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生了,母女平安。
墨九幽弯腰守在白溪的床前,看着她怀里粉嘟嘟的小婴儿,心都酥了。
明明刚生下来,皮肤上还染着一层红,却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美人胚子,微阖的大眼睛上,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似的,鼻梁很高,小嘴嘟嘟着,不时的哒两下,特别惹人爱。
更特别的是,她的眉心之间,有一只淡粉色的胎记,形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美的窒息。
“这就是我女儿?”墨九幽叹道,“没想到我这么快也有女儿了,白溪,谢谢你。”
白溪笑了笑,说道:“这孩子随我。”
“对,随你。”墨九幽越看越喜欢,“墨莲,这个名字你觉得好不好?”
白溪点头:“好,就叫墨莲,人如其名,相得益彰。”
冥王得女,大赦冥界,普天同庆。
白菲菲被特许前来冥界探亲,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白溪,泪如泉涌。
“姨祖,你变了。”白菲菲含着泪哽咽道,“变得更年轻漂亮了,还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真好。”
白溪也抓着白菲菲的手说道:“我也没想到能以这样的身份再回来,菲菲,我以后便是冥界的人了,这儿便是我的家,白家上上下下,就靠你了。”
白菲菲点头:“放心吧,白家本就是做纸扎营生的,与冥界做生意,如今有了冥界做靠山,白家好着呢,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很幸福。”白溪说道,“墨九幽对我很好,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只能对你说。”
“什么?”白菲菲问道。
“白品堂。”白溪压低声音说道,“菲菲,你现在应该知道,若瞳就是我七岁之前的残魂投胎转世而成的,而与她一起投胎转世的,还有白品堂的魂魄,而那个孩子,就是凤灵犀生下来就被抱走的男孩。”
白菲菲一惊,若瞳的事情,她被蒙在鼓里很多年,也是后来才从童心那儿得到只言片语,猜测出来的,但却从未想过,凤灵犀的孩子,就是大巫师投胎转世,就连凤灵犀本人也是不知道的。
这不能怪她们,毕竟那孩子刚生下来,就被抱走了,没有名字,不知道相貌,如今一别快六年了,这孩子在哪,长成什么样了,又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凤灵犀这六年来,每当想念这孩子,想的紧了,就会来看若瞳,在她心里,若瞳就像是一个寄托,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那孩子一般。
“怪不得。”白菲菲恍然大悟,“当初灵犀怀那孩子的时候,身体百般不适,后来只要我陪着,她的情况就会好转,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直到灵犀生产那天,几经凶险,最后还是把若瞳抱了进去,才转变了形势。
原来冥冥之中,这两个孩子是有心灵感应的。
可是,这一说已经快六年了,若瞳在我身边生活的很好,也丝毫没有惦念着谁的苗头,难道越长越大,这种感应反而消失了?”
白溪摇头:“说又能说得准呢,但我总觉得,茫茫人海,他们还会再相遇的,菲菲,答应我,如若有一天那孩子回来,你一定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他是个好人。”
“姨祖,你放心吧,大巫师与我们白家,注定缘分匪浅。”白菲菲说道,“你只需要过好你自己的,抓住你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其他的,不用操心,有我们呢。”
白溪用力点头:“还有鹤琦,墨九幽很看重他,留他在冥界不放手,对你们夫妻来说,肯定有些舍不得,但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亏待他的。”
白菲菲笑道:“鹤琦有主见,我们放心。”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白菲菲才离开回去。
这一趟冥界回来,白菲菲心里一直装着的两件大事终于尘埃落定,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大巫师转世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凤灵犀,毕竟那孩子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到江城,回到凤灵犀身边来,她不想无端提起,惹凤灵犀思虑。
……
十八年后。
九幽府邸。
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墨莲,双手抱着高他足有两个头的柳鹤琦,撒娇:“鹤琦哥哥,你带我出去,带我去江城玩好不好?”
鹤琦看着桌案上一堆的公文,捏了捏眉心,说道:“墨莲,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要学会帮着你父母处理冥界事务了,别总想着出去玩,上周偷跑出去回来挨了罚,都忘记了?”
