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现在的情绪当然很差。
她现在的月份已经比较大了,但是得益于孕前的纤细,她也有意穿一些宽松的长袄,所以看起来并没有显怀。她向来喜爱打扮,如今不再苦于孕吐的她,就是在自己宫里,也穿着宝蓝底如意纹织金长袄,以及大红撒花的马面裙,头上虽未带头面,但是如云的发髻上却斜斜插着一直鸾凤衔珠金步摇,配着成套的发钗,更衬的她容光如玉、粉面含春,看起来仍然是那个雍容华贵、宠冠后宫的贾贵妃。
但此刻,贾贵妃却坐在正殿的宝座上半天没有说话了。
告知元春消息抱琴有些担心的抬头,轻轻叫了声“娘娘”!
元春这才从刚才得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但是还是无法理解和接受。
迎春,她凭什么?
整个消息里,就是迎春真的被晋封为嫔她都不会这么的难以接受。迎春被晋封为嫔,那时候不用她出手,太后、皇后自然都会出手打压她。
可是她却只被封为了昭仪,这反而是皇帝的爱护了。
而封为昭仪,却赐住毓德宫正殿,却是皇帝明晃晃的宣告迎春乃是他看重的人,不希望她受到委屈的意思。
她足够了解皇帝,正是因此她才能读懂皇帝行动背后的偏爱。
但曾几何时,那份偏爱是属于她的啊!
元春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刚刚被赐入五皇子府的时候。在王府的书房里,她弹琴,李虞品鉴,高山流水,诗书相合,羡煞旁人。但那时她的身份不过是王府女史,受到李虞格外的宠爱,五皇子妃还好,但是其余的侍妾又有哪个不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
李虞得知了她被刁难的事情,面上不显,也未曾对那几个侍妾发作,但是转头就上奏请封她为侧妃。她就这样从伺候人的贾女史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贾侧妃,满府的侍妾见了她都要屈膝行礼,再无人敢给她气受!
这副偏心的模样,岂不和今日他偏心迎春的情形一模一样?
到底从什么时候,李虞不再对她珍之重之了呢?是从她发现自己怀孕假称抱病开始,还是更早,她开始不满足于贵妃的位份,想要更尊贵的待遇的时候?
元春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是她到底是多年在宫中经历过来的,很快将这些无意义的愁思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她安慰自己:等到她生下和李虞的子嗣,有了孩子做牵绊,他们的关系肯定会和好如初的。
而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元春的思绪终于回到眼前迎春的事情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元春很快开口,语气很是笃定,“二妹妹如今与我已然有了心结,她若是继续得宠,定然会对我和孩子不利。为今之计,说不得也只能压一压她了。”
摸了摸肚子里已经四个多月大的孩子,元春拿定了主意,“去传何御医吧。就说我今日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请人来给我扶脉。”
明瑟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抱琴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正说着二姑娘的事情吗?怎么又绕到了请太医上去。她和元春的情分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问道:“娘娘不是原本准备再瞒上半个月的吗,如今怎么突然让传御医?”
元春看着抱琴,不由得心下叹了口气,抱琴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平日里帮她管理翊坤宫也是井井有条,但就是在这揣摩人心方面差了一些,比不得明瑟机灵。不过无论如何她和抱琴一路扶持走到现在,她总是要慢慢教的。且暗地里,她未尝不觉得抱琴这样却是比明瑟来的让她放心。
“我再与二妹妹离心,在外人看来,我们也都是贾家人。二妹妹此番不过封了昭仪,就是被赐住正殿,只怕也不会被太后和皇后看在眼里。但是我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就不同了,固然免不了明枪暗箭,但是太后和皇后会不会认为贾家的势力在宫中太大呢?而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都不可能对正在怀孕的我出手……”前者不消说,后者却是不敢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抱琴恍然大悟,“娘娘您是想要借刀杀人!”
