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情怎么样?”江文珠问,“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老好人?”
她这话一出,江文珊和方大娘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姐妹俩望向方大娘,方大娘道:“那不是的,他只是待人和善,脾气挺好的,但并不是任人欺负那种。”
姐妹俩舒了口气,那就好,不是那种不懂反抗的包子就好,要真是那种奴性的性格,那就真的没有必要了解了。
两人在方大娘这里又做了一会儿,问了一些消息。
等方大娘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姐妹俩才跟她告辞。
“麻烦方大娘帮帮忙,我大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江文珠道。
江文珊也端端正正的朝方大娘行了个礼:“麻烦您了。”
这个事情毕竟是她的亲事,她自己不太好出头,所以才会让江文珠帮忙张罗。
她自己在旁边看着,觉得江文珠说的很对,至少策略是对的。
两人从放大娘那里走出来以后,天色已经黄昏。
暮色中,夕阳西下,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慢慢的,天边的云也被染红,大片大片的红云,就像一大片火红的枫叶林。
“姐,今天的夕阳真美啊。”江文珠看着天边,说。
“是挺美的,不过咱们还是别看了,得快点回家去,你让他们如果回去了,会很担心的。”江文珊道。
“好,那走吧。”
两人加快速度往槐树巷走去。
结果刚走到槐树下巷口,就遇到了前天跟他们家提亲的石先贵的娘亲——杨氏。
杨氏是个五十来岁,长得胖,看起来慈眉善目,但其实脾气暴躁的女人。
本来她是吃完晚饭出来溜溜弯,想跟巷子里面的几个姐妹说说话,顺便把自己家的好消息跟别人说,他家老二石先贵,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媳妇儿,真想托她的几个姐妹,想想办法,把事情定下。
没想到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江家的这对姐妹。
杨氏原本笑眯眯的圆脸,瞬间拉长,丧着一张脸,开口就讥讽:“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俩啊!呵呵,江家大姑娘,你这是到哪儿回来呀?看你们这脸色,是不是又去相亲,还被别人拒绝了?”
不等江文珊回话,杨氏就插着腰,露出一副不屑而又阴险的笑容:“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老姑娘,也就是我们石家心善,觉得你家的家境不错,才会想要帮着你解决问题。”
“至于你本人,我是万分看不上的,长得没有二两肉,平常做事分不清场合,说话硬邦邦的,为人没有一点风度。”
“就你这样的呀,也就是我看着你从小长到大,大发慈悲给我家先贵提亲,咱们都知道衙门里的规矩,再过几个月,等你买了18岁还找不到,人家就会随随便便给你拉去配人。”
“到时候,你想要找个像我家先贵这样的,那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吃人说梦。”
“听说你娘现在正筹划着,找媒婆给你定亲,怎么样?是不是没什么收获呀?像你这样的大龄女子,能找着什么好的,除了我在先贵,根本没人愿意要你。”
呵呵,江文珠实在忍不了了,这个姓杨的,自己本来就是个无知妇人,还在这里上蹿下跳的侮辱人。
她凭什么?
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某些已婚妇女,天天吃了饭,没事干,背后说人是非,长舌的不行。
整天东家长西家短,这个人不行,那个人不好,某某某家的女儿不像话,某某某家的媳妇儿不是人……
自己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专盯着别人家的事情瞎嘀咕。
说别人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清醒,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点江山,恨不得把人说死。
轮到自己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执行另外一条标准,什么都是别人的错,自己就是那完美无瑕的白莲花。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搬弄是非的中年大妈,以及老年奶奶。
当然如果是年少的那种绿茶白莲花,无论男女也都是一样的,只要心思不正的,她都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总有大部分人的思想,非常封建。
总以为不结婚的人,有毛病,而结了婚,就表示这个人有人要,尤其是女人,那么她身上的缺点,就比那些不结婚的人要小很多。
看啊!
她结婚了,她有老公,有孩子,有人要。总比那些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好很多吧,那些都没人要,仿佛她会作为女人的价值,就是是有人要。
而面对那些未婚的女人,无论这些未婚的女人,是主动选择未婚,还是被动选择未婚,都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仿佛结婚了,她的品行就得到某种升华,叫高于那些未婚的女人。
而未婚件事情,就会成为已婚妇女,攻击未婚妇女的一个武器。这种武器杀伤力巨大,尤其是运用起来丝毫不费力,无论是外人还是家里人,只要拿起这个武器,多半未婚的女人都无法抵挡。
因为就算你完美的反驳了对方,对方还是会认为你在强撑,你没有人爱你,没有人要,所以你就是一个失败者。
江文珠冷冷的道:“不然你费心。我家大姐以后要嫁的夫婿,可不是像你家石先贵那样的垃圾。”
杨氏一听就炸了:“说啥呢?你说啥呢?你家大姐是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快十八岁的人了,连个亲事定不了,以后不知道会嫁给什么,歪脖子咧嘴、缺腿断胳膊的老男人。还敢说我家仙贵不好,你大姐连我家仙贵的边儿都挨不住,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家先贵,可是订了一门好亲事,才看不上你大姐这样的老姑娘。”
江文珊脸色变得煞白。
江文珠怒从心头,冲上前去,手指着她鼻子大骂:“你这只疯狗,从哪跑来的,你家主人知道吗?快牵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免得害人染上狂犬病,治都治不好。我看你呀,连狗都不如!人家狗呀,是看着人咬,主人让干嘛就干嘛,你呢,完全没有章法,逮谁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