“冥界有你就够了。”墨莲嘟着小嘴,紧紧地挨着柳鹤琦,一个劲的讨好,“鹤琦哥哥最棒了,长得冥界第一帅,处理公务又快又好,以后墨莲要嫁给鹤琦哥哥享清福。”
柳鹤琦头都大了,他已经记不清楚是从几岁开始,墨莲便整天腻在九幽府邸了,按照辈分,她不该叫自己哥哥,可是鹤琦哥哥鹤琦哥哥的叫着叫着,大家便也默认了。
更可怕的是,墨莲不管什么场合,冷不丁的就会来一句‘墨莲长大以后要嫁给鹤琦哥哥享清福’这样的话,她说的大大方方,坦坦荡荡,鹤琦却又惊又羞。
她明明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挣扎,最后都被她吃的死死的。
墨莲别的本事没有,撒娇倒是最拿手,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你,小嘴嘟嘟着,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任谁也拒绝不了。
就拿上周末来说吧,鹤琦难得有半天的假,就准备回江城龙族看望一下母亲,却没想到,墨莲一大早便来九幽府邸守着了,狗皮膏药似的黏着鹤琦,最终他不得不带着她偷偷的回江城龙族。
这十几年下来,这样的事情,时不时的就会发生,墨莲长得漂亮,会撒娇,性子好,跟谁都能玩到一起去,特别是若瞳,只要两个小丫头一见面,就扯都扯不开。
哦,如今也不能说若瞳是小丫头了,毕竟已经是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了。
说起白若瞳,鹤琦也不得不称赞一声,想当年,母亲将白家七门亲自传到自己手中,一度吞并了夜暝阁,家大业大,鹤琦要兼顾冥界和七门,着实忙的不可开交。
十年前,十三岁的若瞳,一手接过了白家七门,替他分担掉了这部分责任,在母亲和白玄武伯父的帮助下,逐渐站稳脚跟,现如今,十年过去了,她早已经是白家七门的当家人。
只是若瞳的性子,要比自己更清冷,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带着鬼笛,坐在高处,轻轻地吹。
没有人知道她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问她,她也只是说,单纯的想要独处,静一静。
“鹤琦哥哥,你就带我去嘛。”墨莲还在撒娇,“我在冥界只喜欢跟你玩,你一走,我就要闷坏了,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鹤琦摸了摸墨莲的头,语重心长道:“墨莲,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不应该如此贪玩,以你的资质和背景,你该好好修炼,这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冥界,都是好事。”
“修炼有什么好?”墨莲排斥的很,“有鹤琦哥哥保护我就可以啦。”
鹤琦知道跟她说不通,便也不说了,坐回桌案边,开始看公文,墨莲跟他闹,他也不搭理。
墨莲闹了一通,得不到回应,也觉得无趣,便趴在桌案一头,握着毛笔胡乱的写写画画,写着画着,困意袭来,便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鹤琦看了几本公文之后,才忽然抬头,发现墨莲睡了,拿过一边的大衣,盖在墨莲的身上。
墨莲感觉到鹤琦的靠近,磨磨蹭蹭的,竟然从桌案上,顺势就倒在了鹤琦的大腿上,鹤琦当时盘腿坐着,想要挪开,可是手伸到墨莲的肩旁,又生生的顿住了。
墨莲生的真的很好看,特别是眉间的那一抹淡粉色的胎记,将她本就明艳的小脸,衬的更加动人,即使内敛如鹤琦,十八年的朝夕相处,这么一个可人儿,整天的粘着你,毫不遮掩的表达着倾慕之情,石头心肠也被捂热了。
但鹤琦从未说过喜欢墨莲,因为在他的心里,墨莲的辈分是比他大很多的,身份、地位都远高于他,他只能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的宠爱,却不能真的陪着墨莲胡闹,戳破那层窗户纸。
鹤琦想,或许墨莲不在意这些,她愿意跟着他,但两家的家人,不可能会同意吧?
与其到那个时候让大家为难,还不如就这样,墨莲年纪还小,天生单纯,又不爱修炼,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她的心智并不成熟,或许再等几年,她遇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就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了。
鹤琦修长的手指,隔着空气,轻抚墨莲的眉心,轻轻两下,便像是被烫到一般的收手,凝了凝神,就那样弓着腰,继续处理公务。
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墨莲睡得理所当然,鹤琦也不自觉的宠的无法无天。
这天底下的任何感情都是相互的,没有一方的宠,哪来另一方的纵?
柳鹤琦从小便是不喜欢与人触碰过多的人,除了母亲和若瞳这个亲妹妹,还有谁敢像墨莲这样?就算是若瞳,也不曾头枕在鹤琦大腿上睡觉。
就在墨莲睡得正香的时候,芙蓉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询问道:“鹤琦少爷,我家小姐是不是在你这儿?”
“在。”鹤琦说道,“她睡着了。”
芙蓉伸头看了一眼桌案后面,墨莲果真被挡住了,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鹤琦少爷,前面来人了,可能要小姐过去一趟,要不,你叫叫她?”
墨莲有起床气,睡熟的时候被突然叫醒,会很闹腾,芙蓉见识过,前面来人要见墨莲,现在给她惹哭了不好。
鹤琦便轻轻的摇了摇墨莲,墨莲半眯着眼睛,带着睡腔嘟哝着:“鹤琦哥哥别闹,我好困。”
“前面来人了,要见你,先去一趟,回来再睡好不好?”鹤琦温声哄着。
墨莲眼都懒得完全睁开,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摇头:“不见,谁来了也不见。”
“墨莲乖乖的去,一会我去接你好不好?”鹤琦哄着,“过几天我出门办事,也带上你,行不行?”