元春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本心并不是见不得二妹妹好,只是造化弄人啊。她若是再得宠下去,族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只怕就会借机生事,父亲那里很可能也会压不住大伯父,贾府的掌权人说不得就有生变,可是大伯父那性子,又岂是掌家的料?贾家如今在朝廷的力量不多,万不可再分散了。此番二妹妹受了打压,等我将来生下皇子后,定然会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情的。”
抱琴连忙劝慰:“娘娘,您万不可再劳神了,好好保重龙胎才是重要。您一切都是为了贾家好,将来日子久了,二姑娘定然会懂得您的良苦用心的。”
元春望着窗外在深秋依然茂盛的凤凰木,她似是在说给抱琴听,也似是自言自语道:“当然,他们最终会明白的,我才是那个能够光耀贾家的人。”
再收拾打扮,迎春也不敢让皇后久等。所以她很快就到了坤宁宫中。
原本以为就是简单的行礼,不想按规矩行过参拜大礼之后,张皇后却开了口给迎春赐了坐,还让人给她上了碧螺春茶和点心。看架势似乎要同迎春谈一会儿话。
迎春不由的回想起宫中关于张皇后的传闻。
张皇后在宫中是素有贤名的。她出身将军府,据说自小也是打熬过弓马的,在五皇子府的时候,她还曾和五皇子一同出去骑马狩猎,不过入宫之后宫人却未曾见过,因而也只是据说。
皇后的性子宽和大气,寻常妃嫔犯些小错,她向来一笑置之,最多说上两句。但若当真犯了大错,她板起脸来,那身气势却也颇为吓人,因而众妃嫔多不敢再犯。
迎春之前看惯了宫斗的小说,对这样的有贤良名声的皇后,总是忍不住往幕后大boss上去联想,因此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当然,她也是有意将自己的诚惶诚恐表现出来。
皇后看着底下坐着的贾昭仪低头不敢抬头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好笑。她亲切的道:“昭仪你不必这么拘束。皇上赐了你住毓德宫正殿,便是看好你。往后你每日都要来坤宁宫请安的,总不能一直这样紧张吧。”说罢还笑了笑,似乎觉得迎春紧张的样子很是有趣。
迎春抬了抬头,看了皇后一眼,有些诧异:皇后所言居然完全出于真心,而且对她的态度居然是和善、喜爱的,虽然也有一点点的猜疑,但是放在后宫中的大环境下根本不算什么啊……
她不由的觉得有点儿难以理解,皇后居然是真的贤良吗?不然对自己丈夫的妾怎么能够真的觉得喜爱呢?
皇后似乎读懂了迎春眼中的疑问,笑道:“你不用担心,玉熙宫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你的表现立了功,这份赏你当的起。便是宫中有人说闲话,我也会替你压下去的。你只管好好服侍皇上,剩下的事情都不必担心。”
还是实话。
感受到神识探知的信息,迎春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了。好吧,她不该用现代人的三观来理解古代人的思想的。她们自幼学女则、女诫,肯定是有做的到的,有做不到的。但是以皇家选妃的手段和规模来看,选出一个真贤良的又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迎春不由的松了口气,遇上一个真贤良的直属上司,总比遇到一个假装的攻略难度要小的多啊。她半是假装半是真心的起身冲皇后行了一礼,感激道:“婢妾谢过皇后娘娘。”
“你如今的身份,也不必口口声声婢妾了。”皇后叫人扶起她,过问了她的饮食起居几句,又道:“毓德宫久未住人,还需要重新修缮打扫一下。总要过上几日才能住人。下午我派人去你那里,你有什么喜欢的只管告诉他。”
没有住人,就意味着迎春不必顶着昭仪的名头去管理别的妃嫔了,避免了名不正言不顺。
迎春读懂皇后的意思,便笑道:“娘娘的安排自然都是好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皇后对此露出不以为意的态度,“人总有个喜好,你是喜欢富丽堂皇一点儿,还是喜欢雅致一点儿,又或者喜欢古朴,总要提前定下才好。”
这话说的,颇有后世装修前定风格的意思。迎春越发觉得皇后是个妙人。
二人正说话间,却看到殿外有小宫女进来,悄无声息的走到侍立在殿内一旁的宫女身边说了一句,那名宫女又走到服侍在皇后身边的女官身边说了几句。就见女官躬身请示了一下皇后,得到皇后点头,她上前两步对皇后低语了几句。
迎春见那宫女说话间看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动。就见皇后听完后淡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刚才翊坤宫传来了好消息,贾贵妃有身孕四个多月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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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第 9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