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海雀公馆二楼小会客室。
一位小腹微隆的艳丽女人在一男人的搀扶下，坐进了绵软的沙发。
男人在女人坐下后，连忙从一旁拿来了一只靠枕，垫在了对方的腰后。
做完这些后，男人才放心地直起身，同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少女点头道：“内子身子不便，就有劳小姐您，还有……”他抬眸看向正在斟茶的女佣，两人视线相交，男人接着说道，“绿子你多多照顾了。”
闻言，女佣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桌上，双手交叉置于腹部，身子向前微倾，垂眸回应道：“是。”
“哎！赤川先生这样讲岂不生分了？你呀，就放心地去工作吧，”少女探身牵过怀孕女人的手，两人甚是亲密地对视而笑，“以前在马斯特时，黛姐姐就常常关照我，今天她好不容易来了斑海雀，我当然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男人腼腆一笑，转眸看向自己的妻子，神色柔和地伸手将对方的鬓发撩至耳后：“我今日有公事要去处理，留小黛一个人在家呆着也不放心，还好伊莉莎小姐今日得空，机会难得，你们姐妹俩就多聊聊吧。”
“嗯，你出门工作也小心些。”女人拉过男人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我等你忙完，回来接我。”
“好。”
待赤川京离开斑海雀公馆后，少女把碍事的女佣绿子也打发走了：“之前预定的楼梯地毯今天送到了，你去找几个人一起把旧地毯换了罢。”
“是。”绿子离开前将小会客室的房门带上了。
没了外人，马斯特出身的少女与女人也不再端着架子讲话了。
女人翘起二郎腿，斜倚在沙发靠背上，单手撑着头问少女道：“刚才那个脸色青白跟鬼似的僵尸女就是赤川之前的‘这个’？”她朝少女比了个小指，轻蔑一笑道：“她长得也不怎样啊？一看就是无趣极了的那种女人。”
“你可不要小看他们两人之间多年共事积攒起来的‘情分’啊……来，姐姐尝尝这个。”少女端起托盘里的小碟点心，递给了女人：“自从姐姐你靠着‘肚子’搬进赤川先生家里后，我便一直想为你将这女人赶出公馆。可你也是知道的，这里从上到下都是你家那位在管事，裁人自然也得经他批准才行。”
“这期间，虽然我给那女人找了大大小小各种麻烦，但是赤川先生却顾念旧情……”少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怎么也不肯点头把她轰走啊。”
闻言，女人沉思着说道：“这件事……算姐姐欠你一个人情。”
“别呀，我又没能帮你把人成功赶走。”少女嫣然一笑，转换了话题：“说起来，姐姐真是好手段啊！要知道，打我进了这里，就不曾见过‘那样’的赤川先生。有一说一，他刚才那温柔体贴的模样，都把我给吓到了呢！”
女人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这有什么难的，男人嘛……面对女人，软肋可不就那几个么？你若想学，以后姐姐多教教你？”
“好哇！”少女连忙起身为女人面前的茶杯添满了茶，并且将茶端给了对方：“等姐姐把我的小外甥安安稳稳地生下来，我便向经理他们请假，好去给姐姐帮忙。”
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饮下了少女递给她的茶水，而后她放下茶杯，满眼八卦地询问对方：“我听赤川说，你那位‘金主’似乎……不常来这边看你？”
闻言，少女一怔，随即垂下眸子，失落道：“老爷事多，是不常来公馆。”
“你傻呀——他不常来，你可以常去找他嘛！”女人凑近少女，悄声问道：“他可曾睡过你？”
见少女咬着嘴唇连连摇头，女人蹙眉道：“你可别和我说，是你不让人家碰你的。”
少女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老爷他……他从未对我表现出‘那方面’的意思……”
“我的蠢姑娘哎！”女人用手指点着少女光洁的额头骂道：“你就不能主动点，去爬他的床吗？”
“那……那多不好啊……”少女羞涩地扭捏道，“万一惹老爷生气怎么办？”
“呵！我活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哪个身心正常的男人会对投怀送抱的女人真正生气的。”
女人“苦口婆心”道：“你可千万别等他对你失去了兴趣，才后悔自己这会儿没做这些事——像咱们这种出身的女人，哪能真端着千金小姐的矜持架子。”
“……姐姐说得对。”少女配合着女人假笑了一下，然后她站起身绕过茶几，冷着脸走到一个矮柜前，拿出了她早已为对方准备好的“礼物”。
