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这么做。
理由听上去有些任性，可这就是白清的想法。
这还是比较的委婉的说法，真正的说法，应该是“因为有趣”。
“…这就是理由吗？”得到了惦记已久的答案让向梓瑜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拉开距离坐回凳子上，望着向梓瑜似乎不愿再交谈的冷漠表情，白清自顾自地开口：“过度惊吓导致精魂流失严重，黑气比之前更浓厚，照这样看来再过几天就可能遇上大劫。”
“大劫？有什么不一样吗？”向梓瑜略有好奇地问。
“……那个道士没和你说吗？”
向梓瑜摇头。
扶额，白清满脸黑线地道：“简单地说，就是前菜和主菜，游戏中小BOSS和最终BOSS的区别。”
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向梓瑜仍是一脸平静。
白清凝视着她，良久，缓缓道：“你不害怕吗？”话音刚落，叹息般地轻笑了声，“不，你在害怕吧？”
听到这句话，向梓瑜的身子猛地一僵，五指下意识的揪紧被子。
白清垂眸，了然的浅笑，“除了笨蛋，应该没有人不怕死吧。”
向梓瑜抿了抿嘴。确实，她本以为自己对生死看得很淡，可昨天那次意外，那种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感觉……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唯一能形容的只有两个字：恐惧。
结果，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这样想着，向梓瑜雅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苦笑。
“…不用想那么多，你还活着不是吗？那个道士不也说了，你是个有福之人，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清冷无波的话语让向梓瑜微微愣怔，忍不住转头，对上了那双幽蓝色的眸。
这个女鬼…是在安慰她吗？
感觉，有些笨拙呢。
向梓瑜噗嗤一笑，看来，之前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
白清一脸懵逼黑人问号的看着眼前笑起来美如画的女人，不明白自己刚刚说的话里哪里有笑点了。
“谢谢你。”心底泛起淡淡的暖意，向梓瑜语气真诚的道谢，顿了几秒，“还有，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这次换白清愣住了，片刻后，她缓缓撇过头，轻轻地应了声。
那声“嗯”轻不可闻，若不是因为白清近在咫尺的关系，向梓瑜还真没法听见。
美眸溢出笑意，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向梓瑜觉得，眼前这只女鬼真是别扭得有些可爱，让她有种想揉揉它脑袋，继续逗逗它的冲动。
转念又想起鬼似乎是碰不着的，心底不禁感叹可惜了。
“对了。”
白清忽然出声。
向梓瑜疑惑地看着它。
眼中掠过一丝恶意，白清似是无意地道：“你的精魂虚弱，这几天应该都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
向梓瑜被这句话给惊呆了，开什么玩笑？她得连着好几天看到些…科学上不存在的东西？？
就在她处于“怎么办好可怕要不要再去找赫先生帮忙”的惊吓状态中的时候，耳边又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
“骗你的。”
“………”
她要收回前言，这个女鬼太恶劣了一点都不可爱！
接着她想到了一件事，“那我怎么能看到你？”
白清绽出一缕轻薄的笑，再次凑近向梓瑜，直至把人逼到无路可退。
她抬首，以微仰视的姿势凝视着向梓瑜。
太近了……
眼前这张脸离自己只有一根食指的距离，向梓瑜仿佛能感觉到有轻柔的气息拂过她的脸，这让她有些不自然的同时也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呵。”白清薄唇微扬，竟有着几分魅惑之意，“别那么紧张。”语调低缓柔和。
许是这句话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向梓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
见她不再那么僵硬，白清才接着道：“你看得见我，那是因为我和它们稍微有些不一样。”
向梓瑜微微惊讶，但还未问出问题，白清已经再度退开，它立于床边，动作优雅的捻起耳边的发丝绕至而后。
明明只是一般女子都会做出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何，由这只女鬼来做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清纯诱惑，轻轻的挠在向梓瑜的心上，惹得她有点心痒，姣好的容颜微微泛了红。
“想知道？可我不想告诉你。”歪着脑袋，白清温和浅笑，眼中却闪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这鬼为何这么欠掐呢？
恶作剧见好就收，白清心情相当愉悦地眯起眼睛，身后就差长根小尾巴欢快的摇动。
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向梓瑜默默扭头，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心脏不寻常的跳动频率，她觉得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烫。
她差一点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那女鬼的脑袋，然后再捏捏她的脸了。
形象差点就崩了！
没错，向梓瑜其实有一颗抗拒不了萌物的心。
此时此刻，Q版的白清已经拿着一把爱神之枪…不，是萌物之枪一举“biu”中了向梓瑜。
然而由于外在形象使然，几乎没有人知道向梓瑜有这个爱好，就连大学四年舍友的言絮都不知情，更不用说其他人，可见向梓瑜隐藏得多么的好，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都那么大人了还喜欢可爱的小东西感觉太……羞耻了，实在不好意思跟他人吐露，虽然已经尽力在忍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深呼吸缓和了下情绪，向梓瑜再度转向白清的反向，可房内却已经没有了任何踪影。
