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份上,一再的拒绝也不好,毕竟冥界和东海龙宫这两年的合作挺多的,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人,不是好事。
墨九幽和白溪正头疼着要怎么回复的时候,外面墨渊走进来,说道:“南海龙王携长子前来拜访,也……带了很多礼品。”
墨九幽和白溪眉心一展,东海龙王立刻变了脸色:“他怎么来了!”
东海龙王和南海龙王本是堂兄弟,幼年时一起长大、修炼,感情甚好,可是后来各自飞升之时,为了争领地,闹得很不愉快,再后来,又因为同一个女人,打的不可开交,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不足为道。
如今两家明面上和谐,暗地里却一直在较劲,今天东海龙王过来提亲,消息应该早就传到南海龙王的耳朵里去了,否则不会来的这么快。
一家上门提亲,不好回绝,两家一起提亲,这就好办了。
墨九幽立刻说道:“快请进来。”
转而又看向龙羽骁说道:“都是自家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没想到今天倒是巧。”
龙羽骁心中不快,但也不能落了下风,便应了一声,等着南海龙王带着长子进来。
席间不免一阵虚情假意的寒暄,言语之间看似兄友弟恭,实则暗潮涌动,墨莲从始至终窝在白溪的身边,低着头,戳着碗里早已经被碾成泥的糖藕,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直到送走了两家,白溪带着墨莲回房间,母女俩关起门来说点体己话。
墨莲这才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娘,我不想嫁给任何人,我只要鹤琦哥哥,爹早就培养鹤琦哥哥做冥王继承人,让他入驻九幽府邸,还不是跟入赘一样一样的,现成的人选,自己从小养到大,知根知底,多好?”
这么多年,白溪何曾不明白墨莲的心意?
但她也有她的顾虑。
她将墨莲揽在身边,语重心长道:“莲儿,鹤琦虽好,但他毕竟姓白,按照辈分算起来,他该叫你一声姨祖。”
“才不是。”墨莲立刻反驳,“三代以内才算血亲,我跟他隔了多少代了,如果我跟他不能在一起,那追根溯源,所有人还同一个老祖宗呢,那都不能在一起了!”
“你这孩子,歪理可真多。”白溪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点了点墨莲的额头,嗔道,“就算如你所说,你有情,鹤琦可有意?
你追着人家这么多年,都快黏人家身上去了,人家给你一丁点的回应没有?”
“他……他就是古板,还没开窍。”白溪的话戳中了墨莲的痛处,小丫头有点起毛了,“他喜欢我黏着他,喜欢我对他的喜欢。”
“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白溪慢慢引导,“再过几天便又是中秋了,是你十八周岁的生辰,也算是你真正成年了,到时候,我和你父亲会给你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广邀三界六道各界人士来参加,之后,像今日上门提亲的人家会踏破冥界的门槛。
莲儿这段时间一定要憋着,不要轻易去拒绝任何人,也不要去见鹤琦,他如果不喜欢你,必定无动于衷,若是喜欢你,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与别人定亲而什么都不做。
娘答应你,只要鹤琦主动开口,向我们提亲,你和鹤琦的婚事,我们便应允了,好不好?”
白溪的提议,墨莲也觉得好,这是一个绝佳的探究鹤琦本心的机会。
墨莲一直笃定,鹤琦对她是不一样的,必定是喜欢她的,他一定会来提亲的,或许,试一下也好。
想到这里,墨莲一口答应下来:“好,娘,我跟你打这个赌,到时候鹤琦哥哥来了,你们可不要反悔。”
白溪也提醒道:“那就一言为定,莲儿可得记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中秋生日宴之后半个月内,都不准再去见鹤琦一面,否则便视为你主动放弃打赌,我和你爹也不用遵守诺言,到时候或许会直接从提亲的人选中,挑选合适的乘龙快婿了。”
墨莲嘟着嘴,一想到要这么长时间不能见柳鹤琦,心都疼了,但为了将来,她还是咬牙保证道:“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
中秋佳节如期而至,墨莲的十八岁生辰举办的尤为隆重,三界六道之内,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那一天,墨莲由墨九幽和白溪领着,不停的被介绍着这样那样的世家,个个都背景非凡,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家都有适龄的男孩儿,要与墨莲相识、相处。
墨莲从始至终保持着微笑,每一个都认真的看了,但没有一个被她记住。
好多天未见柳鹤琦,今天这样的场合,他怎能不参加呢?
