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玲对孟祌苦口婆心道:“那些银子都是田田赚来的,她给你买好鞋你领了情便是,婶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左右你俩也不是奔着一辈子去,便是她花光了那些意外之财,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只是往后莫要伤了本,更别吃几顿好的或买了几样好东西便收不住挥霍的性子才好。”
孟祌解释道:“婶子,娘子不是那样的人,她很好的。那猪肉本也没花什么钱,跟着半只鸡把汤一炖,你闻闻,药膳香都飘过来了。”
孟花玲下意识的嗅了嗅,果真闻到了浓郁的汤味。
他接着道:“娘子说了,那汤里放的几样药材叔的药方里也有,指不定叔喝了便不再抵触喝药呢?”
提及此,她可算舒展了眉头。
“你叔喝了许多药不见好转,还时常说连累了咱们。若这汤真有那用处,倒也不枉咱连着几天喝汤吃肉了。”
前两日炖了羊肉汤,好歹那羊肉是孟祌自个儿猎到的,正逢他成婚,吃些好的只当庆祝。
今晚这只鸡养了许久,她是真心舍不得吃。
便是吃了,她有心同沈落田分里外,账也在脑子里算得清呢!
孟祌笑了笑。
沈落田见他似要往回走便走开了。
而孟祌刚转身,又回头对孟花玲道:“婶子,眼下家里的状况养不起孩子,既不能生我也不愿耽误了娘子。但只要她是我娘子一天,咱也该把她当做最亲的人来对待。”
孟花玲微愣,眨眼又扬了扬唇。
“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还真想不分彼此的把属于她的那份银子占了拿去给你叔拿药?”
孟祌摇了摇头:“叔的药钱还会有的,过两日我再带阿黎去摘酸萝果。”
沈落田回到院子里见孟黎刚把煎好的药倒进碗里。
“阿黎,这药可是用露珠煎的?”
药汤的色泽明显与河水煎出来的不同。
孟黎正吹着碗里的热气,闻言抬头道:“是露珠,阿娘说大嫂子的嗓子能好得这么快,兴许跟露珠煎药有关。”
沈落田点头道:“没错,咱没有无根水,用露珠顶替尚可,只是采集时要多加注意,只采干净叶子上的露珠。”
孟黎道:“阿黎晓得呢,这露珠是今早我同阿娘去采集的。”
沈落田道:“叔的药可以饭后服用,你且放着吧,先盛一碗猪肚鸡汤去给叔填了肚子。”
孟黎没有应声,转而四下张望,是要先询问过孟花玲或是孟祌的意思了。
孟花玲这时走过来,听了沈落田的意见后道:“村医嘱咐要饭前服用,你虽治好了嗓子,但毕竟跟你叔的病不同,你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切莫好心办了坏事。”
沈落田理解她的顾虑,没再说什么,只提醒他们饭菜备好了。
“辛苦你一人张罗饭菜了,下回再弄猪肚鸡的话就把猪肚拿到院子里来处理,去了腥味再进灶房下锅。”
孟花玲略带歉意的说完便转身进了灶房。
一家子的晚饭几乎都是她一人在张罗,只孟祌一人进去给她打了会儿下手。
沈落田倒无所谓,虽说谈不上厨艺精湛,但做猪肚鸡算拿手的,且旁人也插不上手。
饭后,她又洗了个白萝卜切成小长方条。
腌制酸萝果时果汁太多,她清出来后还装在罐子里没有倒掉。
眼下她把果汁当醋用,加了酱汁和糖泡着白萝卜。
孟惜砸吧着嘴问:“大嫂子,你该不会是想把白萝卜也做成酸野?”
他们素来都是拿白萝卜切块炖汤,或切片、切丝来炒。
沈落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道:“没错,许多东西都可以照着法子做成酸野,明儿我就带着一碟酱萝卜去周家。”
“啊?你要做酸野给二蛋子吃吗?”
孟惜惊讶的说完后嘟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