地同行。
惨白的天空预示着将会有一场大雨,持续闷热的空气笼罩着这座城市。
两人来的很早,但是显然有人来得比他们更早。
墓碑前有一束装点十分精致的娇嫩的香水百合,似乎是对自己昨天那条短信静默的回应。
许正钦问他知不知道是谁送的,许希晓摇了摇头。
美梦里不能有夏凌寒的名字。
“不知不觉都二十五年了,你也长这么大了。”
许希晓“嗯”一声,他们父子俩都不善言辞,交流起来也总是尴尬又冷淡。
“您对我妈,是什么感觉呢?”
许正钦蹲下身平视墓碑上言笑晏晏的照片:“太多年了,我也说不清。”
许希晓说罗家人告诉了他很多关于母亲的事,许正钦也不问,只是回答“是么”。
话语里没有爱,没有思念,只有一点追溯往事的沧桑。
许希晓站了一会儿,低声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对许正钦说可以走了。他不想再呆下去了,不然会暴露心底的失望和气愤。
美梦里也不能有死去的母亲。
车外仍是上班高峰期,车辆川流不息,车厢内却一片寂静,一个红灯处车慢慢停下来。
许正钦:“你在生气。”
“没有。”
“你长大了,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你妈妈和我……并没有感情,她只是利用我脱离罗家,我们甚至有过协定,就在二十七年前。”
“那时候我已经爱上你苏姨,无奈许家生意不景气,你爷爷要我和罗家联姻,我不同意,她就主动找到我,协议结婚后两年就离婚,并且不要许家一分钱。”
许希晓脸色苍白,短促地吸一口气,每一句话都像是把他推入更深的梦魇:“那为什么……生下我?”
“协议最初是没有你的,后来她提出需要一个孩子——因为她父亲许诺她只要生个孙子,罗家的财产就有你们的一份,所以她用试管怀了你。”
“但你五个月大的时候,这件事被罗老太知道了,坚决不同意,让她以后再也不要回去。后面……”
许正钦没继续说下去,也不必说。
怪不得许正钦不闻不问,怪不得罗馨月大骂他是……怪不得怪不得……
眼前光怪陆离,身躯像是结了冰,许希晓交握两只不断颤抖地手。
“这些话爸爸只想单独和你说,”车停回车库,许正钦长叹一声:“你长这么大,一直都不肯接受你苏姨,其实她很心疼你,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听你叫她一声’妈’。现在爸爸把事情都告诉你,你好好考虑,要不要回家来。”
车里剩了他一个人。
这算什么呢?他在心里问。
他曾经不解,怨恨,嫉妒。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只是交易的结果,是个负累。
他根本不配。
他两眼无神地望向车窗外,那里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家,现在却不得不思考:还要回去么?
那栋房子里突然出来一个人,苏姨快步走过来,打开车门时有点着急:“我听你爸说他都告诉你了?这……这怎么能留你一个在车上!听苏姨的话,快下雨了,先跟苏姨回去。”
苏姨拉住他的手腕,许希晓不忍她再多花力气,于是顺着她走,她让自己坐在沙发上,要去倒一杯热水给他。
接受她的照顾内心会浅滋慢长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愧,这使他重新有力气上了楼梯,对走出来的苏姨勉强笑笑:“苏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苏姨立刻点头让他好好休息。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靠在门板上蜷缩身体。天空忽然爆发一声惊雷,许希晓吓得一个瑟缩。
他起身,刚拉开移门,天空就下起雨来。雨滴斜着避过屋檐打在身体上,他又坐回地上。
阳台总是他最喜欢最安心的地方,连接着外面但不属于外面,又与房子里的人保持距离。
他什么都不愿再想了,就让他在这大雨里先好好的睡一觉。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手上全是火,烧毁了一切靠近他的东西,他不想伤害人,必须一直跑,跑到精疲力竭才醒来。
他把手举在眼前,上面的创可贴被雨水打湿,大多都零零落落开了胶,手上因为烫伤依旧有灼烧感。
放纵的结果就是醒来之后头疼欲裂,许希晓扶着头爬起来,雨停了,可天没有放晴。
地板因为开着移门湿了一大片,这是一场大雨。
他走进浴室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又洗了个热水澡,精神便好转一些。有了力气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找来拖把擦干水渍,才又坐下来休息。
头很疼,身上有些热,嗓子也不舒服。
桌面上有一个牛皮信封,昨天还没见过,该是谁今天早上放到他房间的。
他坐到沙发上,把信封抖开,里面装了一组照片。
最上面几张有被泼了红油漆的防盗门,还有写在办公桌上的污言秽语,后面的照片才出现主人公,模糊的身形让许希晓莫名的熟悉,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最后一张是他清晰的正脸。
上面的都是他,但他毫无印象。
有穿西装的,休闲服的,甚至是快餐服务生。这是他那两年的生活么?他不记得,但照片是如此的真实,容不得他不信。
给他照片的,一定是许承辉。
恶心的感觉又出现了,许希晓把照片收回信封,倒出两片药。
不想再看了,也不能再看了。
有敲门声,“希晓?你醒了吗?”是苏姨。
许希晓走过去开了门叫她一声。
苏姨担忧道:“睡得好么?你中午都没吃饭,现在饿不饿?我提前准备晚饭好不好?”
许希晓微微一笑:“不饿,我帮您准备吧。”
苏姨欣喜着推辞:“那怎么行,你脸色不好,应该好好休息。”
“没事,我睡了一天了,走吧姨。”许希晓扶着她的肩膀下楼:“爸爸他们不在么?”
“都在公司呢,希晓过两天也去看看吧。”
许希晓笑了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他想帮着洗菜,苏姨坚决不让他的手沾一点水,于是也只能切切菜了。
苏姨看他娴熟的动作,忍不住叹气道:“希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许希晓想到那些照片:“没有,都不记得了,哪里算苦。”
苏姨说记不清的日子才是最苦的。
两人又聊了很多,从炒菜的技巧,到电视剧的情节,好像什么都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也愿意与所有人分享一切。
许希晓不禁感叹:“您好像总是很快乐。”
“可你却总是很难过,”苏姨放下碗,温柔地看他,目光似乎在抚摸他所有的伤痕:“你知道我最苦的日子是什么吗?是看见你难过的时候。你还这么年轻,却总有这样的眼神。”
短暂的对视后,许希晓不禁抱了一下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苏姨浑身一抖,眼含热泪:“你……你叫我什么?”
许希晓露出一个真心地微笑:“妈。”
她激动地连炒勺都拿不稳了,又有一点怅然:“你是你爸的亲骨肉,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想让你接受我。他的幸福……不,我们的幸福因为你才圆满。”
“因为我……?”
“父母因为孩子圆满,哪里不对,等他回来,我也得让他好好感谢你。还有小辉,你看得出来么?其实他很喜欢你。”
许希晓的笑容淡了淡:“是么?”
苏姨继续说了很多,他都没听到,后来苏姨拍拍他:“怎么了?走神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希晓回答“有一点”,马上就被赶出厨房去休息。
美梦里不能有许承辉对他乱七八糟的感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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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往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