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笑了笑:“有没有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这里是宫廷禁院,不是酒楼茶馆,给那么些人吃着茶水嚼舌根来的!”
胆小夫人的头都要低到胸口去了,口中呐呐着,只是深垂的眼眸里闪烁的光影却并没有她面容上害怕之色:“是,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一定谨言慎行,不敢胡说了。”
坐在隔壁的美丽少女瞧了这边一眼,若有所思,旋即冷冷一笑,自顾与朋友说话去了。
知意刚坐下,赵满盈个几个胆大的小姑娘就跑了过来,一群小丫头凑在一起正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正说得高兴,太后身边的宫女过了来。
说是太后请她过去,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宫女这样说了,赵满盈几个也不好说跟着去。
知意瞧了眼外头的天色。
入秋傍晚的光线不必夏日霞红漫天,光线失去温暖之色。
而跟她们一同进来的赵含庭,正被太子拉住了说话,他想过来,却一时摆脱不了。
宫女伸手比划了一下:“娘娘,情随奴婢来。”
知意笑了笑,起身跟着她出去了。
因为是进宫赴宴,宫外的女使是不能带进来的。
宫门口的宫女太监见着她身边有宫女跟着,便也没有哪个跟上来。
刚绕过偏殿游廊,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她是没来过宫中宴会,也不太熟悉从麒麟店通往太后慈安殿的路,但她也知道进后宫拜见太后是绝对不会走这样几乎无人往来的小道的。
何况,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太后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知意自然是没什么可害怕的,也猜到了是谁要找自己。
点不耐烦这种无意义的麻烦。
不过她想看看,这人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到底自是想放放狠话,还是别有用意。
她淡淡的笑声落进游廊的回旋风里,带着几分冷厉的回旋:“准备、带我去哪儿?”
小宫女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看出不对劲来,双肩一缩,吓地差点没有当场给她跪了。
“女阎王”这三个字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但是她没敢停下来,脚步僵硬的继续往前走。
到了游廊的转角处,才敢停下来,朝着一侧的小花园比了比。
才开口说话,第一个字就被自己给抖碎了:“郡主,这边请,是、是奉……”
游廊的墙壁上有个壁窗,对面是几颗开满淡黄色花朵的桂花树。
一抹淡漠而微沉的声音是从繁密的枝条后传出来了:“是我让她带你过来的!”
知意挑了挑眉,果然是她!
伸手挑了挑小宫女的下颚:“自己去瑞姑姑那里领罚。”
小宫女一惊。
忽然感知道了自己把她骗来这里的严重性。
奉恩县主得宠,是太后娘娘身边儿大的,听她的差遣做些什么,只要没出什么事儿,都没关系。
可是,裴知意是郡主啊!
太后娘娘的嫡亲外甥女。
她们之间孰亲孰疏,但看太后娘娘每每见到裴知意时有多高兴就知道了。
若是她不说什么,太后娘娘或许会看在奉恩的份儿上,顶多申斥自己几句。
可现在她开口说了要让瑞姑姑罚自己,就是在告诉太后,她对此十分生气。
那么瑞姑姑一定会重罚,甚至赶她离开太后娘娘的宫殿,好警告其他宫人,对郡主不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忤逆和伤害。
小宫女瞪大了慌乱的眼眸,膝盖一软就要求饶:“郡主,奴婢只是……”
知意笑了笑,一把拽住她要跪下的姿势:“敢耍着本郡玩儿的,都得付出代价。”
太后身边的宫女,今儿敢帮着别人拿着太后的名义来骗她。
明儿就有可能帮着任何人,把太后装进算计里。
蠢。
坏。
在波云诡谲的宫中,都是大罪。
一个“滚”字,轻轻的,跟春风吹过一样。
小宫女仿佛被溺进了冰湖里,很害怕、很后悔,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金秋岁月里,桂树长的特别好。
花朵小小的,香却浓郁远溢,伴着晚风扑面,叫人几乎沉溺其中。
知意缓步进了小花园。
就看到奉恩站在桂树下直直看着自己。
一身莲青色连云锦曳地长袍,端庄清孤,面容皎洁,像是临水自照的一枝水仙,美丽的遥远而孤寂。
她没兴趣说话。
但是,她更没兴趣在这里看别人发痴。
静待了几息,耐心用完,走人。
奉恩用力抿了抿唇,似乎非常不喜她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你给我站住。”
知意看在她是太后身边大的,忍了忍:“有话就说,不要浪费我时间。”
奉恩走向她。
脚步很轻、很轻,仿佛踩在云端上一样,若是闭目,怕是感觉不到她在靠近。
她拧眉看着知意,一声声的质问:“你回来干什么?好好待在你的嘉善关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回这里来?”
知意睇了她露出裙摆的绣鞋一眼,语调不咸不淡:“你管得、好像有点多。我要待在何处,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置喙。”
奉恩忽然加快了脚步,牵动曳地裙福,银线暗纹扬起浮波似的涟漪,有尖锐的短芒:“你既有王爷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他时韫!”
缠她二大爷!
知意怀疑她可能脑子里长了毛:“你有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缠他了?”
奉恩的嫉恨在她嘴角留下深刻的纹路:“在卢州时,你明知道他也跟着储大人查案,你为什么还要掺合进去?明明就是你在故意接近他!”
知意看着她,淡淡吐出几个字,然后转身就要走:“你是真的有病!”
奉恩旋身拦在了她身前,不准她就这么离开:“三年!我等了他三年,原本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是你,你害我的等待全成了笑话!”
有刻意掩藏的气息在靠近。
知意微阖的了眼眸,感受了一下,似乎还不止一个人呢!
默了须臾,懒然道:“他好好儿的京中不待着,跑去平江任职就是告诉你了,你们之间没戏。自欺欺人,把自己留不住人心的责任推卸给别人。”
“苹萱,你可真够无能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70章 蠢和坏,都是不可饶恕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