她一愣，好一会，才试探性地轻喊：“白清？”
“你叫我？”
背后突然响起声音，肩膀也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向梓瑜吓了一大跳，但良好的修养并没有让她尖叫出声，只是脸色微微苍白，心脏还突突地剧烈跳动着。
这该死的女鬼！
她咬牙，一时间恼怒得顾不上其他，伸手就往白清抓去，可白清轻松地躲开了。
饶有兴致地观察向梓瑜生气的俏脸，白清悬空而坐，语调慵懒地道：“这么精神，看来没什么大碍了。”
“你……”红唇微张，显示出主人的惊诧，亲眼见证和听说是天壤之别。
“我什么？鬼会飞很奇怪吗？”
“……没事。”感觉被看智障的眼神关爱了一遍，向梓瑜额角跳了跳，忍了！她才不会跟一个非科学存在的东西计较呢！
“生气的话皱纹会变多哦？”白清飘着倾身，手指戳着向梓瑜的左脸，笑得相当的欠揍。
戳。
戳戳。
向梓瑜成功的被惹恼了，她飞快地抄起枕头朝白清扔去。
白清好歹是已经打过许多场架，经验丰富的老手，动作自然已经不比一般人了，即使身在半空中，还是近距离的状态下，她也利落迅速地扭了身子躲了开来。
然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捂着嘴“噗”地笑了一声，“没打中哟~”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
“幼稚！”冷冷地嗤道，向梓瑜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让人气恼的女鬼。
眨了眨眼，白清一脸无辜，见冰美人已经开启了冷气模式，她也收起了玩心，乖巧的帮向梓瑜拿起悬在床脚摇摇欲坠的枕头递给她。
冷哼了声，向梓瑜接过枕头摆回身后，突然发觉有地方不对。
猛地看向白清，“你碰得到东西？”
白清微微歪着脑袋，淡淡地道：“是啊。”
“可是，鬼不是…”
“嗯，正常是碰不到的。”坐在床沿，慢慢俯身，缓缓的拉进彼此的距离，“但~是~，我不是说了吗，我和它们不、一、样呢~”淡漠的蓝眸霎时间碧波荡漾，刻意放柔拖长的清音宛如恶魔诱惑凡人堕落般魅惑而勾人。
“还是说——”冰凉毫无温度的指尖逐渐爬上了向梓瑜的脸，“你想亲身体验一下呢？”
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背脊隐隐传来一种酥麻感，向梓瑜暗中掐了下自己迫使自己冷静，然后果断拍掉白清的爪子，一把将她推远，“不需要！”面无异色，但自己却能感受到胸膛中有些紊乱的心跳。
端正的坐好，白清一脸遗憾，“可惜了，我倒想附你的身体验一下呢。”
“……果然一开始就该消灭你才对。”
“哎呀，真是个冷漠的女人啊。”
笑得不怀好意的白清。
冷漠而视的向梓瑜。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微妙的对立感弥漫在两个人之间。
“话说回来，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向梓瑜再度展现出面对他人时的强势风范。
“嗯？我拒……”“鬼能随意附身吗？”
不等白清说完，向梓瑜就自顾自的询问了，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之后，她也不再害怕，自然又恢复了原本对待人的态度。
这女人还真是会得寸进尺…
白清眼角抽了抽，回答道：“不能，一般人身上都有阳气保护，普通的鬼没有那个力量上身，只有遭遇意外大劫致使阳气虚弱，或者命中带煞的人才有比较大的几率被鬼附身。”
“哦？是这样吗？”向梓瑜微眯着眼盯着白清，美眸中透着意味深长。
就在刚才，她想起了昨日江珺遥的不正常，一个人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除了…被鬼附身之外。在询问了白清后，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如果她想的没错，眼前这位应该就是那罪魁祸首了。
“是啊。”毫不心虚地回视，白清面带微笑，一点也不怕被向梓瑜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知道自己拿不出证据，又见对方一副事不关己完全不承认的模样，向梓瑜轻哼了一声，也不打算追究些什么。心中倒没有多大失落，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叹，但一想到江珺遥…还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房内沉静了好一会。
“喂，向梓瑜。”
“哼。”
“……小心眼的女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属猪吗？”
“不是，你问这做什么？”
“看你一直在哼哼哼的。”
“……滚！”
枕头再次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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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
“你确定要跟我联手？”访客椅上，方恩萱抱着双臂，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
病床上的人垂眸，薄唇微勾，“不然，我找你来干什么？”
方恩萱理了理头发，张扬的笑了，“江珺遥，你可真狠，亲姐姐都下的去手。”
闻言，江珺遥沉了脸，“她才不是我姐姐！”
“是是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方恩萱站起身，“等你计划好了知会我一声就是，我会派人去做。”
“嗯。”江珺遥淡漠地应了声。
“那么我先走了，合作愉快哦，江珺遥小姐。”说完，方恩萱踩着高跟转身离去。
“合作愉快。”
身后的江珺遥低着头，眼中幽光闪烁，脸上的笑容扭曲而阴暗。
无人可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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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劫难进行时（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