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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章一三五 天机叵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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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更深,无尽黑寂之后,便有薄薄熹光试探着透过浓沉的夜枷,渐渐稀释了仿佛化不开的墨色。

天际似暗非暗、似明非明,月也微,星也稀,皆是朦朦胧胧,难辨进退。这一片昏沉的天幕上,独有坠在东天的几颗星仍银灿灿的明光流转,迥异于漫天星月迷离。

无名山野,草亭破败不知是何年旧物,颓于雨雪却尚可遮风。偏偏有两条身影不在亭中歇息,爬到了草亭顶上举头观天。一者麻袍赤足、白发红颜,一派从容盘膝而坐,需得细观才能察觉到他的身体竟是虚浮于草顶之上半尺有余,毫草微芒,片不沾身。另一人却是个伶仃瘦弱的黄衣姑娘,攀上草亭已颇有勉强之意,还要寸寸摩挲挪动着尽量将自己安置在一块稍微平缓的位置,待艰难坐稳了,方取出一枚小而精致的金镜,镜面朝天,接引天光。

这两人正是自离开平波海后又一路云游的冉无华与杜灵华,行徙天下,步量乾坤,看似全无目的,偏偏日日行来,只觉潜移默化中天生万象愈发鲜活于胸。杜灵华因天资卓绝在光碧堂中颇得师长青睐,所见所学皆是门中高妙至道,但恍惚中竟觉尚不足与两人同行这月余时间中得悟之深。冉无华一路行来,从不曾提及自己来处,她也就默契的绝不开口试探,只勤勤恳恳在心中深耘见闻体悟,方不辜负这思来极为奇妙难得的一程因缘际遇。

冉无华未曾视她为徒,也不曾自以为师,甚至大多点拨都在不经意般随口闲话中,或是忽有心血来潮,就如同今夜这般,前一刻两人还在荒野草亭中打坐过夜,时一过四更,忽的起身叫起杜灵华攀上了亭子顶,一观星轨奇行。

杜灵华不知他指意为何,但仍立刻应言而动,以明池金兆引天机。待金镜缓缓转动到一个方位时,冉无华突然开口:“止。”

杜灵华手指虚虚拂过镜面,镜中光芒一开,赫然映出东天一隅,或明或暗数点寒星点缀其上,洞幽烛微,皆是天机。

杜灵华以指尖轻点:“刀兵在野,大乱纷纷,是兆当下北地魔祸之乱么?”

“主星堂皇,刀兵在下,是邪不压正之势。”冉无华仰着头,自顾自道,“小小流灾,尚称不得‘魔祸’。”

杜灵华皱了皱眉,指肚下微光烁动,将她心神徐徐牵引入星海之中。肉眼瞽其形,心眼观其魄,星辰俱默,流转天机,窥之以道:“主星间白赤,岂不是兆见兵锋愈烈,战不能休?”

冉无华轻笑了一声:“此战非彼战也。”他也伸手遥遥一划,镜面荡起一片涟漪,天星在轨,竟纷纷开始缓缓移动,片刻之间,连聚三象:兵之大殃、诡之奇现、不中之正……杜灵华惊讶的以手虚描星轨轮廓:“这……天象翻覆,正邪相形……岂不是将要天下大乱?”

冉无华不置可否,轻叩镜面,镜中漫天映像顿时又变。分明更深夜重,镜中天域却成一片妖诡赤红颜色。漫天星斗周流疾转,又刹那间恍若天崩,星辰流坠如雨,在赤红天幕上烧开无数崩痕裂隙。那周天星辰呼啸陨落的画面扑面而来,纵知是幻非真,杜灵华仍是呼吸一窒,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旁边一栽,险些滑下亭盖。

冉无华适时伸手托了她一把,屈指又在镜面轻轻一叩,浮光俱灭,杜灵华大口喘息了几口,才道:“前辈,这是……”

“赤海魔行,星流九野,是为大乱天下之魔劫。”

“赤海魔行……”杜灵华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当今东陆劫难,果然不能与其并论。但灾行于世,便有处处遭劫逢难之人,或十百、或千万,岂非都是生人性命?”

