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刘邦论功行赏
刘邦说“抱怨有什么用,有人告你谋反!”
将韩信绑上脚镣手铐,押解西返,下令大赦,以安抚韩信部下。
田肯上奏章祝贺说“陛下逮捕韩信,又建都秦中。秦中形势,最是险要,靠山面河,地理优越。封国如有叛乱,出兵东下,好像在屋顶上倒拿水瓶往下倾泻,没有人可以阻止。而齐国东有琅邪、即墨的富饶,南有泰山的屏障,西有浊河的天堑,北有渤海的海盐。方圆两千里,战士可征集到百万之众,那是东方的秦王国。除非是皇上的亲儿子、亲弟弟,否则千万不可封齐王。”
刘邦说:“好极。”赏赐黄金五百斤。
刘邦回到洛阳,把韩信释放,改封淮阴侯。韩信知道他获罪的原因,不是谋反,而是刘邦对他的军事才能,由衷恐惧。于是经常称病,不去朝见,平常家居,也恍然若失。对于跟周勃、灌婴平起平坐,有一种难言的羞愧。
有一次,韩信去拜访将军樊哙,樊哙在迎接他,送他离去时,都用最尊敬的跪拜礼节,自称为臣,说“想不到大王肯亲自来看臣。”一时感慨,出门后,笑说“想不到我会跟樊哙等人混在一起。”
刘邦曾经跟韩信讨论将领们的指挥能力,刘邦问“你看我能带多少兵?”
韩信说“不能超过十万。”
刘邦说“你能带兵多少?”
韩信说“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刘邦笑起来说“那我怎么控制你?”
韩信说“你虽然不能统御士卒,却能统御将领,所以我才成为陛下的俘虏。而且,以你的聪明才智,属于上天授与,并且凡人能及!”
刘邦把大批功臣加封侯爵,萧何封酂侯,采邑的户数奇多,功臣们抗议说“我们身披铁甲,手持利器,在沙场上奋勇杀敌,大战有百余次,小战有数十次。萧何既没有流血,又没有流汗,只靠着弄弄笔杆,写写文书,户数反而比我们多,那是为了什么?”
刘邦说“你们会打猎吧,我就用打猎作为比喻。在山林荒原追逐野兽的是狗,发号施令的是人。各位追逐野兽,是有功的狗。而萧何发号施令,是有功之人。”
众人沉默不语,张良是智囊,也没有血汗功劳。刘邦请他在故齐王国选择一个三万户人家的采邑,张良说“最初,我在下邳起事,跟陛下在留县相会,陛下肯采用我的建议,偶尔也有侥幸成功的时候,这是上天把我交托给您,为纪念这份因缘,封到留县,就足够了,不敢当三万户。”
于是封张良留侯,刘邦再封陈平户牖侯,陈平推辞说“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功劳。”
刘邦说“我用你的计谋,取得胜利,不是功劳是什么?”
陈平说“如果不是魏无知,我怎能晋见陛下?”
刘邦说“你才是真正不忘本。”再赏赐魏无知。
西汉王朝政权刚刚建立,刘邦儿子们的年龄都还太小,弟兄又少。而秦王朝政府,就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孤立无援,才被消灭。刘邦决定扩大皇族范围,把姓刘的家人,分封到全国各地,作为镇压安抚力量。
春季。
刘邦把楚国分割为二,淮河东南五十三县称荆国,封堂兄刘贾当荆王。薛郡、东海、彭城等二十六县称楚国,封老弟文信君刘交当楚王。
正月二十七日,划云中、雁门、代郡等五十三县称代国,封老哥宜信侯刘喜当代王。划胶东、胶西、临淄、济北、博阳、城阳等七十三县称齐国,封刘邦在平民时跟情妇生的儿子刘肥当齐王,凡是讲齐国话的地方,都并入管辖。
韩王韩信雄才大略,而韩国领土,北方跟巩县、洛阳相邻,南方紧接宛县、叶县,东方则拥有淮阳,都是驻扎重兵的重镇,刘邦不能安心。于是,划太原郡三十一县,成立韩国,把韩王韩信迁到新土,监视匈奴,首府设在晋阳。韩王韩信上书说“韩国位于北方边陲,匈奴部落不断入侵,晋阳距边界太远,请准许把首府北迁到马邑。”刘邦批准。
刘邦大封功臣,封了二十余人,其他有功的将领,日夜都在争论谁的功劳最大?争持不下,不欢而散,因此没有继续封下去。
刘邦在洛阳南宫,从复道经常遥遥望见将领们三五成群,在洛水沙滩上聚会。刘邦问张良说“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张良说“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正在谋反。”
刘邦说“天下已经安定,为什么还要反?”
张良说“陛下出身不过一介平民,靠着他们的效忠,才取得天下。如今你当了皇帝天子,封的全是你的亲属和老友,杀的全是你的仇家。那些将军,日夜查考自己的功劳,认为就是把全国都划成封国,也封不完。这些将领恐怕你不再封赏,又恐怕久而久之,你想起他们过去偶然犯的错误,会兴起杀机。军心不稳,所以才聚在一起,密谋叛变。”
刘邦愁容满脸说“那怎么办?”
张良说“你平生最憎恨、最厌恶,而众所周知,有谁?”
刘邦说“雍齿!他跟我有旧怨,又不断欺负侮辱我,我早就想把他杀掉,只因他立下不少功劳,于心不忍。”
张良说“请立刻封雍齿,其他的自然可以平息。”
刘邦摆下筵席,封雍齿当什方侯。然后下令,催促宰相、御史,评估各将领的功劳,用来作为分封的根据。筵席之后,将领们皆大欢喜,互相说“雍齿都封了侯爵,我们又何须杞人忧天。”
匈奴单于挛鞮头曼,封长子挛鞮冒顿为太子。后来,宠爱另一位皇后,生下幼子,挛鞮头曼打算废长立幼。当时,东胡部落强大,而月氏王国鼎盛。孪鞮头曼决心谋杀亲生长子,于是派挛鞮冒顿到月氏王国当人质,然后向月氏王国发动猛烈攻击,月氏王国果然要杀挛鞮冒顿。挛鞮冒顿机警,偷了一匹骏马,逃奔出险,回到匈奴汗国。挛鞮头曼到底仍有父子之情,又觉得这儿子雄壮可爱,交付给他骑兵一万人。挛鞮冒顿不久就获悉内幕,对老爹跟几乎夺取他性命的皇后,恨之入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