等少女双手捧着“礼物”转身往回走时，她脸上重新挂上了亲昵的笑容：“这是J家新出的限量款鞋子，我当时一看，便觉得是姐姐的鞋子了，所以就照着你的鞋码买来了。”
“哟……”接过名牌鞋子的女人乐得合不拢嘴，她翻过高跟鞋，摩挲着小羊皮鞋底，欣喜地赞叹道：“这鞋子我喜欢得狠呀！我以前听人说，那些贵妇千金们穿这种贵鞋，都从未贴过鞋底呢，磨坏了正好再换一双什么的……”
“哈哈，以后咱们也能这样做啦～”少女催促女人换鞋：“赤川先生今天要忙一整天呢，咱们总待在屋里讲话也是乏味，不如装扮得漂亮些，一起去定制店里看看新品服饰什么的？”
女人当即换上了新鞋，激动地站起身，欢快地踩着新鞋在沙发前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她回身捏了捏少女的鼻尖：“还是你这丫头最得我心。衣服我就不换了，等我补个妆就和你一起出去逛街。”
“好，”少女咧嘴一笑，“我等着姐姐。”
二十分钟后，做好出行准备的两人，手拉手一起来到了楼梯口。
“哎呀！”少女突然对女人说道，“我忘记拿手套了，姐姐你先下楼去车里等我吧，我回屋拿个手套就过去。”说罢，她便松开了女人的手，小跑着离开了……
而女人在少女离开后，原本上扬的嘴角倏地垮了下来，她转眸打量着不知比赤川宅好上几倍的斑海雀公馆，愈加嫉恨将她介绍给赤川京认识的少女了——赤川京区区一个Mafia中级成员，哪里能和组织的老大相提并论。
不过……
自己也是难得以客人身份来一趟这种地方，所以她想体会一番被人伺候的滋味。
女人垂眸看到了楼下刚刚铺置完楼梯地毯的“僵尸女”，嘴角一勾，扬声招呼对方道：“那个——绿子？你能上来扶我下楼梯吗？台阶太多了，我看着有点眼晕。”说罢，她朝楼下的绿子伸出来一只手，等着对方上来牵扶她。
绿子本想拒绝女人的无理要求，却碍于赤川临走前对她的嘱托，只好快步走了上来，牵住了女人的手：“请您小心些。”
“嗯～”
女人高昂着脖子，故作优雅地抬脚下了第一阶台阶。
不料异况突生，她的鞋底在踩到楼梯新地毯的瞬间，发生了打滑……
“啊！”
高跟鞋在打滑后，使女人全身的重心忽地转移到了后方高细的鞋跟上，她亦受到惊吓，上身一晃，崴伤了脚，直接从二楼滚落到了楼梯的转角平台上。
“啊——！”趴在平台上的女人分辨不出是身上疼痛的点都是哪里，她觉得脚踝剧痛，可腹部似乎也很疼，头和手肘也疼得厉害……
绿子被这突发的情况吓愣了，她站在原地，双手还维持着刚才牵扶女人的姿势。
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厉的叫喊声：“姐姐？！”一抹葱绿袭过了绿子，一眨眼的工夫便出现在了女人的身旁。
“都傻愣着作甚？！给医院打电话啊！”少女将呻｜吟不止的女人翻过身，仰面朝上，焦急地询问对方的情况：“姐姐，听得见我说话吗？告诉我你都伤哪儿了？”
“京……京……”女人疼得嘴唇煞白，叫喊着丈夫的名字，她虚弱地伸手捂上肚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少女：“我的肚子好疼啊……”
少女移眸看向女人的下腹，发现其两腿间已见了红，她抬头望向仍立在上方台阶的女佣绿子，质问道：“是你推她的？”
“什……”绿子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连连摇头否认：“不，我没有……我没推她，是她……是她自己滑倒翻下去的！”
“嗐！我苦命的姐姐——”少女俯身贴近躺在平台上的女人，沉声在对方耳边提醒道：“你是因为被绿子推拽，才滚下楼梯的——对吧？”
恢复部分感知的女人，觉察到有股热流正从□□淌出，她意识到孩子是保不住了，却又不想因此被赤川京冷待，便强打着精神，一把握住了身旁少女的手，提了一口气，顺着对方的话，说道：“对，是绿子！是她拽我的……是她不想见到我和京在一起，所以故意把我往下拽的！”
女人将头埋入少女的怀中痛哭了起来，那凄厉的哭叫声简直比她在马斯特登台演出时还要惨烈百倍。
“我可怜的姐姐啊！”
少女也跟着女人一起嚎哭。
太宰治随老首领走进斑海雀公馆时，看到的便是上面这一幕。
比起公馆内手忙脚乱的女人们，这两个刚进门的男性此时倒是镇定淡然得狠。
身为公馆的主人，老者回头对候在门外的疤脸近卫吩咐道：“斯波，你过去搭把手，把人抱车上去，然后让司机经过仁次郎住处时，叫上森医生一起去医院，路上再联系赤川。”
“是。”疤脸男人立刻大步进了门，径直走上了楼梯，他拉开抱作一团的少女与女人，然后弯身一把将哀哭不止的女人抱了起来。
“嘭！”女人脚上剩下的一只鞋子掉落在楼梯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原本跪在地上的少女，连忙捡起掉在她身前的那只鞋子，站起身跟上北本斯波：“我和您一起去！”
然而未待疤脸近卫回复少女的请求，等在一旁的白发老者已开口呵斥道：“你去作甚？哭哭啼啼地净给大人添乱！”
