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子一顿,似有了动摇之意,可她很快就坚定了下来。
“不可能,能彻底解他体内的毒只有,只有一个法子。”
孔嬷嬷伺候了太后多年,这会儿自然听出了太后娘娘语调里的不对劲。
“太后娘娘所说的法子,到底是何法子?”
太后又一次的沉默。
许久,她才开口道,“哀家为了防止那解药能解他身上的毒,就将那解药吞食了,所以哀家身上的血虽然可以缓解他身上的毒,但是不能根治,要想彻底的解了他身上的寒毒,唯有哀家的心头血。”
孔嬷嬷静静的听着,却是在听到心头血的那一刹那,彻底的变脸色。
竟然是心头血!
“太后娘娘,这心头血可不好取啊,若那刀子一个不准,深了一寸,那太后娘娘岂不是……”
太后恨恨的道,“哀家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萧怀衍想让哀家舍命去救他?他做梦!”
……
慈宁宫那边沉得住气,尚且没有什么好消息送来。
可萧怀衍这边有着太后的血养着,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只是,因着这血不能彻底解了他的毒。
萧怀衍这身体依旧不能大好,依旧苍白病弱的模样,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赖在秋月宫,不走了。
理由就是,自己离不得人。
可养心殿哪里是个缺得了人的地界。
苏依锦明里暗里赶了萧怀衍好几回。
萧怀衍反倒是破罐子破摔,当着一众宫人的面,直接道,“朕离不得的是你。”
自那之后,苏依锦可不敢再逆着他的意思,全任由着他的性子来,就担心他又在众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
对于萧怀衍的身体,倒是不着急了。
左右有萧怀炎在手里,她不信太后会不招。
可是,萧怀衍显然一天比一天沉不住气了。
苏依锦能明显的感受到。
这日。
苏依锦沐身回屋。
萧怀衍这会儿,正靠坐在床上,一手拿着一本奏折,另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腿,正认真的看着。
可苏依锦走近的那一刻,萧怀衍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鼻尖萦绕着的是她刚沐浴出来的幽香。
萧怀衍把手中的书一搁,立即凑了过去。
苏依锦这边刚在床边坐下,手就被抓起来。
萧怀衍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探进他的里衣,摸着他的胸膛。
他一改之前认真严肃的模样,现下唯有虚弱。
“贵妃,你给朕摸摸,朕这身体到底何时才能好?”
苏依锦想把手抽回来,奈何都抽不动,只能放弃,无奈的和他解释道,“陛下,臣妾相信陛下的身体会有好的那一天,只是现下咱们只能等着了。”
萧怀衍眉头一皱,闷闷不乐的道,“可朕等不了,朕这一日都等不了……”
苏依锦不明白,萧怀衍这二十几年都熬过来了,怎么就这么几日的功夫就等不了?
好似这段日子,都快生生的熬死他了。
苏依锦不懂萧怀衍的心思,只能无奈的任由他抱着,哄着他。
“你且再多等待几日。”
……
这日日有太后的血温补着。
可萧怀衍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
苏依锦自己看不明白,怎么也没瞧出来萧怀衍那寒毒的走向。
苏依锦只能差使李庆来问了几句话,在李庆确认每日都自己亲手取血之后。
只能把谭太医请了过来。
谭太医一脸认真的入了这室内。
却看到了萧怀衍拉着贵妃娘娘的小手不放,紧紧的盯着苏依锦的小脸,一字一句的唤着自己难受,非要拉着苏依锦摸摸他,好似摸摸才能缓了他身上的难受。
谭太医只看了一眼,就急忙低下头,心里默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
谭太医同时又在心里纳闷的想到,陛下这到底是患了什么病,这缓解的方子竟然是贵妃娘娘的摸摸。
而且,这屋子里好似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苏依锦起初还哄着萧怀衍,可这人似乎不知道收敛两字怎么写的,越来越过分了。
苏依锦的耐性早就被磨完了,这会儿看到谭太医来了,当即就让开了位置。
“谭太医,您请。”
谭太医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
只是,因着贵妃娘娘这突然而来的举动。
萧怀衍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微微有些不善了。
谭太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陛下,微臣给您看看吧。”
谭太医硬着头皮,给萧怀衍脉诊。
只是,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他迟迟未有结果就罢了,这额上的冷汗却是越来越多。
其实,他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陛下身体的病因,他可说不出口。
特别是贵妃娘娘还在场的情况下。
他说出口,只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谭太医一直留有一丝侥幸心思,想看看会不会是自己诊断了结果。
苏依锦在旁突然出声,“谭大人,陛下到底如何了?”
谭太医吓了一跳,回过神,急忙站了起来。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迎着苏依锦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的道,“陛下,陛下的不舒服,只怕是因为欲……求不满的缘故。”
苏依锦微怔。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怀衍不舒服竟然是因为这个。
萧怀衍也怔住了,却是一秒之后,坦然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虚虚的咳了几声,企图将苏依锦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苏依锦转头看了过来,看着萧怀衍的眸眼深了深。
是啊,这人夜夜不愿意睡觉,磨人得很。
这不就是如那话本子里所写的那般,日日不睡,与那狐狸精夜夜笙歌,所以成了那憔悴被吸干精气的模样。
只是,那被狐狸精迷住的男人,是因为被吸干了精气。
苏依锦实属没有想到,原来这欲求不满,也会憔悴难受。
萧怀衍虚虚咳了几声,弱弱的对上了苏依锦的目光,也没忘了自己的纯情少年人设。
“贵妃,这欲求不满是何意?朕近来可没有任何欲望一说,再者说了,这欲望不得满足,怎么就会不舒服呢?”
谭太医在旁看着,瞳孔一次又一次的睁大。
他不敢相信,萧怀衍竟然会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
做男人的,哪里会不懂这欲求不满四个字。
而且,陛下这欲求不满的病,确实是得由女子来缓解才行。
难怪,陛下总缠着贵妃娘娘不放。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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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陛下一日比一日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