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床下秘密
闻枕头边淡淡的茉莉花香, 梁锐希眯眼睛，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舒服时他的手无处力，便忍不住去掰床头的靠板, 也不羞于将感受宣之于口，带平日里谁都听不见的婉转语调, 叠声地叫周琰小名。
“嘘, ”周琰忍不住抬头提醒，“李『奶』『奶』会听见。”
梁锐希表情扭曲了一下，一面急切地说“她耳背听不见”, 一面委屈道：“我也没叫多啊。”
周琰心说，是不, 但都快把我的魂叫散了……
事后, 梁锐希情难自禁地搂周琰翻了个身, 了对方一个情意绵绵的吻。
“这次什么味？”他伏在周琰怀里, “尝出来了吗？”
“葡萄？”周琰笑说。
“bingo！”梁锐希借月光与周琰对视，笑他，“你要不要？我也可以……”
“不要。”周琰果断拒绝。
“真不要么？”梁锐希怔了怔。
周琰微微曲起膝盖躲他，笑说：“比起这个, 我更希望等你准备好的时候，让我试一次。”
梁锐希被他的话撩得浑身一个激灵，脸上辣辣发烫，又起两个月前那晚的经历, 即一翻身躺了回去, “嗯, 下次，下次说。”他打哈哈道。
叫他花开二度？那是多么巨大的牺牲！为了这种牺牲，要周琰伺候他次都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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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 转眼又是周一。梁锐希到了公司，还没来得及把辞职报告打印出来就被贝卡叫去了办公室。
上周五的情况贝卡已经听说了，她又让梁锐希亲自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听到梁锐希主动将那“30%”的数值归于自己的疏忽时，贝卡忍不住道：“那就是我让你的，林副主管你的时候，你完可以推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梁锐希也坦诚了自己的法：“我不知道这个30%是谁的人情，也不确定你会不会因此被针对，没记错的话，以前这类合同的确没有高达30%的先例。”
“所以你就我先背个锅？”
“也不算背锅，但我看林副主管时挺生气，以为事情比较严，又觉得平时大家审合同难免会有些小疏漏，只要上头的领导没盖章，财务没审批，我底下的员工来承担这个错误，负面影响最小。”
“考虑得还挺面，”贝卡认可他道，“你的表现让我感到欣慰，但别人这样做，大都是为自己谋长远的打算，或是讨好上司，像你这样，自己揽了过错还提出辞职的，行事也实属冲动了些。”
“贝卡姐，我不是冲动，”梁锐希诚恳道，“我是真的打算辞职。”
“为什么？”贝卡眸光如炬地看向他。
“我准备司法考试其实是转行去做律师。”梁锐希也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她。
这一点贝卡是不知情的，闻言一怔：“原来你是这个打算……”
“我别感谢你这段时间能纵容我在公司里复习。”梁锐希表达自己不是平白无故地为合同的事揽责。
贝卡脸上闪过一丝失意：“不瞒你说，我时透消息你，默许你在公司备考，也是有意要栽培你做法务部的二把手，林副主管也不是毫无所觉……”
梁锐希也猜到了。
“只是没到，你自己早好了别的出路，”贝卡叹了口气，“也是，从你跟你前女友分手开始，我就察觉到你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来你要是自己没什么打算，也不会有这些转变……”她顿了顿，又梁锐希，“但你有没有过，转行做律师以后可能会面临的一些现实题。先不说你能不能通过司考，假使你考过后做了律师，但发现这一行不如象中那么称心，又或者是遭受到其经济方面的压力，比如待遇太差，生活难以为继，你该怎么办？”
“嗯，我过的……”
这些题不但他自己过，上周五和同事也都提过。
“做律师是我年时就有的梦，对此我内心一直有些执念。大学毕业后我碰上了一些现实中的挫折，时司考也没过，就放下了，这两年我一直很害怕去面对，总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遗憾……可我到最近才发现，这种法本身就存在题。”
听他说前头那些话的时候，贝卡还他是年心『性』，颇有些不以为，直到梁锐希话锋一转说到后面那一句，她才饶有兴味地抬起眼睫：“哦？怎么说？”
“我以前太执于‘做律师’这个结果，所以失败一次就自暴自弃，但其实‘做律师’不是梦的终点，只是一个起点。真正的理本来就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是一条需要人反复去『摸』索的道路。既是『摸』索，势必还会遇见很多的不如意，就像《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取经路上遭遇的九九-八一难，只有经历过这些，才能取得真经。但不管如何，我得先够得上取经的资格，如果连这个资格都够不上，我还谈什么别的？”