“天地不仁,生人性命、魔类性命、乃至古灵、精怪、妖邪……无有差异。”冉无华继续拨弄金镜,映照天廓,“古今凡以一厢情愿篡改天机者,注定到来的天时即便被推迟却非消泯,他日再临,总有须应劫之磨难与性命……为卜为巫,岂能不识此理?”

“这……前辈之意,莫非是如今劫难,早有天定?可我辈修卜道、问天机,若天机终有定数,毫厘无改,操天仪定命规之说,岂非自欺欺人的妄言笑话?”

“此言又差。”冉无华莞尔,“人生而向死,生岂同?死岂同?天命之定,亦复如是。你来说,何为‘宇宙’?”

“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曰宙。”杜灵华脱口便答,同时也紧皱起眉头仔细思量,“天命之定,亦可为宇宙说。”

“宇宙可变乎?”

“上下四方恒定不移,古往今来无可相阻。”

“不变既变,亦是天命。”冉无华手指在镜面涂抹,镜中星象瞬息变幻,主客吉凶皆悉倒转。一切混乱之后,再徐徐运转成象,竟又与之前大差不差,此处失一,则彼处添一,二三擢升,便有二三下行,全盘俱乱,乱中重成秩序……杜灵华心神一时凝注其中,恍惚许久才长长吐出口气,“拨弄天机,原来如是。”

“是亦不是。”冉无华见她若有所思,便抬手将镜中一切幻象全数抹灭,重新映出头顶那片因即将拂晓而越发暗淡的星空,“不过若要将天机透彻至此,所需代价同样非同小可。你出身光碧堂,最该知晓此理。”

杜灵华点了点头:“此为禁忌,不可擅触。若需碰触,必是一门将亡、一界将倾之时。”想了想又道,“就如昔年赤海魔行,穷尽满门性命,才窥得一线生机。”

冉无华对此不置可否,道:“此中代价非人力可定,需得一一付诸时,才可斗衡。不过卜道从来如此,你如今再观此夜天象,可悟了么?”

杜灵华犹豫了下:“北地之乱,犹有无穷变数。天星主杀,必有红祸蜿蜒,避无可避。”

冉无华“嗯”了一声,徐徐道:“杀星自起,定数早成,非当下人力能改……这道杀星却是炼气界自招自惹,正邪难定,故为‘不中之正’。”

“不中之正……”杜灵华一时间难解,只好摇头道,“晚辈见知浅显,还需时日长久后才能明前辈之意。”

“不急,你将来必有所见。”冉无华又指了指金镜,“不如且看眼前事。”

杜灵华晃了晃头,将心绪从诸多广袤深邃的念头中□□,双手虚拢金镜,再次闭目感应天象。片刻后“咦”了一声:“前辈,天兆恶气。”

冉无华点头:“非时非运而生的恶气,恰逢三日后太阴倒悬之象,泄极阴生独阳,兆生本不该存之于世的妖物。此妖出世,祸乱便不止北地一隅,是被拨乱的星轨将重新复位了。”

杜灵华顿觉心头滋味陈杂:“这也是注定要到来的天时?”

“既是定数无需惊惧,”冉无华转头也望向幽暗夜空,“生死消亡,运势起落,大道兴衰,不过周流轮转而已。”

“三日后天逢奇象,将是太阴倒悬、极阴汹涌之刻。”千嶂城的议事堂中,亦居中摆放着一座星仪,数名主事之人夤夜在此观议,终是得出了结论,“白骨灾兵围绕白骨田屯扎不入,应也是在等待这一天时到来。届时藉阴气爆涌,加以引导冲开天然迷阵,才好将这一方恶地彻底握在手中。”

孤城吹角点着头若有所思:“烛翁言之有理,不入白骨田,一为天时不至,二因地利未成,也难怪各方探查回报,散布四方的白骨灾兵近日都在向着白骨田方向聚集。看来这些白骨精怪也是看准了这块地盘,想要将其划为巢穴了。”

转烛翁又捋了捋长须:“阴极阳生,阳极阴至,太阴倒悬之前,先有正阳开位,也是最利于我等的交兵时刻。”

“此事也颇不易。”立刻又有人开口接过话头,“白骨灾兵势重凶悍,正阳开位时辰虽说有利,但时将入夜。天色一晚,地阴自生,又成掣肘,着实太过于紧迫。”

“若白骨灾兵齐聚,区区一个时辰,确实难以左右大局。”

“或可尽早出动,即便没有天时辅佐,也未必不能与其一战。反若稍有延误未能全功,待到时入太阴,岂不前功尽弃?”

