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过不候
蒋晟起初心里还嘀咕, 觉得就算他们有事瞒着梁锐希，梁锐希也犯不着这样大动肝火，还只逮着他个恐吓威胁, 搞得他像个冤大头。
但梁锐希戳那个香水盒子，又恨铁不成钢地说出这段话, 蒋晟才反应过对方是这个意思！
他心里头立马不再叫屈了, 脸上也褪去了怯懦畏惧之『色』，尽管面上仍有丝被看穿赧然，但掩藏在羞赧背后是他对爱情坚定态度。
“锐哥, 你知道了啊……”
蒋晟先心虚地承认了句，毕竟对兄弟小姨产生这种心思还是挺龌龊, 他自也心知肚明。
“什么候开始？”梁锐希厉声质问。
“记不大清楚了, ”蒋晟回忆道, “初中, 还是念职高候……”
梁锐希：“……？？？”这么早？他还算是个人？
蒋晟既神往又怅然：“反正除了她，我也没喜欢过别人。”
梁锐希怒道：“你之前不还谈过个朋友吗？！”
“那就是你小姨……”
“啥？！”梁锐希眼珠子都快瞪出了，“你跟我小姨谈过？”
“没、没有，”蒋晟忙不迭地解释, “只是我单相思，后没藏住，让你小姨给看出了，她就主动找我聊, 让我早点放下, 还说她不可能给我回应……”
说起这段往事, 蒋晟还是遏制不住地感到难受，脸都皱成了团。
“……后面她就跟那个渣男在起了。”
梁锐希倒推了下，蒋晟尸走肉那阵还真是他小姨刚传出找到对象候！老天, 那个寒假他居然还天天陪着这畜生……梁锐希郁闷得差点没拿木棍往自脚板上怼。
“其实我那是真打算放下了，但谁知道你小姨被那个渣男给骗了……”说到这句话候，蒋晟就像个重新闻了肉味狼崽子，眼都冒出道光。
梁锐希看得简直心梗，杵着木棍骂他：“你丫还挺幸灾乐祸？机会总算落到你头上了是吧？”
“不是，我没有，”蒋晟急着辩白，“我心疼都不及，我自都没得到过，那王八蛋得到了都不好好珍惜，我特么都快炸了好不？当真冲过去把那龟孙子给削了！”
这也是梁锐希当做但没能做成。
“我那候也去找过你姨了，你姨拦着我，没让我冲动犯事儿，但我也趁机跟她说了，我会直等着她。”
不可否认，蒋晟也是在那候清楚了，与其把白芸让给某些人面兽心男人去糟践，他还不自去挑战世俗常理，去守候他心中所爱。
少那份被强斩断情思并没有消逝，反而在那次事件后得以延续，且越发坚韧。
这次重逢，白芸看他眼神终于有了丝别样情愫，她愿意住他房子，愿意接受他送香水，还愿意让他陪着玩……
尽管人都没有明说，但这些举动已经叫蒋晟看到了希望，他忽然感觉等得再苦再累，人生都有了盼头。
蒋晟心里清楚，到这节骨眼上，自要是在梁锐希面前装怂，梁锐希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靠近白芸，他们甚至可能连兄弟都没得做了。他路可退，只能大义凛然道：“锐哥，我说都是实话，你今天要骂我也好，揍我也好，我都挨着，我都认了。”
这正是梁锐希要听话，白芸已经受过次情伤，果蒋晟还吊儿郎当，他揍死这货都算轻。但蒋晟既然主动讨打，梁锐希不揍他几下也难以解心头之恨，便顺势拎起木棍往蒋晟小腿上狠狠地抽了下。
听对方闷哼声，梁锐希冷声道：“接着说。”
“以前是我胆儿小，怕你知道了生，直没敢跟你坦白，是我错，”蒋晟苦恼道，“但我对咱姨也是……呃啊！”
“还叫她姨？这特么是谁姨！”梁锐希怒道。
“你，你，”蒋晟立即改口，“我对芸芸……啊！”又挨了棍，疼得他腿都哆嗦了下，但蒋晟没躲，他望着梁锐希眼睛，举起只手道，“我发誓，我对白姑娘……是认真。”
“她还有个三岁孩子！你过没有？！”梁锐希感觉自现在每说句话，那血压就蹭蹭往上飙。
“我愿意当豆豆她爸……嗷！我过了锐哥！只要白芸能接受！我保证对豆豆定像对自亲生儿这么好！”
听到这里，梁锐希凶狞神『色』才稍有缓解，身子也往后倾了些。
蒋晟察觉到考验结束，大松口，这才敢抖着条腿叫唤：“让你打你下手还真特么重啊，嘶，疼死我了……”