贝卡本是随意提醒，意外听他说出这番感悟，不觉目『露』欣赏之情，这欣赏不局限于上司对下属工作上的认可，是上升至对他个人的赞许。
“除了目前的工作，我还跟一个朋友合伙开了间酒吧，那个酒吧也能带我一些微薄的收入，保障我的基本生活。如果这次司考没过，我就找个工作，明年接考，”梁锐希笑了笑，语气轻松道，“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求美，但求无愧于心。”
说“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梁锐希有点讶异自己居也把这句话挂在了嘴上。
但这一刻，他忽明白了周琰说这话时的心态，那不是放任自我、随波逐流，是在面对无常的人生时，内心具备的一种随时可调整的从容态度。
“梁锐希，在你这个年纪，能有这种反思和感悟，让人非常钦佩……”
贝卡在公司一般都叫他“小梁”，这还是罕见一次叫了他名又他高度认可的，听得梁锐希脊背一直，虚于承受。
“既你已经这么清楚了，我也不挽留你了。”贝卡说完这句话，便道，“但周五的事，我还是很谢谢你为我考虑，”她从抽屉里取出精致的铝盒，翻了翻，又找出一张名片来递他，“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也是我私底下的合作伙伴，他平时会做一些上市公司的ipo项目，一直很缺公司治理与合规方面的人才……”
梁锐希双手接过名片，不知贝卡是什么意思。
“我也希望你离开后能实现自己的理，但假如说，你今后遇到什么经济上的困难，迫不得已需要另谋出路，这工作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另一个可选择的机会。”贝卡又交代他，“联络的时候报我的名字，对方就知道你是我推荐过去的人。”
梁锐希感动不已：“谢谢你，贝卡姐。”
贝卡欣一笑：“不用谢我，机会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但就像你所说，还是先努力把司考过了。无论是不是要做律师，这都是能让你有更多选择机会的一项资本。”
梁锐希点点头，说：“那我现在去打印辞职报告？”
“不急，你今年的年假是不是都还没休？”贝卡滑动鼠标打开电脑，“我跟人事打个招呼，先让你把年假休完，你批辞职手续，报告时间你自己在文档里修改一下。”
梁锐希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他又跟贝卡到过谢，等返回自己的位置才细看对方的那张名片。
明泰证券投资银行部副总监？这名片看上去好高级……
但证券公司、投资银行，应该是属于金融领域的工作了吧？贝卡会不会太高看他了？
梁锐希感觉自己大概率用不上，也没多，随意地把名片夹在了记事本中，接跟人事报备了一番。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他也不在公司浪费时间，就开始请了年假。
晚上见了周琰，他又提起贝卡允许他修完假辞职的事，感慨自己碰上了好领导。
周琰笑说：“时地利人和，现在都具备了，你也别东西，拿出之前的状态专心复习吧。”
梁锐希握拳道：“嗯，力以赴！”
处暑过后，气渐凉，窗外树枝上的绿叶虽未泛黄，也渐渐呈现出干扁的状态。
午后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上，也不让人觉得难以忍受了，偶尔一阵风吹过，穿短袖还会觉得身上发凉。
梁锐希辞职后在家神贯注地复习了半个月，从处暑到白『露』，从白还能听见窗外放了假的小孩嬉笑打闹，到附近的小学开始一大早传出升旗仪式的国歌声……
时间如白驹过隙，换季的时节流速尤甚。
半个月来，除了周六去酒吧唱歌，看看小姨，梁锐希几乎足不出户，近百日的投入也让梁锐希对司考领域的知识越发了于心。
每周二和周日答题游戏对他来说也不具有什么挑战难度，反成了复习之余情侣间的解压活动。昨周末，答题又是梁锐希赢，阮雅东在群里说了“酸『奶』”。
自从上回的按摩后，梁锐希就清楚了这两人私下的勾结，知道周琰这一次提议酸『奶』肯定和之前的不同。
果不其，昨等他洗完澡，周琰就带一罐酸『奶』了卧室，一边让他吃，一边吻他，到最后两个人身上都弄得黏黏糊糊的。
梁锐希复习了一整，精力都不够用，享受完奖励也懒得收拾，任周琰拿热『毛』巾替他擦擦就睡了。结果次日早上起来一看，发现床上东一块西一块，还有了不痕渍。
辞职后为保证白复习状态，梁锐希不像之前那样早起，他起来的时候周琰已经去律所上班了。梁锐希便拍了张照片发他，数落道：“瞧瞧你昨晚干的好事！”
周琰：“……是我一个人干的么？”
梁锐希发语音他“怎么办”，周琰回复道：“放吧，等我晚上下班回去收拾。”
他白还要在房间里复习，一扭头看见这场景哪还能专注得了？
梁锐希放下手机，嘴上骂骂咧咧的，还是决定自己动手，他起周琰之前说床底下都是换洗的被子，便自作主张扯掉了床单。
可等他掀起床板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床下哪有什么被子，是六个大纸箱，每个箱子里都堆满满的茉莉花香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