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动玄音,天降杀神,攻守之势一夕翻覆。南渡城头七弦冷张,只信手一挥,玄音如刃横扫城下白骨灾兵。纵然不死妖身,有了那只瞬息神魂俱灭的妖骨前车之鉴,其余精怪无不急忙闪避,但仍有几只躲闪略慢了些,弦声催命,眨眼已被斩成一堆乱骨散落满地。登时便有妖骨大声嚎叫起来:“此人好生厉害,速退!速退!”
大群白骨灾兵立刻轰然四散,甚至也没个撤退的章法,各自夺路寻生。玄曦见状只是冷笑,手按冰弦,猛然一叩,一声龙吟霎起,化出巨大龙影扑下城头,所过之处,飙风卷雪扬尘,绕着城池前旷阔野地盘旋,周身罡气外放,竟无一只白骨精怪能得脱身,又全数被逼回了龙影划界之中。
高立铜钟之顶的玄曦身形一瞬模糊,如烟而散。下一刻,便见金银两道弦光直落白骨群中。不见控弦人,唯见冷光破开妖云秽气,笔直贯穿几具碍路白骨,势头未曾稍弱,左右双分,又同时电蛇般窜上了两只妖骨的身躯……直至此时,方见一道轻烟般人影从弦光来处掠过,身形现时光亦凝,化作指间数道弦丝。蓦然“铮铮”两声弦鸣,入耳取命,弦下几声凄厉惨嗥,被丝弦穿身而过的几只白骨精怪登时迸成大片朽骨扬落。玄曦眼也未眨,脚下一转,袍袖翻飞间已迫在仍怒吼着调动魔元抵抗龙弦的两只妖骨面前,轻声一哼,双掌齐翻,各自烙在他们胸骨上。先受龙弦勒身挣脱不能,如今再受玄曦一掌直撼魔元,古灵圣气加注玄门至功,破金铁之骨如开朽木,惨叫声未绝,胸腔中大洞豁开,金银两色灵光长驱直入,弹指间压灭魔元,收割性命,轰然倒地震散尘灰。
自玄曦现身前后不过片刻,妖骨十去其三。莫说城头众人目瞪口呆,便是白骨灾兵自出冥迷之谷后也未曾遭遇这般挫败。玄曦却仍半点不见停顿,那两只妖骨化尘萎地之际,他早又抽身,脚步一旋跃起半空,挥指拂袖,七弦再现。下一瞬,又见弦上音刃生如叠浪,汹涌弥及四野。无论寻常精怪还是不死妖骨尽覆其下,外受千刀万剐洗刷阴秽,内遭龙气翻搅震荡魔元,双色灵光从一丝一弦之形渐密渐凝,终至汇成一片盛大明光,不见妖氛只见音潮如海,海上琴乐铮铮,曲中无尽杀伐意,曲罢绝命断魂时,玄门无上音功挥洒,即便远在龙影划界之外、城池之上,一众毫无修为的世俗人也无不被其所侵,满目所见,金戈刀兵;盈耳所闻,杀喊连天;甚至鼻之所嗅,血腥骸锈;身之所触,生死大骇……分明已置身于一处杀戮无尽之地。即便心中明知此身此时应仍在南渡城中,城下正大开杀戒之人也是为援救己方而来的仙人,但哽在胸口的那股凉气仍刺得人心头惊悸,仿若自己也成了刀兵下毫无反抗之力的一员,只需操控者一个念头,就只能引颈就戮,当场横尸……
城下音域一片白骨哀声,城头上竟也有不少寻常士卒渐渐承受不住逸散出的杀音,抱头捂耳仓皇大叫起来,眼神分明失焦,险险就要一头跌下城墙。
玄曦虚踏半空受龙影音潮簇拥,十指轮弦声声当杀,蓦然耳骨微微一动,身未动眼未移,只小指一勾,一弦无声霎时直向城头,落于金钟之上。金钟受力,发出“嗡”一声鸣响,不似之前为抗白骨灾兵时声传四野全城,只在城头一带余音荡荡扩散开来。但钟声入得城头众人耳中,陷入幻境的心神乍闻金声玉振,一刹那诸幻崩解,心清神明,纷纷从杀伐绝境中脱出,登时额头身上汗出如浆,手足虚软,不得不寻一借力处或彼此倚靠才勉强站住了,互相顾盼,眼中犹然惊恐之色未褪。
玄曦却在拨出那一弦后就不再分神,高亢激烈之乐音亦入终曲之境,如将军挥旄令使大军冲杀敌阵,白刃翻卷所向披靡,脚下践踏尸骸无数,亦有大批残兵败将溃散将逃。三军将收,敌血淋漓,请问将军何以处?唯闻“杀”之一字而已……