“还是白骨灾兵的不死魔身太过难缠……”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有见地,厅中人声顿时嘈杂起来。孤城吹角身在其中,似也有些举棋不定,环视一周,将目光落在独坐一旁沉思不语的林明霁身上:“林楼主可有什么考量?”

林明霁讶然抬头,像是沉于思索中一时没能回神,停顿了数息才道:“我所思此役目的有三,须分轻重先后,不可一概论之。”

“三者为何?”

“首重者,不使白骨灾兵占得白骨田地利,以免其如虎添翼越发做大,兵灾流溢再难阻挡。”

孤城吹角点了点头:“白骨灾兵当下已甚为难缠,再得恶地,只怕集北地之力也难能镇压了。其二呢?”

“次重者,白骨灾兵修为参差,其中寻常精怪不足为惧,不死妖骨颇为难缠,那号称‘尊者’的统帅之魔最为强悍莫测,若能将他诛于此役,士气与胜算彼消我长,大有利于之后彻底剿灭这一路魔患。”

“擒贼擒王,该然。最后一个目的又如何说?”

林明霁摇头笑笑:“其三便是下下之望了,若前二者皆不能成,也就只好尽量多多斩杀些白骨灾兵,灭其翼助,聊胜于无。”

一言说得周遭也是一片笑叹声,片刻后,林明霁才继续道:“事有轻重缓急,此三者亦分主次。依我之意,白骨田之争最为紧要,定要在太阴倒悬之时前解决;二者三者为次,并不全然拘泥于天时,排布之上便可灵活一些。各依所须安排人手,才是妥当。”

“林楼主所言条理分明,最为可取。”孤城吹角返身走到主位的案几前,伸手拂开璧影湖一带的地理绘图,“兵分三路,各尽其事:白骨田、白骨尊者、与聚集起来的各路灾兵。须将三者各自割离,才好动作。”

话音才落,忽听门外一人道:“那只白骨尊者,便由我会上一会。”

众人齐齐转头,就见风天末正从外面大步进来,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就落在林明霁身上:“玄曦若至,我二人同对白骨尊者,绝无败理。”

林明霁微微一笑:“书信早传,以左阙主为人行事,当不会缺席此战。”

孤城吹角也道:“凤翼龙弦,都是破魔至宝,二位联手对敌,足矣,足矣!”说罢,才又转而道,“西天云主伤势如何了?”

风天末正是才从剑清执处赶过来,闻言便道:“小师叔情况颇好,若战事定在三日后,当可同行,城主尽管筹谋计划就是。”

孤城吹角甚为乐闻此话,立刻连声道:“好,好,再得西天云主之力,胜算又添几分。”

林明霁忽道:“孤城城主,风云主,若西天云主能够出战,在下则有一思。”

“如何说?”

林明霁垂眼沉吟着道:“白骨灾兵欲占白骨田,乃是因内中恶秽之气可称地利。所谓断水截源,抽薪止沸,想要断绝他们这一念想,最善莫过于将白骨田地气彻底毁去。只是一寻常古战墟之地,最终为谁所得,便不足为重了。”

转烛翁将星仪一拨,转向林明霁:“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白骨田的地气若能那么容易毁掉,也就不会积重至今,也不会引得太阴倒悬的奇象落于其处了。”

“我本也没什么办法。”林明霁莞尔,“但换做西天云主,未必不能成事。”他屈指算了算,确定无虞又继续说道,“行师此去神京若顺畅,或明日、或后日,定然可返。他求来的离火之种,交以西天云主以同源修为催使,再辅以一二助力,焉知不能举火燎原,尽焚白骨田?”