或许趁着今天的生辰宴,她可以跟他见一面,就连她爹娘也不能说她犯规。
可是直到生辰宴结束,江城龙族和白家那边也来了人,送了贺礼,可从始至终,柳鹤琦都没露面。
生辰宴结束的很晚,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墨莲扑倒在床上,很累,也很委屈,忍不住抱着被子嘤嘤的哭出了声。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打这个赌,答应这么久不能见鹤琦哥哥,还有半个月,再熬半个月,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要跟鹤琦哥哥分开了。
……
之后的半个月,上门提亲的人果然络绎不绝,迎来送往,墨莲的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差,直到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晚上,很晚很晚了,她坐在床沿上,任谁劝都不愿意脱衣服上床睡觉。
她一直盯着时间,刚过了午夜十二点,便嗖的一声冲出房间,直奔九幽府邸。
她要第一时间去见柳鹤琦,质问他为什么不参加她的生辰宴,问问他有没有想她。
可是九幽府邸空空荡荡,往日桌案上总是堆着一堆的公文,如今却什么都没有,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墨莲找遍了整个九幽府邸,就是没有找到柳鹤琦,抓着一直随身伺候的鬼差问了好几个,每一个都告诉她,早在半个多月前,柳鹤琦便已经离开九幽府邸,再也没有回来。
墨莲问他们,柳鹤琦去了哪里?
她记得之前他说过,过几天有事要出门,还答应要带上她,是不是出门办事还没回来?
还是回去江城省亲去了?
墨莲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偷跑出冥界,连夜赶去江城,白菲菲迎接的她。
墨莲抓着白菲菲的手,哭的梨花带雨:“鹤琦哥哥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白菲菲伸手揩去墨莲的泪珠,叹气道:“莲儿,我们都知道,你从小便喜欢黏着鹤琦,跟他亲密,但是如今你长大了,这段时间上门提亲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三界六道之内,谁不知道你是冥王夫妻的掌上明珠?能上门提亲的,都是与你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但凡背景弱一弱的,都不会自不量力。
将来,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会是你的夫君,会入赘冥界,跟你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你的所有精力,应该转移向他,而不能总是停留在鹤琦的身上,这样会落人口实的。”
“为什么我的夫君不能是鹤琦哥哥?”墨莲委屈道,“他不喜欢我吗?”
白菲菲头都疼了,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但其实,早在半个多月前,鹤琦便回来过,也给过她答案。
她斟酌着,艰难道:“莲儿,你鹤琦哥哥让我对你说,听你父母的话,不要再念着他,他可能最近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他去了哪里?”墨莲的眼泪如泉涌,心仿佛在那一瞬间都空了,揪着白菲菲的衣袖问个不停,“你告诉我,鹤琦哥哥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
白菲菲给不了墨莲任何解释,知子莫若母,鹤琦不是不喜欢墨莲,就是因为心底里对墨莲感情不一般,才会选择躲开。
鹤琦自卑了吧?
这种自卑,可以说是从很小的时候,便形成的一种自我否定模式。
这一点,也是白菲菲心头的痛。
让她想起当年,在老宅子,鹤琦多次撑着伞,远远地看着她,想与她相认,却又数次在她靠近的时候,转头逃也似的离开的情景,而这一次在面对墨莲的感情的问题上,他做出了一模一样的选择。
在鹤琦的眼里,墨莲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以他这敏感的身份,以及长年寄冥界篱下的地位,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墨莲,保护不好她,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给墨莲带来诸多口舌,面临无妄之灾。
他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特别是因他而起。
所以,在想了很多天后,他毅然跟墨九幽要了一个长达数年的长假,回来与白菲菲他们见了一面,叮嘱些许,然后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几时才会回来,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
墨莲从江城回来之后,整个人便开始失魂落魄起来,以往像只花蝴蝶似的到处飞舞的她,如今除了自己的房间,哪里都不去。
时不时地就哭上两声,白溪不放心,一有时间就来陪着她。
本以为她会闹,会歇斯底里的质问每一个人,会翻江倒海的要把柳鹤琦找出来,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
直到很多天后,有一天白溪陪着她的时候,她忽然哑着喉咙问白溪:“娘,鹤琦哥哥在躲我是不是?”
“……”白溪无法回答。
墨莲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问道:“是我把他缠怕了,给了他太多的压力,让他不敢再回来见我了,是不是?”
“莲儿,不是这样的。”白溪心疼道,“鹤琦比你大了十来岁,从小又肩负各种责任,他考虑的会比你多很多,或许他最终还是觉得,你俩不合适吧?”
墨莲抽噎着问道:“娘,他在躲我,我知道。
是不是……是不是我答应跟别人订婚了,他就会回来了?”
白溪听着这句话,心如刀绞。
以前她也总觉得墨莲年纪小,从小是在鹤琦的呵护下长大的,对鹤琦的感情里,更多的是依赖与亲情,鹤琦这次请求离开几年,她和墨九幽应允,就是想把他们分开,让彼此看清自己的内心,也让墨莲迅速成长起来。
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要比他们想象的复杂的多,她的小姑娘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了。
还没来得及张口开导两句,墨莲一把抹去了自己的泪水,毅然决然道:“娘,我答应了,答应订婚了,越快越好。”
“傻孩子,你要跟谁订婚呢?”白溪心疼的眼圈也红了,伸手抚摸着墨莲的头发,她知道,这孩子需要慢慢的引导,而不是当头一棒。
“随便是谁。”墨莲说道,“要不……要不就龙云霆吧,他是第一个上门提亲的,就他了。”
“真的就他了?”白溪问道,“莲儿,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婚姻大事关系着咱们整个冥界将来数百年的规划,甚至可以改变整个冥界的发展格局,不是可以朝令夕改的事情。
今天你决定跟龙云霆订婚了,明天,你如果后悔了,撤不了身了,到时候你只会更痛苦,懂吗?”