杀意弥天,杀机横野,龙亢一吟,七弦齐鸣。曲至极处竟再无声,万籁俱息,独见金龙之影身缠银电,绕界周行一圈,一头扎入滚滚音潮灿灿灵光之中。
一丝一线、千丝百线、万千微毫之隙绽于眼前之境,音杀之域无声瓦解,重新化作数道跃动的金银双色灵光,盘旋而上归于冰弦。玄曦十指一捻,将灵光与七根琴弦全数抹散,浩大声势转瞬空无,只有苍苍天地,皎皎月色如霜降下,半落其身,半映白茫茫大地一片。
白亦非雪,无非半宿前恣意拨弄旁人生死性命,曲终魂灭也不过唯余遍地灰骸。待北风一吹,四野扬尘,彻底湮灭无存。
亲见一战兴与艾,城头竟无一人敢于擅自开口,眼前分明救命仙人、除魔卫善,但犹在心头缭绕未散的直面杀身之恐怖竟使得一干人等全然难以雀跃欢喜。玄曦一眼扫过城头,众人反倒都不由自主瑟缩了下,随后还是老城主定了定神,勉强躬身深深一拜:“多谢仙人救我南渡城……”
话还没说完,城下独立身影骤然消失不见,下一瞬,却听一道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自身侧高处传来:“手握天音定界与传讯香,此城为我玄门庇护,自会护你们无虞。”
老城主连忙应声:“正是正是,这座金钟还是当年家祖请来城中。赐下此宝的仙家,正是玄门。”
玄曦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眼前不过一众凡夫俗士,炼气界与白骨灾兵之纷争细论无用,便只在脚下微微一踏,一道灵光灌注于立足的大铜钟上,钟身顿起濛濛光彩,那道尺余长的细细裂缝竟渐渐在灵光沁润下恢复如初。他这才道:“此路白骨灾兵死绝,近来应无兵灾再至南渡城,你等安心度日就是……这些魔物从何方向来,是欲入城还是要往他方,你可知晓?”
这话却是旁边的守卒统领开口接了下来:“回仙人的话,近来多有四周村镇百姓投奔城中避祸,这些白骨妖怪就是在大家陆续进城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才一现身,便害了十余条人命,但无一人看清他们来路方向。至于目的……”他又认真回忆了下,肯定道,“他们攻城,只为血食,南渡城并非目的所在。我听他们口中叫嚷着些什么尊者召唤、什么不可耽搁之类乱七八糟的言词,想来应是别有去处,只是在途径此地之时受了人气吸引,才临时变道。”
“尊者召唤?”玄曦忽而冷笑一声,“看来林明霁所言无差,那冥迷之谷当真要搞出一场大动作了!”
城头无人明白他此言何意,自也不敢轻率发问。玄曦笑过这声,竟是再无只言片语,众人只见眼前金光银闪堂皇一转,再看大铜钟上,早已人迹杳杳,除却小小一只方盒,别无所存。
彼此面面相觑,片刻后,老城主颤颤踮脚伸手将那盒子取下,推开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骤然缓和了许多,长长呼出口气道:“是仙人留下了新的传讯香!”
月过长天,至此方知当真逢凶化吉、劫后余生。
长天之月,半轮未满,照彼半宿惊魂恶夜,也照此山水之间,仙阙楼台,琴声宛转如流水,好风开襟入怀来。
轩亭之中垂帘四合,忽来水面流风吹乱纱幔,露出内中抚琴独坐之人。琴转琉璃色,人压明月光,本非凡俗之地、亦非凡俗之身,宛然成景,尘俗莫见。
琴上曲韵未曾随风稍乱,一拨一挑流淌在十指之间,琴亦出尘人亦出尘,独得此间山水灵秀七分。蓦然,一缕冷香随风而度,飘飘渺渺送入亭中,香风之后便闻人声带笑自远而近:“姐姐的琴声越发空灵雅致,入耳忘俗。这亭子不该叫做‘承雪’,该名‘广寒’才是。”
指下一转,琴音袅袅渐绝。玄绯手按琴桌抬头:“你不是留在林中赏花?”
