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不死心的继续动了动,慕容晏却铁了心不给她摸。
她神情愤愤,慕容晏云淡风轻。
两人正僵持不下,文澜忽然展颜笑开。
霎时间满面生光,慕容晏晃神的同时,心里勉强提起了一丝警惕,然而没等这警惕上来,那张明艳的笑颜忽然在他面前放大,紧接着唇上一软一湿。
文澜手也没闲着,把慕容晏软掉的爪子扒拉走,如愿以偿的贴在他的腰上。
“我还治不了你了?”她和他鼻子挨着鼻子,低低的笑。
“你……”
听他发出一个音节,文澜又亲了一下。
然后满意的瞧着她这俊俏白净的夫君慢慢变红。
“嘴上说着想我,却拦着不让我贴贴,你在跟我玩欲拒还迎吗?”文澜眸光转动,细细的看着他眼中琥珀一样的颜色。
“文……”
文澜又亲了他一下。
慕容晏这次没叫她离开,直直迎了上去,而后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抄住腿,不由分说的将人抱了起来,几步之间放到床上。
“我很想你,日日想你时时想你,想你想的不行,再晚回来一日,我就想你想的死掉了。”他同样毫不躲避的看进文澜的眼睛,伴着热烈的情欲将思念和盘托出。
她不说想他就不说吧。
反正一直以来都是她拿捏他,他毫无招架之力。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叫她吃的死死的。
反正他都跳不出她的手掌心。
文澜分外满意。
床幔落下。
几息之后,慕容晏衣衫不整被踹下床。
里头传出文澜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给我洗澡去!”
任谁兴致勃勃的拆包装拆了一脸灰都不可能不生气。
慕容晏抓着衣襟闻了闻,顿时鼻子一皱。
“那你等等我。”他找了件外衣披上,站在床边垂头丧气道。
里边没动静。
等慕容晏洗干净自己换过衣裳,又成了个翩翩佳公子时,文澜已经穿戴整齐一脸正气。
“你要上哪去?”他幽怨的问道。
“找程大山帮我盘盘账,看看到底有多少银子,要是够我就折腾折腾,不够就算了。”
文澜这人,懒,也怕麻烦,对她来说最舒服的日子就是银子正好够花,男人足够好看,日常再随便找点乐子,轻微努力努力。
但她闲下来,且发现自己的银子花不完的时候,也不妨碍她生出点善心,想着管一管眼跟前能顾及到的苦难。
这种性格来源于她善良的底色,也来源于她足够强大,没什么负累,只有个弟弟还不用怎么费心。
“你想做就去做,家里有钱。”慕容晏想了想,“安顿城外那些流民肯定是够的。”
文澜下意识道:“我就随便一想,怎么能用你的银子?”
慕容晏看了看她,而后将人圈进怀里。
“文澜。”
“嗯?”
“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你我虽然成了亲,可你从没过问我黑市的事情,有事也不找我帮忙,连我的钱也不花。”慕容晏一条条列举,最后道:“你只是想睡我。”
文澜狐疑,“有什么问题吗?”
不成亲他不给摸不给亲,很偶尔才给抱一抱,那么为了睡到人,肯定要成亲啊。
从逻辑上看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有问题。”慕容晏一开始以为她是懒得关心他的事,两人日日在一处各忙各的好像也不错,可如今他才发现,文澜撩拨人是有一手,到处留情也有一手,但她对于夫妻关系压根就没什么认知。
恐怕仅有的认知就是,成了亲两人能合理合法的贴贴,不能去外边鬼混。
“夫妻一体,自然人、财产、往来关系都是一体的,遇事一起面对互相扶持,比如我在路上耽搁了时间,黑市又有急事需要处理,我会找你帮我。”
文澜:“黑市有谢纯,什么事她解决不了还得我去的?”
对于谢纯这个人,文澜是绝对喜欢和佩服的,那么大一个黑市全在手底下管着,每天的事儿乱麻一样涌上来,谢纯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能心态平和。
文澜只能说有点东西,是她早就炸了。
“我是打个比方。”慕容晏耐心道:“拿眼前的事情说,你要马守田和刘季青去找药材的销路,完全可以走我这边的关系,黑市同时向皇帝和宁王出售兵器,再牵一个药材的线要比你自己去办简单很多,我是你夫君,你没必要和我见外。”
文澜目光动了动。
“还有流民这件事,你不光有自己的银子,我的银子也是你的,想做就去做。”
文澜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听明白了,卖药这事的确走你的路子好些,之前我没想到,流民这个,我还得再想想。”
慕容晏一听就知道她明白偏了。
“我给你拿家里的账本。”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她。
本想说家里的钱以后都给她管,但慕容晏担心文澜那机灵的脑袋会以为他要支使她干活,又把这半句话咽了回去。
文澜没看账的时候没感觉。
看完……“你怎么这么有钱?”
慕容晏腼腆的笑了笑。
文澜也跟着干笑了两下,她当初是怎么想的?哦,想辛苦一段时间赚点钱养活娇弱的小郎中,结果这家伙腰缠万贯!
“行了,我知道了。”她心痛的合上账本。
突然理解为什么谢纯听了她的想法之后一言不发了。
丢人!
丢大人了!
最后她还是去找了程大山。
先不谈安置流民,她就想知道她的身家和慕容晏差了多少。
不算不知道,算了还不如不知道。
文澜看着最后的结果,叹道:“穷啊。”
在场所有人,包括程大山、柳夭夭以及周家派来帮忙的账房,都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尤其是周家的账房,他打小就养在周家,大了就给周一道做账房,可以说,没人比他更清楚周家的生意和周家有多少钱,文二姑娘来黎山才短短一年,就赚够了周家两代人的财富,她还嫌穷?
“散吧散吧,老程留下。”文澜摆摆手。
等人退去,程大山才拖了把椅子,熟稔地坐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