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本就对贾平十分不满,见到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大呼小叫。也不惯着,直接一巴掌劈头盖脸的呼了上去。
一边动手,周秉昆还一边训斥道:“动动你的猪脑子,随便想一想,我妈有骗你的必要吗?
就田姨当时那处境,除了你之外还能有什么盼头吗?
要不是为了你,指望你好好学习,出人头地,过好日子,田姨怎么可能忍贾福那家伙这么些年?”
李素华也在旁边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略带追忆的说道:“你还记得困难时期,最后那年过春节,有天你妈一整天都见不着人吗?
她后来跟我说过,那天她被贾福打了之后,一气之下,不想回家,就一路往南走。
走了半天,一直到晚上,天黑了,她才冷静下来。心里面念着你,放不下去,才又拐回来了。
那天你还来我家抱怨,说你妈不知跑哪儿去了,饭都没给做。事后我问起她,她才跟我说了这茬。
她那时候还说,她原本打算,就那么一路走下去,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要不是放不下你,她指定是不会回头的。”
贾平听了这话,一时间,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张了几下嘴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秉昆见他一副痴呆的模样,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把他往屋门的方向推去,一边推着,嘴上一边说道:
“行了,这不是你忆苦思甜的场合,别搁这愣神儿了。有这个时间,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今后吃什么吧。”
让周秉昆意想不到的是,此刻的贾平,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在被推了一下之后,贾平竟是直接跌倒在了李素华在脚下。
摔倒之后的贾平,总算是回过神来。他直接顺势抱住了李素华的腿,带着哭腔说道:
“李婶儿,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该死,我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我妈。我现在才知道,我妈是为了我,才遭了那么多罪的。
李婶儿,你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还有机会吗?
我要是打今儿个起,好好过日子,我妈在下面,能原谅我吗?”
李素华听到,贾平的话里面,有悔过的意思,一时间颇为欣慰。
她蹲下身去,轻轻用手抱住了贾平的脑袋,将他搂进怀里,低声安慰起来:
“傻孩子,当妈的,哪有记恨孩子的啊?
只要你能真心悔过,往后好好过日子,你妈在下面,指不定要多高兴呢,还说什么原不原谅的。”
周秉昆看到这个景象,却是摇了摇头。他不太相信,贾平可以就这样痛改前非。
在他看来,这个贾平,在此时此刻,可能是有心想要悔过的。
毕竟,自己和母亲痛斥贾平的这一番话,也都是有着真情实感的。他在一时情绪激动之下,有了悔过的念头,也还算正常。
然而,周秉昆清楚地知道,坏习惯的惯性,是巨大的。贾平已经闲散了这么些年,就算想要改变,能不能坚持下来,也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他便开口逐客道:“行了,你想悔过的话,回家慢慢悔过去吧,我们就不留你了。”
一边说着,周秉昆向母亲伸出了手,准备把她拉起来。随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指向门口,示意贾平赶紧离开。
李素华见了周秉昆的反应,却是有些不满,伸手轻轻打了周秉昆的手一下,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老话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家贾平好不容易有了悔过的心思,你不说为他高兴就算了,怎么还这个态度?”
一边说着,李素华又从桌子上,拿起了刚刚周秉昆放上去的钱和粮票,把它们递向了贾平,面带微笑的温声说道:
“贾平啊,这些你先拿着,往后你就好好过日子。
只要你肯改过自新,再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还来找我,我指定帮你,听着没?”
贾平听了李素华的话,默默的伸手接过了钱和粮票,不住的冲她点头。
周秉昆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忍无可忍之下,直接劈手把钱和粮票夺了过去,对着母亲指责道:
“妈,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做,和先前有什么区别?不还是在接济他吗?”
说完之后,周秉昆又转头看向贾平,嗤笑了一声,嘲讽道:“这才刚说了,要痛改前非呢。话音落地了没有,就又开始拿接济了?
你怎么好意思的啊?就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相信,你是真心悔过的?”
说完之后,周秉昆正打算就势把贾平赶出去。没想到贾平竟然自己先行一步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随后,冲周秉昆一脸愧疚的说道:
“秉昆,你说得对。我既然打算悔过了,这钱和粮票,我就不应该拿。”
说完,他又转头,面向李素华,冲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李婶儿,这么些年来,多亏了你的照顾。打今儿个起,就不劳您为我费心了。
往日里,您对我的百般照顾,今后我会尽量报答您的。”
说完之后,贾平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外,准备出去迎接他的新生。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贾平的肚子,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咕噜声。
贾平见自己的肚子,在外人面前饿得咕咕直叫。他只觉得自己这下子,算是出尽了洋相。面红耳赤之下,抬腿就要往外走。
李素华本就有些心疼贾平,这下子见到他饿的肚子直叫,哪里忍心让他就这么离开。于是直接伸手抓住了贾平,转头对周秉昆说道:
“秉昆啊,你看他都饿成这个样子了,他家里又没余粮了。打明儿个起,他还得自己去讨生活……”
只是,她还没有说完,贾平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她:“行了李婶儿,您别说了。我也是从困难时期撑过来的,这饿上一天,我还是能扛得住的,您就放心好了。”
一边说着,贾平就要抬腿往外走去。
周秉昆听了贾平的话,也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份心气。如果他能坚持下去的话,这倒也算是一段浪子回头的佳话了。
只是,素来心善的郑母,却是有些见不得这个场面,开口说道:“秉昆啊,我看这个小伙子,是确实有心,打算好好悔过了。
先前听你们话里的意思,你们两家,也是有些渊源的,不如今天就帮他最后一程好了。”
周秉昆听了郑母的话,不敢怠慢。在场的两位长辈,都被贾平这出浪子回头的戏码打动了。周秉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不近人情。
于是他转头看向贾平,一脸认真的问道:“你确定,你是真心悔过了?”
贾平也是一脸严肃的冲周秉昆点了点头。
周秉昆见状,直接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想吃饭,就得先劳动。”
说着,周秉昆抬手指了指墙角,示意了一下放在那里的泔水桶,对贾平说道:
“这样吧,你去把泔水桶倒了。回来之后,再去外面帮我把柴给劈一些。
完事儿之后,你就自己取两个窝头回家吧。这就算是你在自力更生了。”
贾平听了周秉昆的安排,冲他深深鞠了一躬,拎着泔水桶就出去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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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