“花甚好景甚妙,”仍披着玄色大氅的玄独妙笑嘻嘻沿着曲桥进了亭子,一枝白梅被他抱在怀中,瓣蕊晶莹剔透仿佛雪雕玉琢,淡香清远萦绕衣襟。他在亭中四下一望,就走近旁边一张小几,信手一挥化出一只花瓶,青瓷釉色莹润如一泓清水,将那枝白梅插了上去,相得益彰顿成玲珑画卷。他这才笑着接着说下去,“如此好花,天然雕饰,只得我这个俗人独赏未免暴殄天物,还是需折来与姐姐相衬才好……这一枝是我选遍了林中梅花才挑出来的,姐姐你看,可合心意?”
玄绯看那梅花,眼中微带了些笑:“莳花弄草是你打小就有的喜好,精心挑选,岂能不好。你若是喜欢,不妨多选几枝带回子午谷。”
玄独妙却摇了摇头:“一枝好花清供足矣,花若是多了,琳琳琅琅摆满一屋,反倒泯了风姿,落了下成。这道理还是小时候伯祖父教给我的,当真至理。”
“祖父还同你说过这些……”玄绯随口闲话,话说出口却又顿住,踯躅了一下才叹了口气,“其实倒也不必如此。”
“我倒是觉得此言甚对,甚合时宜。”玄独妙眯眼一笑,“只是姐姐姐夫都不是莳花之人,才不曾在意这些罢了。”他说着话,又懒洋洋整个身子都歪到一旁的美人靠上,“嗐,听我胡扯这些做什么,姐姐不继续抚琴了?”
“今日功课已足,倒也不必时时手不离弦。”
玄独妙闻言又笑,手背拄着下巴吹了吹前额垂下的发冠穗子:“玄门音功,独步炼气界,也就姐姐视之为‘功课’!”
玄绯微微一怔,一手下意识抚上琴面,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玄独妙又道:“不过天分资质,本就云泥有别。即便如此,如今姐姐指下琴音也已别出上境,空灵如在高天,是伯祖父最满意不过的高妙造诣。今夜听姐姐一曲,足可三日不闻他人乐音,善哉妙哉,玄门正大雅音哉!”
他口中笑嘻嘻似是玩笑又似认真,偏着头看着玄绯抚琴垂眼的模样眨了眨眼:“姐姐不爱听我说这些?”
玄绯慢慢摇了摇头:“没什么爱不爱听的,修习音术之道是祖父一直以来的期许,玄门仗以立身的根本。我既在此,必将其传习,也是正道。”
玄独妙晃了晃脑袋,眉眼弯弯:“又是‘期许’、又是‘根本’、又是‘传习’……好姐姐啊好姐姐,怎么偏从未曾听你说过一句‘喜欢’呢!”
“……”玄绯眉头倏然一皱,抚摸琴面的手指微有错位,在琴弦上擦出“铮”的一声。她随即反手按住了,语气淡淡道:“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晚课可做过了?”
玄独妙“噗嗤”笑了一声,懒洋洋翻了半个身仰面躺着:“好好好,是我胡说八道,姐姐莫恼莫气。难得姐夫不在,我不用被他从早到晚盯着修炼,可让我松快松快吧!”
“玄曦也是为了你好……”
“我自然知晓姐夫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姐姐可曾听过一句话叫‘能者多劳’?我今日勤勤勉勉修行,他日便要风尘仆仆奔波。便如姐夫如今这般,旁人说你二人在风楼双阙神仙眷属的好日子,但说不得姐夫一年到头能陪着你的时间,怕还不如门中那几个小姐姐小妹妹……这日子忒劳累忒无趣,还是撒手作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闲人来得舒坦!”玄独妙说着话鼻中哼哼两声,从他仰躺着的姿势抬眼,正可看到新插的青瓶白梅,便抬手胡乱一挥:“别出冰雪里,焉知不爱春?春风偎红紫,偏伶雪中魂……不过都是时也命也运也罢了!”