这一言说得满座皆惊,初听只觉林明霁所思所想太过大胆冒失,但转过头来细细琢磨,又觉并非全无道理,甚至颇有可行之处,一时反倒都没能接上话头,末了还是风天末最先开口:“我觉得林楼主此法不差……以金庚合离火,虽逊于风火双行,但有小师叔的大鸿蒙诀足矣……不知辅者人选为何?”

林明霁笑了笑,反手点了点自己胸口:“此事非同小可,计策既是由我提出,我愿陪西天云主走这一趟。至于另一人嘛……日前我已传讯沧波楼,楼中亦有愿来襄助之人,不日将至。中有一人小擅阵术,可与我二人同行,应对天然迷阵之障。”

人群中忽有一女子高声道:“破白骨田地气,拦杀白骨尊者,皆是万难之难。几位既肯当先,我等不才,便去对付那些白骨灾兵,不敢争功,不过豁出性命,不叫其扰到几位大计罢了。”

林明霁转头,便看到一身水蓝衣裙的沙白翠正冲着自己按剑点头,遂报之以一笑,未再多言。

不过沙白翠之言本也正合当下人手调配之理,她说得干脆,引得厅中不少人也纷纷附和赞同。孤城吹角见状,顺水推舟,将战事安排一一策定了下来。一时谋划妥当,天光也已大亮,厅内众人这才纷纷告辞离开,散了个七七八八。

林明霁落在后面,同孤城吹角作别后便唤住了风天末:“西天云主此时可方便见客?战中细则我还需与他探讨一二。”

风天末点了点头,干脆道:“随我来吧。”

两人同行前往小院静室,途中倒也没甚闲话,不过仍捡着眼前战事说上一二。风天末此行本非为白骨兵灾而来,阴差阳错搅入其中,对其既是嫌恶又觉不耐,因此倒不免真心实意对林明霁分条析理的筹谋夸赞了几句。林明霁只是含笑听着,末了才摇摇头苦笑一声:“风云主过誉了,此战处处安排虽已尽力周全,但仍有一最为难以周全之事,无可奈何,思及甚愧。”

风天末有些意外:“是何事?”

林明霁缓缓道:“白骨灾兵流毒遍及北地,因白骨田之召将要齐聚。我等纵然百般算计璧影湖一带的破魔之战,但鞭长不及各路白骨灾兵。他们这一路应召而来,四面八方所经行处,不知又有多少寻常性命受其残害,破村毁镇,无辜无妄!”

“……”风天末思未及此,猛的听他之言,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回复。默然片刻才涩然道:“寻常生民,太过孱弱,白骨灾兵只消呼啸而过便难免家毁人亡。顾不及彼,确实无可奈何。”

“可叹于他们太过孱弱啊!”林明霁也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只幽幽叹了口气,就闭口不言了。

风天末却忽觉似有刺芒在背,刺得他连脚下的步子也稍乱了几分。

“一路走来,已见到三四座空村荒镇了。北地本就地广人稀,再被这么一折腾,也不知多久才能缓过气来。人气一衰,连本地修门都难免受到影响,越发式微。”

“你担心什么,北地再荒辟,也有几家家大业大的驻地在此。他们就是北地的定海神针,哪怕这兵灾闹上了天,有这几道根基,总不至于伤了元气!”

“这话倒也不错,我等欲往的千嶂城也在北地足有二三百年基业了,虽说一家一姓,实力可不差于一些寻常派门!还有那个,来头最大的风楼双阙,那可是玄门……”话没说话,忽然被一旁的伙伴拐了一胳膊硬生生打断,还有人冲他使了个眼色,努努嘴向不远处示意了下。说话之人这才后知后觉言语有失,颇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生硬换了个旁的话头尽量遮掩过去。

被人示意的方向,十几步开外是一条仍结着冰的浅溪。青瑟独自在溪边破冰取水,也不过是随意擦洗擦洗手脸上细灰微尘。一行数人自接到林明霁传来的讯息后就动身出发,晓行夜宿,虽是路途遥远了些,时间倒还充裕。只是连日奔波,难免风尘仆仆,其他几人也就罢了,唯独青瑟若遇上水源,仍是忍不住过去汲水洁净手脸,待到收拾整齐,便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翠竹叶反复端详,低忱微思。

其他几人也都习惯了她这点不碍事的小举动,不过次数一多,还是有人忍不住招呼了声:“青瑟姑娘,你一路拿着楼主传讯细看,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在上头?可有需要我们另做准备之事?”

