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风吹进来,春寒料峭,许希晓忍不住一个瑟缩。
夏凌寒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他,关上门对许承辉微笑:“许总怎么有空过来?”
许承辉没动,目光愈发凌厉:“多余的客套就不必了,我来就是要带我哥走。”
“原来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希晓的弟弟。”夏凌寒一边说一边脱下风衣随手递给管家。
许承辉声音平静:“这些天承蒙夏先生关照,我哥理应由我接回家里照顾。”
“你还知道他是你哥?”夏凌寒笑容不变,声音却有些微的冷意:“那不如听听你哥的想法。”
然后用轻柔的语气问许希晓:“你说呢,希晓。”
夏凌寒故意抛给他这个难题,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难的却是过程。小辉从小就固执要强,如果直白地说不和他走,一定会伤到他的自尊心。
而夏凌寒又故意想看他怎么说。
“我……”许希晓犹豫。
许承辉道:“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夏凌寒耸肩,言笑自若:“非要说的话,算是工作上的协议。”
许承辉瞳孔缩紧:“什么协议!”
“你今天以希晓弟弟的身份过来,工作上的事不方便多谈。不如改天以许总的身份去公司见我,我恭候光临。”
两人眼神交锋,许承辉冷冷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请夏先生摆清自己的位置。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再和我哥纠缠,不光我不允许,夏家长辈也不会同意吧。”
夏凌寒笑容淡了,意有所指:“不劳费心,也请你摆清自己的位置。”
两人气氛剑拔弩张,留许希晓夹在中间尴尬:“小辉……”
“哥,我会再来看你。”许承辉盯着他。
许希晓连连点头,许承辉方冷着脸走了。许希晓想送他出去,可刚跟着到了门口就被夏凌寒拉住。
“外面冷,别出去。”
许希晓只好看着许承辉的背影融入夜色,才担忧地回到沙发坐下。
“你担心他?”
许希晓反射性回答:“是啊。”
血脉相连,就算平时不亲近,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如果被他猜到和许家有关,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呢?”
许希晓一愣,转头看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似乎在问“你在说什么”。
夏凌寒神色淡下来,转头一声不吭径自上楼了。
他觉得头疼,夏凌寒的生气毫无道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脾气还是这么大……
管家:“先生的脾气越来越好了。”
许希晓讶异,看管家:“什么?”
管家欣慰地说:“刚刚的事如果放在以前,先生八成要动手了。您不觉得么?”管家认真问。
不觉得,经常突然就生气了,比如现在。
管家继续说:“先生待您是很温柔的。”
温柔,可能是吧。这么一想夏凌寒确实有些变化。相较于从前的张狂霸道,更加沉稳克制了。
“或者说是您让先生变得温柔了。”
他微微睁大眼睛:“我么?”
“是的,我来这里照顾您不久,可却是看着先生长大的,先生再没对谁这么耐心过了。”
他垂眸轻声问:“值得么?”
“先生认为值得自然就是值得的。”
这个回答让许希晓苦笑。
想必管家也认为是不值当的,不过碍于身份没有直说。从小悉心照顾到大的少爷,夏家未来的希望,却在一个残废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扼腕惋惜的了。
许希晓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倒头顶想隔绝耳边的声音,又被拉下来。
“不要蒙头睡。”
温热的呼吸撒在耳边,他浑身一僵,紧闭双眼身体往外移了移。
他感觉夏凌寒离开他的耳朵,空气开始沉默,许希晓也渐渐有了睡意。
“不是真的。”
许希晓睁开眼睛。夏凌寒的声音很好听,像一匹华丽的锦缎,摸上去还有微微的凉意。
“未婚妻的事……不是真的。”
“也没有真的想拿许家威胁你,我……”
长久的沉默。
他心里好像无所谓,又好像在等什么。
但是夏凌寒一整夜都没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了李子淳的电话,他还以为是要带苛政回去,结果那边却说晚上要带他去看演唱会,让他准备一下。
许希晓想拒绝,李子淳直接搬出宋佑晨,说票是宋佑晨给的,特意邀请他去看。
正犹豫,夏凌寒在一旁系衬衫扣子:“怎么不去?”
今天他少见的穿了一件淡绿色衬衣,显出几分青春少年气,此刻正对着镜子仔细整理。
在臭美这方面,夏凌寒可真是一点没变。
电话那边还在催他决定,他刚一答应李子淳就挂了电话,许希晓看着手机屏幕挂断界面欲言又止。既然这么忙,又何必今天送只宠物过来,明天又去看演唱会。
“累了就早点回来。”
说着自然地把管家手中的领带拿过来又递给他。
手环过夏凌寒的脖颈,他看到夏凌寒的喉结一动,垂头轻轻问他:“昨天梅医生说什么了?”
许希晓动作缓慢下来,思忖着说:“都是些听不懂的话。”
“是么。”
领带刚系好,夏凌寒就靠近他,他立即放开领带想后退,嘴角还是被轻轻触碰。
等他回过神来,管家已经送夏凌寒出门回来了。
夏凌寒问他梅医生说了什么,其实却已经交代管家按药方熬好了药。深褐色的液体,仿佛要跳出碗来吃人了。他庆幸自己味觉失灵,可以在“英勇就义时走得体面。
暖意从腹部流入四肢百骸。许希晓昨晚没睡,此时身体暖起来头也跟着昏昏沉沉。虽然极累但精神却难以放松,想到演唱会将要面对许多人心中就莫名紧张,根本无法入睡。
没想到晚上李子淳见他第一眼居然说他气色不错。他对着后视镜照照,脸颊和嘴唇都是粉色的,明明精神不佳却面色红润,丑得有点怪异。
就算这样,李子淳还是调侃他在夏凌寒那里过得不错。确实如他所说,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一天到晚清醒的时间都很少。当然,最让李子淳满意的还是“苛政”这个名字,一边开车一边哈哈笑了很久,末了说一句“一年的文学可真没白学”。
许希晓隐隐察觉到什么:“什么一年的文学?”
李子淳:“傻了你,就大一啊。”
许希晓:“那……我大二学什么?”
李子淳:“转专业去学了金融,不是脑子被砸傻了吧。”
“哦哦,我没印象了。”
李子淳猛一踩刹车,不可置信:“哦个屁啊!真傻了?”
许希晓忙道:“你好好看路,我没傻,就是很多事记不起来。”
晚上即便不在市中心也是车水马龙,好在没人敢靠近李子淳的车,都自觉和他保持距离。
“老天,你把这叫没傻?哎不说别的,一个正常人能不记得自己大学专业?更何况你还转了专业,这傻子也不该忘吧!这都不记得,那大学估计也没剩什么记得了……高中呢?高中也都忘啦?”
他还没听过李子淳说这么长一段话,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忘了。
许希晓:“你记得陆鸿么?”
“废话,不错还能记得他……”李子淳声音拔高:“你都记得他,不记得大学专业?”
许希晓对这个名字毫无记忆,也不知道夏凌寒提到这个人有何深意。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了,夏凌寒知道他“失忆”了。不过他也没有想过对任何人隐瞒,包括李子淳。
许希晓问:“他是谁?”
李子淳一副“果然”的样子:“高一校足球队的,和咱们关系不错,高二出国了。”说着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那年足球赛决赛上,打门把鞋踢掉了,结果鞋进去了球没进,因为这事儿一脚成名了,哎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你居然忘了,我记得你当时笑得可欢生了。”
哦,原来夏凌寒是在取笑自己鞋掉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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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傻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