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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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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不知日月。

周庸在长生的扶持下,腋下夹着一对拐杖,小心翼翼的步出不知道躺了多少天的内屋,走到天井中间,带点干燥的秋阳照在身上,还是有点热,却让他感到快活!

长生小心的扶着他,看到他微闭着眼,脸上带着笑容微微仰头晒太阳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充满了快活!

近半个月的日子,大哥~~周庸和长生已经是兄弟相称~~一直都带着心事安静的躺着养伤,自己逗他,才会说几句话,也会配合自己给他换药擦身,只是安静得有些过分。

早上,四师兄何文送来了这一对拐杖,说伤者可以适当的下床走动活动了。于是,长生扶着周庸下床,在天井中缓步行走。

前方是三口盛满水的大缸~~雨天接雨水,平时防火洗手洗脚洗衣服用水就靠它~~大哥脚步加快了一些,走向了其中的一个水缸~~

周庸低头,看着如同镜面的水面,微微张嘴,有些呆住了!

除了头上被长生收拾得整齐的发髻,他看到了周勇每天早上在盥洗间镜子中看到的几乎一摸一样的面容:

有点一高一低的粗眉,不算大的双眼,蒜头鼻,被陈名洁嘲笑是樱桃小嘴的嘴巴~~只是嘴唇上没有周勇六七岁时摔跤磕破嘴唇后留下的伤痕,却是多了唇上和下巴的胡子茬~~黝黑的面孔上,此刻正是呆愣的表情,~~

他按耐不住内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吞一口口水,吞咽的声音大到吓了自己一跳,身体都不由得有些摇晃!

长生赶紧加一把力扶住了他。

“这是什么鬼?我他妈的…是人是鬼?我到底是谁……”需要紧紧的咬牙,周庸才让自己没有喊出这些疑问!

周庸眼前有些发黑,脑中有些眩晕~~

“我…长生扶我回去……”他像是呻吟一样的低声道。长生忙发力扶住他,小心的向着内屋走去。

再次躺下在床上,脑中的眩晕也终于过去,周庸目光转向正把一对拐杖小心的在床头靠好的长生,内心里,终于找到了一点安慰,温暖和一点安全感~~哪怕自己现在如同废人,总算是有这个弟弟尽心尽力的照顾和关心!

曾经的周勇,失去了母亲,父亲也伤卧在床,那些黑暗的夜里,他是搂住了弟弟,兄弟两个呼吸依靠,互相鼓励,才能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周勇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他决定跟着村里的人外出打工~~这个家,只能依靠他了!

大城市的繁华,他还来不及去体会,迎接他的,就是工地上劳动的繁重;没有技术没有经验的人,只能从卖力气的小工开始做起!

尽管,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劳力,要跟着父母下地种甘蔗砍甘蔗,犁田播种插秧收稻谷…但是,那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累了困了,他还可以向自己的父母撒娇,父母就是骂你,那也会在饭做好了依然叫你,依然把最好的菜堆满你的碗里!

然而,在工地上,没有人得空照顾你!

手脚慢一点,耽误了下一道工序就会被骂!

累到手脚打抖,也不敢停下来,因为工头随时随地可以找到小工来顶替你!

除了同村的人简单的问候,没有人关心你!

他学会了在那些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弯腰,微笑,讨好!

休息的工棚里,其他人每天里喝酒吹牛,看黄.片的,赌钱的,吵架打架,有一段时间还发生了盗窃…乌烟瘴气的环境,让他睡觉睡不好,对每一个人都带着警惕心~~

原本学校里那个学习优秀,为人爽朗大方,爱好武术和其他体育运动的阳光男孩,被“社会”这个大课堂教育得学会了讨好别人,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和情绪;内心充满了不安全感,以及对自己的失望和对未来的逐渐增加的迷茫……

只有每个月领工资的时候,才能让他脸上有点真诚的笑容,给家里打钱的时候,才能让他看到人生的亮光:弟弟有读书的钱,爸爸有买药的钱,自己,还是有用的,对自己的家和家人来说!

然后,那一天,他拿出了内心里所存不多了的侠义之心,见义勇为,结果就是遇到了自己的教练;在然后,遇到了生命中持续给自己温暖和阳光的那个女孩~~尽管,一开始,他们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

因为回忆而逐渐又有些疼痛的脑袋,让周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脑海中,那对修长的剑眉,大大的眼睛,再次出现!