青瑟一怔,飞快从竹叶上别开眼:“并无他事,我只是估算了下楼主给出的时日期限。沧波楼毕竟路途遥远,切莫迟了日子,耽误北地战事。”

几人立刻纷纷笑开:“青瑟姑娘多虑了!”

“眼下我们已深入北地,不过日半脚程定然抵达千嶂城,万不会误了城主的嘱咐。”

“虽未来过这一带,但北地地况开阔,方位明辨,并无迷途之虑,青瑟姑娘且放心就是……”

众人七嘴八舌开口,稍有冬寒清冷的小河边登时又热闹了几分。托身沧波楼中的炼气士到底不同于其他宗派门人,一脉祖承下来自有规矩,反而都是些天南海北散修闲客往来会聚、偶有驻足罢了。这一行人中,倒还算青瑟在楼中时日最久,也最得林明霁信倚,因此其他几人纵然修为年岁出身高下各不相同,也都格外敬让她三分,相处起来和气一团,很是融洽。

青瑟自然也明白几人好意,收了竹叶,微微垂着头道:“只是难得与楼主同赴一场战事,心中患得患失,让诸位笑话了。”

提及近在眼前的大战,队伍中最为年长的一名虬髯汉子便笑叹一声:“青瑟姑娘大略是不知,若说魔祸,这偌大神州,时时日日处处都有发生。只不过多数不成气候,被各地宗门迅速镇压下去罢了。如眼前北地这阵仗的,该有百余年不曾见,应该也是此地魔类厚积薄发,才闹得天翻地覆,声势浩大。”

“正是,我等云游各地,走过的地方多了,妖邪魔鬼,总有碰面,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既然楼主和孤城城主都已调配妥当,听令行事就好,不必思虑太过。”

“我辈修行,正邪分立不容,兴战难免。除魔卫道也是自有之本分,多经多见,自能坦然处之……”

“不过这一场魔祸,到底太过波及那些没有修为的寻常百姓,一路行来,足见北地生民凋敝之象,唉!”

“邪魔祸世,从来不只炼气界遭难,凡夫俗人不堪一击,稍有瓜葛便难免死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下人熙熙攘攘,又能救得几何……”

这人话音未落,那虬髯汉领口内忽然探出小小一只兽头,攀着他的脖子“吱吱”连叫数声,又伸出爪子冲着后面眼看一片密密层层的树林方向比划了几下,以为示意。虬髯汉脸色顿时一凝,霍然站起身:“有魔气!”

他身上这只嗅鼠乃是得自林明霁手中,机敏能为众人丝毫不疑,听他叫了这声,立刻也都纷纷起身戒备,更尽力运转真元,往那片密林中深入探查而去。

嗅鼠之敏锐,足胜人数倍有余,是以众人见其示警后,心中虽拿捏着小心,放开神识的速度却各个不慢,尽力直往可探知的最远距离发散。不想感知刚刚铺开,蓦觉三四股十分强横浓郁的魔氛扑面而来,接近的速度之快远出所料,顿时有两名修为略逊之人闷哼一声,被魔气直冲灵窍,踉踉跄跄连退了数步,脸色霎时惨白。

其他人顾彼不及,虬髯汉只来得及说了声:“来了,好快!”就见一道白影迅如疾电,当先笔直窜出了密林。青瑟双手一拍,腰间金铃腾起,一晃分化三九当面迎了上去。只闻一阵铃声清越,音声勾连成阵,困阻住了来者脚步。那白影在阵中现出真容,正是一具白惨惨妖光四溢的狰狞白骨,一见去路被断,登时张口怒啸一声,喷出一股污浊白气袭向青瑟。

众人顿时齐齐讶然出声:“是白骨灾兵!”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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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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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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