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两人的目的性简直太明显了。
余晚竹所用的化妆品,成分都很温和,目前还没有出现过敏的现象,而她闺女脸上的红肿和疹子,根本就不是过敏,倒像有是什么病症。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
毁容这样的大事,自然是需得尽早挽救,能治最好,不能治才真的是毁了一辈子。
而这母女俩,既不治病,还是过了两天才来这哭闹,听着便有些不大合理。
那姑娘哭得更急了,“娘,她们害了我还不认,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妇人安慰了她两声,又转头对着余晚竹怒道:“我自然知道要给我闺女请大夫,用得着你来挖苦,但是请大夫看诊难道不要钱的吗?”
“而且,她的脸也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的,眼见着一日比一日严重了,我才来讨你说理的!”
“快把那二两银子退还给我们,然后再赔我们五十两银子的诊金,若我闺女的脸能治好,这事也就罢了,若是治不好——”
“不消你说,我也会去报官的!”
余晚竹神色不变,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舍得花二两银子做妆面,却舍不得拿钱给你女儿请大夫,张口就是五十两银子,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况且,你都说了你闺女的脸,是一日比一日更严重的,你怎能保证,她是因为用了我的东西才出的问题,而不是有什么别的病症?”
“你忍心不管你闺女,但我却是心善,见不得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毁了容。”
“这样吧,杏林堂不远,我现在就请大夫过来给她诊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病,大夫总不会骗人,届时自有分晓,诊费我出,就当是可怜你闺女了。”
“大家伙儿谁腿脚快?帮忙跑一趟,这一两银子请你吃茶!”
余晚竹根本不给母女俩反应的时间,一连串话砸下来,众人都有些发懵,不知道事态怎么一下子又变了?
但是听到说有好处可拿,不少人都响应道:“我去我去!还是余娘子考虑的周到,自然是先给这小姑娘瞧病是正事!”
余晚竹把银子给了一个看着面善的中年男子,道谢说:“麻烦了。”
看着人一溜小跑着去请大夫,母女俩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她们心里都清楚,那脸上的惨状是怎么来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余晚竹竟然会当众请大夫。
被人寻麻烦,她难道不应该矢口否认,一直狡辩吗,怎么这么轻易就去请大夫了?
妇人原是想着,只要她一直不承认,她便咬死是她的东西有问题,反正自己手上有证据,到时拖下去,又有这么多人帮腔,她必定会妥协的。
不但要让她出了那几十两银子,还要让她日后都做不成买卖。
怎么说着说着,她却突然要去请大夫?
众人也逐渐议论起来。
“一个姑娘家要是毁了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这个当娘的怎么狠心,两天都不管自己的闺女?”
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脸上要是剐蹭出点小伤,也是要仔细上药的,就怕落了疤。
更别说这位姑娘脸上的情形如此严重,哪怕真是用了余晚竹的东西才出的事,那也应该先治病吧?
众人三言两语间,把妇人描绘成了一个不顾闺女死活,只想讹钱的狠心娘。
妇人面色铁青,有些后悔方才说是前日来的,拖了两日才过来,确实有些不好解释。
可眼下事已至此,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只希望来的大夫医术不要太精,最好是瞧不出什么问题,她还是能把脏水泼到余晚竹头上的。
杏林堂离得不远,不多时大夫便被请来了。
好巧不巧,正是郑大夫。
郑大夫也是个人精,虽然认出了余晚竹和宋小兰,但看了看眼下的情形,却没有先和两人打招呼。
余晚竹笑了笑说:“大夫,这位姑娘脸上毁了容,烦请您帮她看看,她这病症是内因还是外因?”
若是外因,或许还能勉强扯到她头上来。
但要是内因,那就纯属行骗了。
众人也都品出了这层意思,都盯着郑大夫给那姑娘看诊。
郑大夫把过脉,又细看了看姑娘的脸,捋着白须问道:“姑娘这两日可有发热的症状?”
那女子低垂着头,摇头说:“不曾有过。”
郑大夫皱眉,“那便怪了,老夫观你脉象阳盛,但是浮而无力,似有邪热鼓动之症,应当是这两日发过热,内毒淤积而外散,所以脸上才会生疹子,姑娘,你身上应当也有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若她身上也有疹子,那就必定不是余晚竹的东西有问题,毕竟上妆可是在脸上,疹子怎会长到身上去?
难不成,这母女俩真是来讹人的?
妇人一急,怒吼道:“你这庸医,胡说八道什么,我闺女根本就没发热,身上也没有疹子,她分明就是用了这里的东西,才烂了脸的!”
行医多年,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的郑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老夫怎会乱说?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脉象可骗不得人!”
人群里有人附和道:“就是,郑大夫的医术在城中谁不说一声好,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
“就是!”
“看看你闺女身上究竟有没有疹子,事情不就清楚了么?”
妇人急怒交加,“放屁,这是在大街上,我闺女清清白白的,凭什么给你们看?”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闺女是用了这里的东西才毁的容!”
余晚竹冷笑道:“有与没有,验一验便知道!”
她一把拉住那姑娘的手腕,对着众人道:“后面是家成衣店,可有夫人愿与我一同过去验身?”
人群中有不少女子响应,“我陪你去!”
那姑娘被她拽住手,使劲挣脱却挣不开,气怒道:“放开我,我才不去!”
她在余晚竹手上,哪里还由得了她?
宋小兰拦着那妇人,几名女子陪着余晚竹押着那姑娘去了成衣店借地方。
见状,母女俩瞬时心如死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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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当众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