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衍还在不依不饶。
他伸长着手,去拉苏依锦的手。
苏依锦:“……”
萧怀衍一副凄凄切切的妇人模样,仿佛自己下一秒就要不行了。
“贵妃,朕是不是要死?是不是……没救?”
萧怀衍就算寒毒发作,也未有这个样子的时候。
如今就只是一个欲求不满而引起的体虚,他反倒担心起了自己会死。
谭太医嘴角抽了抽,看着萧怀衍这期间,眼神从未离开苏依锦半秒。
谭太医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缩着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苏依锦显然不打算搭理某人。
她转头看向谭太医,把问题扔给了专业的人士。
“谭太医,这个可如何是好?陛下这病可有得治。”
谭太医:“……”
他已经尽量的减少存在感。
可是苏依锦他们,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这个无辜的太医。
谭太医抬头看过来,就对上了萧怀衍阴测测的眸子,他当即又压低了脑袋。
这事,哪里用得着问他。
此病,好解。
禁欲,远离女人,把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清一清。
再有的就是……行房。
谭太医细细想着,近来陛下身体的状况也不太合适行房事。
谭太医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要不,微臣给陛下开些清心寡欲的药?”
谭太医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苏依锦说的,他看都不敢看萧怀衍一眼。
可这话落下后,刚刚还装着一无所知的萧怀衍,周身的气压一下就压了下来。
谭太医汗毛一下竖起来了,磕磕巴巴的试图找补。
“微臣担心,担心以陛下的身子,只怕是没办法行别的法子了……”
谭太医求救的看向苏依锦,只希望贵妃娘娘到时候可不要见死不救啊。
萧怀衍在旁又弱弱的道,“贵妃,朕不想吃药,朕怕苦,若是要吃药,朕不如等死得了。”
上一秒还怕死的某人,这一秒就为了不吃药而宁愿去死。
所以都说男人,是鳝变的。
谭太医还惦记着自己的小命,揣摩着圣心,又道,“或许还有一法子,陛下不如试试与贵妃分床。”
这话一落下,这屋内的气压更低沉了。
萧怀衍眯着冷眸,看着谭太医。
以前可没看出来,他是一个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
他如今难熬得紧,因着这副羸弱的身子,什么都做不得。
就只能是夜夜抱着她,亲亲小嘴,贴着她。
现下,那谭太医前头说什么给他喝清心寡欲的药,现下又让他分房睡。
这两句话,足够让他死上千次万次了。
李庆忙给谭太医使眼色。
谭太医却是被吓到了,一时楞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唯有苏依锦敢在这时候说话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从谭太医身上移开视线。
她看过去的那一刻,萧怀衍立即收起了他冷冰冰的神色,又是那一副风吹即倒的样子。
苏依锦给他掖了掖身上的被子,温声的哄着,“陛下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肯听太医的了?这生病了,自然就得听太医的医嘱,要好好吃药,即日起,陛下就自己一人睡,让李公公在旁边伺候着的就是了。”
苏依锦这话,可算是把这两个治疗的法子都定下来了。
萧怀衍气得牙痒痒,因着苏依锦就在跟前,却又不敢表露半分。
谭太医这会儿可再也站不住了,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陛下和贵妃娘娘还未开口,他可不能走。
苏依锦安抚好了某人,转过头来,可总算是注意到了谭太医。
她吩咐了下去。
“李公公,送谭太医出去吧。”
还未等李庆过来请。
谭太医快一步,匆匆的就走了。
等李庆去而复返,刚走近门口。
就听见,门内传来了陛下的声音。
“贵妃,朕一定要喝那药吗?不喝不行吗?夜里也不能和你睡一张床吗?”
他还想抢救一下自己。
“其实,朕自己觉得自己身体还好,并没有多大的不适,那一定是个庸医,咱们不听他的不成吗?”
可惜了,如今萧怀衍在苏依锦眼里,就像是一个闹着不愿意吃药的孩子。
自然是不能听他的。
苏依锦叹了口气,拒绝了他。
“不行。”
且听这语气,没有让步的地步。
萧怀衍一阵阵的扯着苏依锦的袖子,弱弱的道,“那朕吃药就是了,可朕夜里总是要和你睡了,朕可离不得你。”
在苏依锦定定的视线下,萧怀衍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借口。
“朕……怕黑。”
苏依锦可不依他的。
如今他又不是还是七岁的娃娃,怎么的就怕黑了。
“不行。”
经谭太医的提醒,苏依锦也想明白了不少。
这厮,为何夜夜不睡,熬成了体虚,还不是因为她就睡在边上。
他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好似摸不够似的。
别说萧怀衍休息不好了。
连她,近来的睡眠也不是很充足。
只是,熬个几天,她的我身体尚且还熬得住。
但是萧怀衍这破败的身体,可就不行了。
分床睡,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庆在外边站了一会儿,听着差不多了,才抬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
“陛下,这药……可要煎上了?”
这话一落。
萧怀衍一个眼刀子,冷嗖嗖的看了过来。
李庆忙低下头。
好在,贵妃娘娘给了他答复。
“煎上吧。”
李庆忙领了命离开。
苏依锦也跟着出去了。
“太后娘娘那边还没说怎么样能解毒吗?”
李庆恭敬的道,“回娘娘的话,还没。”
自从上一次求雨一事之后,李庆对苏依锦身上更多了几分的尊敬。
李庆回想了一下,“倒是明王府的那位,对于明王被关押一事,正急得焦头烂额,到处寻法子呢。”
苏依锦点了点头,懒得去搭理那位。
她一个王妃,现下可还骑不到她头上,翻不出什么大浪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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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