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蛋子欺负的事儿,孟惜还记仇着呢!
沈落田见她小嘴撅得老高,好笑道:“一个白萝卜罢了,明儿你跟我去周家便知。”
孟祌说周家当家的还算明事理,那事情应当好办。
腌好了酱萝卜,她自个儿尝了几块。
虽比不上酸萝果脆爽,却也是酸甜可口,混了酱料和萝卜味,酸萝果的味道不易分辨。
她不必担心酸萝果做酸野的事过早暴露。
确定酸萝果汁腌制酱萝卜没问题,她才给家人吃。
还装了一碟子跟焯水的半边鸡肉和猪肉一起放进竹篮,盖好盖子提了便要拿去后院的井里放着。
这时天色已暗,后院的杂草还未除净,路更不好走。
孟花玲方才在房里伺候姜振新吃晚饭时多聊了几句,出来见她便道:“田田,后院的路我比较熟,还是我拿去吧!”
去后院的井里放东西该早些去,若不是嫌弃刚焯水的猪肉还带着腥味,她便早早去了。
沈落田笑道:“猪肉还腥着呢,婶子不必挂心,那路我识得。吊篮子的活儿不难,也不耽误什么时间,我去去便回了。”
孟花玲还是不放心,让孟祌带她去。
转头一想,那猪肚鸡汤实在美味得很,喝了还想喝,连姜振新都赞不绝口。
品尝美味时他们谁也没想起猪肉有多难闻又多难料理,这会儿想起了,不免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沈落田顶得住那股子腥味,她怎就受不得了?
沈落田不晓得孟花玲怎么想,但猪肉味再怎么重,相比她做过的手术和见过的伤口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去往后院的路上她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把竹篮往孟祌怀中一塞。
“这么点东西何须两个人去?你既想去,不如你自个儿去?”
孟祌接过篮子,踟蹰道:“我带你走几次,你熟了便不怕了。”
沈落田道:“歪理,我本就不怕。你说的不怕是因为你在,你不在时该怕的还是会怕的。”
孟祌牵了她的手腕一起往前走,道:“不怕也不表示没有危险,我陪你去,不然回头婶子要在叔跟前唠叨我。”
沈落田道:“到底是谁陪谁啊?大祌哥哥,怕黑的人是你吧?”
不过,说起姜振新,沈落田始终惦记自己还未见过他呢!
孟祌没反驳,来到井口默默的把竹篮子吊下去。
返回的路上,沈落田借机跟他提了把井口砌高的事。
孟祌允了,还说尽快把后院往井口的地儿都除了草,以免杂草里藏的毒物。
一个人往返很快的路程,两个人却多费了翻倍的功夫。
回到堂屋时,孟花玲母子三人都回房歇着了。
孟祌却想起一事:“对了,腌制酸野的法子你何时写?”
沈落田看了眼堂屋里豆大的油灯,还是道:“白日里活儿多,不若现在写吧!”
“你且坐着,先前买的纸和墨还存了些,我去拿来。”
孟祌很快把笔墨纸砚都拿来了。
东西都很粗糙陈旧,纸张更显旧,幸而保存完好。
“纸旧了些,不过还能用,我先给你磨墨。”
这个时代,便是最普通的笔墨纸砚也不便宜,可见姜家往日的生活不错。
沈落田看着孟祌透着爱惜的举动,眉头却一点点皱了起来,脸上的窘迫寸寸加深。
“毛、毛笔……”
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练过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