墨莲立刻睁开了眼,追问道:“真的吗?真的带我去?”
“真的。”鹤琦摸摸她的头,帮她顺了一下头发,说道,“只要你听话。”
墨莲这才爬了起来,小跑着往外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我快点去快点回,你别想骗我。”
墨莲走的快,芙蓉谢了鹤琦,转身要跟上,鹤琦叫住她问道:“芙蓉,前面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点名要见墨莲?”
芙蓉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说道:“是东海龙王来了。”
“东海龙王?”鹤琦心里猛地一滞,他忽然就想起来,去年中秋,东海龙王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来拜访墨九幽,正逢墨莲十七岁生辰,墨九幽便小设筵席,款待了一下。
当时鹤琦也在场,那时候他就隐隐觉得,那老龙王看墨莲的眼神里有光,那时候他并没放在心上,毕竟以墨莲的外貌家世,见她一眼就上心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如今,不年不节的,东海龙王忽然拜访,还点名要见墨莲,这就让鹤琦心中警铃大作。
紧接着便问芙蓉:“东海龙王一个人来的?”
芙蓉咬咬唇道:“还有他家的六太子,带了很多礼品,贵重异常。”
接下去的话,芙蓉没说,匆匆离去,但鹤琦却已经明了。
墨莲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冥王独女,掌心宠,这三界六道之内,但凡有点家世背景,家有适龄男丁的,谁不想攀上这门亲事?
墨九幽本就是蛇族出生,飞升成为九头蛟,执掌冥界,说到底,跟东海龙宫还算是远亲,就攀着这点关系,东海龙王急吼吼的上门提亲,也是人之常情。
墨莲,十八岁了,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鹤琦愣愣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猛地回神,慢慢的坐了下去,重新握起笔,翻开下一本公文。
……
前厅,墨九幽和白溪,与东海龙王以及六太子,齐聚一堂,有说有笑。
墨莲从外面跑进来,裙摆飞扬,鼻尖上沁着点点汗珠,一进门便甜甜道:“爹娘,你们找我?”
墨九幽立刻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带跑,一点稳重气都没有。”
转而看向东海龙王道:“让骁兄见笑了。”
“活泼点好。”龙羽骁摸着胡须笑的和蔼可亲,“我家小六也一样,性子外向,是家里的开心果。”
话题引到六太子龙云霆的身上,白溪便顺势朝墨莲招招手,道:“莲儿,这是你云霆哥哥,去年你生辰,你们见过的。”
龙云霆立刻笑意盈盈道:“莲儿妹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我叫墨莲。”墨莲挪到白溪身边,腻歪过去,只瞧了一眼龙云霆,便抱着白溪膀子小声问道,“娘,你们叫我来吃饭么?我还不饿。”
白溪拍拍她的手,小声道:“你骁伯伯和云霆哥哥远道而来,咱们理应为他们接风洗尘,一别快一年了,他们也想你,便叫你过来给他们看看。”
墨莲撒娇道:“那现在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白溪立刻掩住她的小嘴,套着她耳朵说道:“筵席刚刚开始就离席,很不礼貌,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墨莲便嘟着嘴,拿起筷子,低着头,戳着面前的一小盘元宵,不说话了。
酒过三巡,席间除了墨莲不怎么开口外,气氛还是很好的。
放下酒杯,龙羽骁终于进入主题:“九幽兄,今日前来拜访,一是为了与你商讨一下东海龙宫与冥界合作事宜,另一个,就是我想为我的小儿子云霆,向你们家墨莲提亲。”
其实从龙羽骁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墨九幽和白溪心中便有数了,墨莲大了,以后上门提亲的人,必定能把冥界的门槛给踏破了,他们也不惊讶。
墨九幽从容道:“云霆很优秀,性子也好,去年中秋席间,我也多注意过,他的谈吐学识、修炼根基,都是一等一的好,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龙云霆听着墨九幽的赞赏,开心不已,眼神不停的往墨莲的身上瞄,去年一见,他便再也忘不掉这小美人儿,软磨硬泡等了一年,才好不容易求动父亲来上门提亲。
如果这事儿能成,将来以后,他不仅是东海龙宫的六太子,更是冥王的乘龙快婿,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三界六道之内,都要高看他一眼。
可就在这个时候,墨九幽话锋一转,说道:“但小女年纪尚小,平时又被我们夫妻惯坏了,懵懵懂懂,更重要的是,至今还没有正式修炼,我们并不急着将她嫁出去。”
白溪又追了一句:“不瞒骁兄,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其实,也并不打算让她外嫁的。”
这样的婉拒并没有击退龙羽骁,他立刻就说道:“修炼是终身的事儿,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更何况,我看墨莲资质甚佳,又有你们夫妻俩悉心教导,很快就能成长起来的。
至于提亲,也只是想让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如果觉得合适,先定亲也不是不行,我这一辈子,别的能耐没有多少,就只是儿子生的多,让老六入赘,我也没有意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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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