“知道疼是让你记着自今天说这些话，”梁锐希眼眶都有些泛红，他伸手丢开了那木棍，说，“蒋晟，你要是敢辜负她，我是真会打断你腿。”
“我知道，锐哥，我知道。”蒋晟得了便宜，心情雀跃得早忘了疼，刚刚那句话也是为缓氛故意说，他瞄了眼手机里未接电，急道，“你姨都给我打个电话了，赶紧上去吧！”
梁锐希『摸』出自手机，发现什么都没有，感觉血压又要上了……
白芸了他俩，关心道：“怎么在楼下这么久？”
“打电话打了挺久，蒋晟蹲在边上等我呢。”梁锐希故作事地落了座。
蒋晟嘴角抽，心说你打那是电话么？你打那是我！
但人都没提刚刚那事，仿佛是心照不宣，又或者说是种默契。初中候，他俩每次了白芸都怕被看出他们在面打过架了，也是这样彼此掩护过。
“再晚会儿菜都要凉了，”白芸给他俩递上筷子，对梁锐希道，“这里有三道菜是小晟做，看看你能不能尝得出。”
“用得着尝么，瞧就能瞧出了，”蒋晟自谦道，“切得不成样子都是我做。”
豆豆也在白芸怀里凑热闹指盘子：“炒豇豆是蒋叔叔做！”
蒋晟乐道：“豆豆真聪明啊。”
看着眼前三人其乐融融样子，梁锐希只觉得脑子里那根转不过筋抽抽。
等吃过饭，蒋晟就催他去酒吧了，今天周六，他也要“营业”。白芸要看豆豆，不能与他们同去，梁锐希走前又与她单独说了几句话。
他心里仍惦记着考试，知道这次跟小姨豆豆分开，下次过起码又要过周，或许更久，便交代小姨有事就使唤蒋晟。但说这种话，梁锐希还是感觉有些艰难，像是亲手把人往“火坑”里推似。
梁锐希又补了句：“他要是欺负你，你定要告诉我……”
白芸笑道：“小晟怎么会欺负我呢，你不在我身边那几，都是他在护着我。”
梁锐希心头酸，竟语凝噎。
当晚梁锐希唱完歌回到家都快十点了，周琰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梁锐希进卧室看他，就沮丧道：“周琰，我算是知道我小姨海城是干什么了。”
周琰神『色』凛，盯着他道：“你知道了？”
梁锐希：“嗯，她海城是找蒋晟。”
周琰张着嘴沉默了秒：“找蒋晟？”
“是啊！他俩就是相互看上了！”到蒋晟晚上透『露』话，梁锐希忍不住又怨念道，“蒋晟应该都跟你说了吧？你也不告诉我！”
周琰轻咳了声：“站在我立场，我其实感觉他们还挺般配，也看得出蒋晟对你小姨是腔热情。”
话是这么说，但梁锐希又觉得生，他小姨这朵水汪汪大白菜，先是被个路不明渣男拱了，那之后他都生了心眼，反复提醒过自，今后小姨再找对象他定要亲自把关，结果做了这么多防护措施，转眼发现自家狗子在那儿蠢蠢欲动，还特么已经快跟大白菜暗度陈仓了，这什么世道啊！
周琰他脸愤慨，又劝他：“你也可以换个角度，他们现在让你这么震惊，这么难以接受，但以后你要是跟他们说了我俩事情，他们没准也是样……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以牙还牙了是不是？”
梁锐希：“……”神他妈以牙还牙！
但细细，梁锐希还真有点被爽到了，他叹了口，又自我劝解，这好歹不是什么别大问题，他们男有情有意，他确没立场再说什么，罢了，罢了……
周琰他惆怅得像是个送老母亲出嫁沧桑儿子般，也感觉有点好笑，忍不住又哄他：“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份上，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
梁锐希：“……你要怎么安慰？”
周琰挑眉询问：“你买这么多水果，不是让我尝吗？”
梁锐希本都没什么心情，可到那天晚上销魂滋味，眼睛登亮了。
周琰拍拍床铺，笑道：“赶紧去洗澡，给你十五分钟，过不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