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柱抹了抹眼睛:“你说吧!我会照做的。”
奉恩扬了扬眉,很满意他的识趣:“千秋宴上,皇后和司马家的人会算计要你的性命。我知道你谨慎,这样的宴席不会轻易吃东西。”
黄中柱紧了紧下颚:“我会去找苹家的人赎罪,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来过。该安排的,我都会安排好,不会让赵映怀疑到你……”
奉恩笑了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选择。放心吧!看在当年你也是逼不得已的份上,殿下是一定会遵守今日向你承诺的,保你家中无恙。其他的,用不着你来多事。”
黄中柱点了点头:“好,我知道。殿下她……”
奉恩眼眸一厉:“你不配知道!不该你过问的、把嘴给我闭紧了!你若敢做出任何不该有的举动,让殿下陷入危险之中,我一定会屠尽你满门,让你生不如死!”
时间过得很快。
皇后的千秋宴就这么在一些人的忙忙碌碌里,到了。
吃的是晚宴,所以也不用着急起大早进宫去。
虽然陪太后说说话她也挺乐意的,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跟宫里的女人七拐八绕,尤其太后宫里还住着个奉恩。
一想到她那“你抢了我的”眼神,知意就头皮发麻。
到了未时末才出发进宫。
好在大长公主府里禁宫也不远,马车晃晃荡荡一炷香不到就到了永定门。
原本跟着大长公主的车架是可以直接到最里面的重华门再下车的。
不过正巧遇上了归海家的人。
虽然回京后有去拜访过,但是每次都会很巧的遇上点什么事儿,没能好好说说话。
主要还是裴家的人刻意与他们保持了距离,怕知意行事太乖张,到时候会连累了他们被盯上。
不过归海家的人可不这么觉得,大舅舅家的表妹立马跑了过来喊知意下来一起走:“姐姐快下了,咱们一起说说话,待会子进了宫去一群人寒暄招呼,咱们又说不上话了。”
那知意自然也不能拒绝的。
这个时辰里,正好大家也都到了,门口乌泱泱好些个人,有见着她笑的,也有见着她拉脸的,更有斜眼不屑的。
知意可不会在意他们什么感受,拉脸也好、不屑也罢,只要不来找死就行。
与几家笑脸相迎的寒暄了几句,人家瞧着归海家的人也在,想着定是要好好说上几句的,就很识趣的先走了。
老国公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告罪没有来赴宴。
太后入宫为后,除了生父的国公爵位,并没有让宣宗封赏太多。
一则归海氏已经足够荣耀,鲜花着锦之后,引得各大十足眼红嫉妒,下场惨烈的例子太多。
二则一旦权势太过,必然会让皇帝心中慢慢忌惮。
既然归海氏不必靠她这个女儿也能荣耀,何必把全族性命架在火上烤?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登基后也没有在明面上的打压归海氏,只不过把族中官员从物产丰富之地慢慢不着痕迹的转调至苦寒而已,亦或者在归海氏儿郎任职的省份之中,全是皇帝心腹,掣肘、为难,使得其步履艰难,不能有太大的作为而已。
不过真要仔细算算,在朝官员依然有二十余人之多。
在京中的,只有任职户部左侍郎的大舅舅归海常遇,任职鸿胪寺卿的小舅舅归海善云。
两人这十几年里都是极为低调的。
大舅舅倒是跟着南巡了,只是在行在里他们的住处隔得远,她又一直被储长青拽着查案,就没怎么说上话。
路上两位舅舅少不得提点她一些厉害关系。
两位舅母笑道:“咱们梨儿聪明着,自然知道如何应对,你们这当舅舅的更要稳重,才好给外甥女做后盾,你们自己都千担心万担心的,岂不是叫旁人觉得咱们姑娘没底气么!”
可话虽这么说着,却也忍不住告诉她一些宫宴上常会发生的算计。
这下子轮到舅舅们取笑她们了:“还说我们呢!自己还不是担心着,这些东西大姐和长公主还能说提点过么!”
知意宛然而笑:“舅舅舅妈关心我,我哪里不知道。长辈们都放心,这些我都能应付。”
归海家也好,裴家也罢,既然都是被顶出来的,只有携手稳扎稳打的往前走。
担心、忧虑,都是无用的东西。
唯有将击破所有阻碍的勇气拿出来,才能安安稳稳地淌过所有劫难。
大舅舅拍了拍她的肩,目光坚定:“做你想做的,我们、都在你身后。”
那样的信任,对于知意而言,是前行路上的助力,也是压力。
而她能做的,就是一步步扎扎实实地往前走,做成他们一致想要做成的事情!
她们进宫不算晚,但也不算早。
一落座,麒麟殿里基本就坐得七七八八了。
大家侧着身,说话笑着。
只是见着她进来,只有几道眼神便有些不大客气,倒是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在里头。
知意迎着那些视线望了回去,笑容温柔的就如春末的阳光。
对方反倒是被她这样懒然的姿态气了个绝倒。
当是跟着南巡的官员不少,但是留下坐镇的也不少,且跟皇帝南巡也不过带一两个家眷,不可能都带上,所有没见过知意的人还是蛮多的。
瞧着她面容和姿态,与传闻里的差距甚大,不由议论了起来。
怡亲王家的女眷喊含笑瞧着她,柔柔道:“瞧着不像个武将,模样长得可真是俊俏,利落大方,笑起来也美。”
延安郡王家的奶奶道:“咱们啊,只见过男人舞刀弄枪的,一个个都是粗鲁汉子,还以为女将也会如此呢!原来,女将换下了铠甲一样可以端庄秀雅。”
旁人的夫人大约是见过知意动手清算人的,捂了捂心口,声音一压再压,生怕给知意听了去。
小声道:“那是你没见到她怎么叫人把王宏秀的十根手指头生生掰断的!猖狂的很!如今有太后和齐王撑腰,更是……”
贞亲王府的世子妃正好从她面前走过,闻言便停下了脚步。
睇着她,嗤笑了一声道:“若是那些个人不去招惹郡主,郡主还能无缘无故去折断王宏秀的指头么?若是无缘无故,陛下难道会不做任何责罚么?你这是在指责陛下包庇么?还是在给谁家抱不平?”
那位胆小的夫人吓了一跳。
贞亲王是启元大长公主的生母,与世子是亲兄妹啊!
她忙站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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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预设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