玄绯无语,也不知是被他满口胡言气到了还是干脆不想搭理他这些疯话,按琴坐了半晌,才慢慢道:“待你来日选定了同修携手之人,便不会如此懈惫了。”
“谁知道呢!”玄独妙没滋没味哼声,“姐姐姐夫感情这般好的,就是玄门中也不多见。何况凡有所爱,必有所怖……”他说着话忽然眉头一挑坐起身弯眉笑眼,“说来……姐夫今日就那么走了,杀气腾腾一看就是要去打架,你不担心?”
“北地闹起白骨兵灾,将成祸患。他去做本就该为之事,理所当然,谈不上担心二字。”
“好吧好吧!”没听到想听的答复,玄独妙又歪栽回去,“不过也是,你们有九转灵犀牵系,自知彼此祸福,用不到我来多嘴。就是不知那白骨兵灾到底要闹腾到几时,能让姐夫这般怒气冲冲的事儿不多见,难免让我也觉得好奇了。”
玄绯忽的转头瞥了他一眼:“魔孽之灾,从无小事,你莫擅自前去招惹,危及自身。”
玄独妙一愣,随即捂眼闷笑两声:“姐姐也不至于这般……勉强自保我还是能做到的。”
玄绯不在意他的辩驳,稍有思索,又道:“独妙,修行之上,你仍需着重。”
“我不过是……”
“玄门事务,总有迭代时。今日玄曦如此,他日未必不是你。”
这一遭玄独妙当真仰头无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忽然大袖一甩,以袖覆面,人在衣袖下闷声道:“姐姐这般器重冀望,只怕独妙当不起啊!”
“……”玄绯便又再无话可说,毕竟见惯了他的懒散样子,也只能当作还是少年心性,贪玩恶劳罢了。话说至此,自觉已到尽头,干脆推琴起身,“罢了,早些休息,明日早课不可耽误。”说罢,自顾自揽裙转身去了,徒留玄独妙一个仍歪在亭中,袖下含笑嘀咕了一声:“姐姐慢走。”
少时,环佩声远,而夜风愈寒,肃肃冷风撕扯着亭周垂幔,夹杂着断断续续缀玉檐铃声。玄独妙如若不闻,横躺在美人靠上似是就这么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猛一股大风扫入亭中,垂帘刹那没了方向的乱卷,一角扫过小几上的花瓶,扫得瓶身不稳,连带着瓶中梅花一并左摇右晃了几下,就要往地面栽倒。
一只手比花瓶倒落的速度更快,半腰里伸过来只一托,就将瓶子和花枝稳稳扶住了。玄独妙无声无息的翻身坐了起来,瞧着瓶花撇撇嘴笑了一声:“怎么,你也耐不住寂寞了?可惜春风无限好,非为尔温柔。要怪只怪你没生在姹紫嫣红的春光里,自然就只能搏风斗雪,自诩寒枝了!”他说着话,声音渐低,好似缓缓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过嘴角仍是翘着带着笑,又站起身走到琴桌边,盯着横在案上的瑶琴默默出了会儿神。
万籁俱寂,风声水响,忽听他慢吞吞问了句:“你知为何每到生辰将至,我都要跑来姐姐姐夫这转上一圈么,阿商?”
亭下的曲桥上,不知何时竟站了个小小的身影,七八岁的小孩子分明一团稚气,又空荡荡得好似周身天地皆寂,万物流心而不存。玄独妙也最为喜爱他这副状态,刻意扭过头看着他又认真道:“因为每到这里看一看,才好告诉自己应该死心、本该死心,安安稳稳的去做人皆乐见的一个富贵闲人。”
泛商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瞧着他,充耳不闻毫无共情,清清脆脆开口:“少爷……回去……嚼徵姐姐……叫我来……”
玄独妙一瞬“哈哈哈”大笑出声,似真似假的朦胧情绪一扫而空:“好好,我这就回去,让嚼徵担心了。”说着话,袍袖一卷,将插着梅花的花瓶也卷过来抱在怀里,“走吧,你也随少爷一并去,让你看看青燕莲,见识一下真正的富贵花是什么样子!”说罢,跳下亭子扬长便走,脚步轻快身姿恣意一如来时。
泛商默不作声紧随在后,个子小小速度却半点不慢,更不曾分走丝毫注意在旁的诸事诸物上。不消片刻,主仆两个走得无影无踪,整片寒水带轩亭空荡荡只余风声月影。
半满月,寂寞琴,满亭风。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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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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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