提着女人一只鞋子的少女顿时收了声，站在楼梯上满眼担忧地望着近卫将女人抱出了公馆……
老者领着身穿靛色和服的黑发男孩儿走上了楼梯，在经过欠身候在楼梯口的女佣时，他吩咐对方道：“把这里打扫干净，地毯也重新换。”
“是。”女佣匆匆离开，先去联系地毯的供货商了。
少女见白发老者走了上来，后退一步，眼中闪着泪光，微微颔首，轻声唤了一声“老爷”。
老者看了看少女，又转眸瞥了眼立在更高处台阶上脸色煞白的女佣，他抬手指了指二人，开口道：“你们两个……随老夫一起到楼上说说今天这事的经过罢——人是在老夫的公馆里出的事，别的暂且不提，赤川那边……怎么说也得给他个交代。”
老者知道绿子与赤川之间存在暧昧，对方亦是斑海雀里难得的“长工”，所以绿子的为人如何，他自认为还是比较清楚的。
可是“爱情”这玩意儿，有时候也的确能改变一个人的脾性……
太宰治低头跟在三人的后面，踮着脚尖小心避开了地毯上的斑斑血迹，他见台阶上还留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高跟鞋，便弯腰将之捡了起来。
把鞋子翻过来一看，太宰发现手上的这双高档鞋子应该是一只新鞋，不然鞋底也不会如此“干净”。
新鞋、新地毯……
男孩儿抬起他鸢色的眸子，看向了前方已随老者一起转弯走去楼上的少女，心道原来那就是被人们常常提到的“伊莉莎”。
他不动声色地将身子的重心转移到了自己的左脚上，然后用右脚踩着木屐轻轻蹭了几下楼梯上铺设的新地毯。
作为铺设在楼梯台阶上的地毯，这款短毛地毯的防滑效果还是不错的。
只是……
太宰看着手上的那只新鞋，又拿余光观察了一下正在清理血污的佣人们，而后他弯下腰，做出在整理自己脚上足袋的样子，实则却是悄悄地在用那只新鞋的鞋底，摩擦了几下短毛地毯……
得到“试验结果”的男孩儿，挂上了天真无邪又诡异吓人的笑容。
他直起身子，将那只新鞋揣进了宽大的衣袖中，然后踩着木屐蹦蹦跳跳地上了楼，去追前面走着的那三个人了……
医院。
并不擅长妇产科的森鸥外和北本斯波一起候在手术室外大眼瞪小眼。
本质是个话痨的疤脸男人耐不住这凝重压抑的气氛，同淡定安静得像个地藏石像的青年医生搭话说他以前送过弟兄们、同僚甚至是敌人来过医院，这还是他头一次送孕妇进手术室呢。
“以阁下的优质条件，将来肯定会再送几次的。”森刚与打趣味完斯波，转眸就瞥见赤川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两个候在手术室门前的男人对视一眼后，同时上前拦住了想要推门闯进去的赤川。
森提醒道：“手术还在进行，赤川先生还是和我们一起在外面再等等吧。”
“森医生……”赤川抬眼望向手术室门头上的红色指示灯，然后转头问青年道，“小黛被送进去多久了？”
“有十多分钟了吧？”森与斯波确认道。
闻言，疤脸男人点了点头，提前给赤川打预防针道：“你夫人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就已经见红了，里面的医生在进去前也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赤川眼前一花，身子不稳晃了一下，他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缓了片刻后，才喃喃开口道：“她明明是和伊莉莎在屋里聊天，怎么我前脚刚走，她紧接着就……”赤川看向斯波，同对方核实：“你说小黛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对……”斯波回忆他在斑海雀公馆门外听到的动静，补充道，“我听屋里好像有人喊是……是‘绿子’把人给推下去的。”
一听见“绿子”这个名字，赤川京下意识反驳：“这怎么可能！我认识绿子那么久了，她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闻言，森一下子想到了之前伊莉莎曾同他说过，赤川与绿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很是亲密。
而且照目前赤川对绿子的维护态度，森觉得男人另娶他人为妇的背后，应该少不得有几段狗血情节。
斯波见赤川这么激动，心里茫然的同时，也不大确定他当时在门外所听之言的准确性了，于是他安抚对方道：“那时屋里太乱，说不定是我听岔了……”
了解一丁点内情的森，出言附和斯波道：“是啊，赤川先生，首领今天也在公馆——有他在，是绝不会让害人的家伙逃过惩罚的。”
青年的话音刚落，手术室门头的指示灯便暗了下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31 章 第三十一节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