“可是……可是……”墨莲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可是我不订婚,鹤琦哥哥就不会回来。”
白溪继续问道:“那你答应了订婚,鹤琦回来了,你又如何去面对他?他又会怎样想你?”
墨莲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嚎啕大哭:“娘,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鹤琦哥哥,我只要他回来。”
白溪拍着她后背,耐心的开导:“莲儿,你才十八岁,其实我与你父亲根本没想过要这么早将你的人生大事定下来,急什么呢,咱们家的小公主,还愁嫁不出去吗?
我们之所以这么做,默许那些世家上门提亲,就是怕你越陷越深,而鹤琦对你始终无意,到时候再阻止,便来不及了,伤得最深的,只会是你。
如今鹤琦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提亲的事情,便可以告一段落了,莲儿,答应我,从今天开始,好好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过你该过的生活。
如果你愿意等鹤琦,那便好好成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再也不会把你当小孩子看待;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你又遇上了一个比喜欢鹤琦更加喜欢的男孩,到时候,你也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再也不要负气似的草草将自己的幸福拱手送出去,冥界的小公主,不应该活的这么卑微,这么委曲求全,懂吗?”
……
那一天,白溪跟墨莲说了很多很多,她本身就是一个自强有主见的女子,虽然骄纵女儿,但是大方向上,她不会允许墨莲行差走错。
墨莲也乖乖的听着白溪的每一句话,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
白溪一直等到墨莲好不容易睡着才离开。
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芙蓉就急急的敲了她的房门,说墨莲病了,发高烧,整个人烧的人事不知的,童心已经过去了。
白溪立刻奔向墨莲的房间。
当时的墨莲,烧的嘴唇都裂开了口子,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只是眉心处的淡粉色的胎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颜色变得更深了一些。
童心给墨莲把脉、降温之后,引白溪去耳室,坐下来才说道:“莲儿这次发烧,原因很多,跟她自身的情绪,这段时间不好好吃饭,抵抗力下降都有关系,但更重要的一点,可能是她的灵识受到刺激,终于觉醒了。”
白溪指着自己的眉心问道:“刚才我看到,莲儿的眉心胎记颜色似乎有了一点变化,这跟灵识觉醒有关吗?”
“有一定的关系。”童心说道,“莲儿从出生那一刻,注定与常人不同,冥王的基因,你的灵力,她都或多或少遗传了一部分,之前十八年的她,懵懵懂懂,不思修炼,整个成长过程都跟普通人相差无几,但最近可能会有飞速的成长。”
白溪心情特别复杂,她等待墨莲成长,等了整整十八年,虽然知道墨莲的资质上佳,但从她的各方面表现来说,她并没有理应那么优秀。
可如今,她真正要成长起来的时候,她又担心,更加心痛。
担心墨莲接下来的生活,心痛她因为感情问题所遭遇的这些刺激。
童心的药很有用,墨莲当天便退了烧,傍晚便醒来了,不哭也不闹,乖乖吃饭,到点洗漱上床睡觉。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三天,三天之后,她忽然找白溪,说自己想修炼了,想跟着童心修灵力。
白溪没有理由不答应,便将她送去了灵巫一族,拜童心为师,留在那边正式修炼。
从那天开始,墨莲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多时候,她都乖得不行,沉迷修炼到不知疲倦,用童心的话来说,甚至有点没心没肺,除了修炼,其他任何事情仿佛都跟她无关了似的。
而她的修炼精进也是飞速的很,几个月后,便要进行第一次闭关。
闭关前一天,她向童心告假,说想出去走一走,傍晚就回来,童心应允了。
墨莲直接去了白家庄园,找白若瞳,她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却没想到,白若瞳正好不在,问了白玄武,才知道白若瞳又去后山上吹鬼笛去了。
墨莲一路找了过去,远远地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笛音,等她靠近过去,白若瞳也抬起头来,看向她。
“莲儿。”白若瞳叫道,“你怎么来这儿找我了?”
墨莲指了指鬼笛,问道:“若瞳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坐在这儿吹鬼笛呢?笛音听起来很悲伤。”
白若瞳默了默,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她,可她也不知道答案,她总是跟别人说,自己吹了玩的。
但这一次,她看着墨莲,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莲儿,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我越是觉得心里空空的,每每吹起鬼笛,我总觉得,自己在等着一个人,一个不归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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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等一不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