和周勇深爱的那个名洁不一样,周庸记忆里的这个女孩,肩上扛着一根木棍,嘴里叼着一根草,身上是一套蓝底的布衣和带有绑腿的裤子~~带着一丝不羁和野性,嘴里喊着“一个人练武很无聊的~~哎…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周庸“啊”的痛苦呻吟,持续的动脑回忆,终于让他再次眼前一黑!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只温暖的小手盖在了自己的额头,跟着是长生的声音传来:

“大哥,你的额头又发热了~~我去叫四师兄~~”

“好~~”周庸低低的回应一声,无力的躺下,意识陷入了飘摇模糊中!

梁启宏坐在这山村村口的老树下,身边石桌上是两碗喝干了水的土陶大碗,一把无鞘的环首刀放在石桌自己的手边;石桌的另外一边,是两具趴伏在地头发花白的老人尸体,蔓延开的血污已经引来了苍蝇飞舞。村子里还有女人的尖叫和男人肆无忌惮的狂笑时不时的传来。

作为七家联军中梁阀后军总管的心腹之人,粮队的押粮官,梁启宏身为自己是梁阀旁系子弟而自傲,这种屠戮山民,**掳掠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但是,作为押粮队这一百多残兵败将的头子,他也不会阻止底下的兵卒去做~~

能够用这些贱民的命和女人来提振士气,这些贱民也算是发挥作用了!

这飘摇的军旅生涯~~他暗自嘀咕一句,对七家联军怎么突然就败了,十分的想不通!

他和押粮队的人原本平安无事的走在过去两个月一直行走的路上,却不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支骑兵队,衣甲破旧,却犹如砍瓜切菜一样的把押粮队号称精锐的骑兵杀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凶悍的骑兵忙着烧毁大车上装载的粮草,自己和部下没有机会奔逃出一条命的~~

后军总管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哪怕自己算是他的心腹!丢失了粮草,迎接自己的,必然是刀光一闪~~

想到自己脑袋滚地的情形和自己飘摇的命运,梁启宏打个冷战,一把抓住了手边环首刀的刀把,“嚯”一下站起来,提气开嗓吼出一声:

“集合了~~全军集合~~”喊得有些破嗓,才想起,自己胸口前挂了个竹哨,连忙抓起塞进嘴里,鼓起腮帮,吹出尖利的集合哨音!

他不知道在他的哨音想起的同时,村子外的丘陵树丛中,一支只有三十人左右,身上披着野草树叶,手里的兵刃用草叶树汁涂抹过消除了亮光,如同山鬼一样的小队,迅速的靠近了村子,如同鬼影一样,消失在这被血腥气弥漫了的低矮草屋之间~~

陈节把手里的最后一件洗干净的衣服在长竹竿上挂好,木盆收好,在小院里扫视一圈,满意的拍拍手,微微侧身,伸手把靠在门边的一把勾刀拿到手里~~尽管她是安抚使家的十三娘子,作为客人,也安排了人来伺候,但是她却是知道天道教内部人员都是以兄弟兄妹相称,一方不得奴役另一方,所以,客随主便,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然后挂好晾晒!

和中原的环首刀完全不同,她手里的勾刀,弯曲如钩月,锋刃内曲,刀身有成年人手掌到小臂长短,把手中空,可以接上不同长度的木柄,这一把勾刀就会变成适合船上或者室内用的短刀,或者是在小院里,战场上的长杆刀。

对于一个生长在龙州交州地区的夷人,这把勾刀,也是砍树割稻谷宰杀猎物的工具刀。

此刻,陈节提着这把带着三尺木杆的勾刀在院子的空地挥刀,劈,勾,挑,格……姿势矫健,招数简洁凶悍!

“看刀!”背后一声响起,一条手臂粗的木棍化作长刀穿刺袭来!陈节身体柔韧如同一条蛇,弯折,勾刀后刺,一条棍影贴着她的鼻子刺空的同时,勾刀的锋尖停在了身后人的心口!

老刀叔收回自己的木棍,陈节也收回自己的勾刀,两个人面对面,陈节弯腰行礼:

“多谢老刀叔手下留情!”~~对方进入了院子,要靠人家一声“看棍”的提示,才知道有人袭击,实际上自己是已经输了!

老刀叔棍子拄地,点点头,目光看到十三娘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开口道:

“老刀叔我就是做刀客出身的,偷袭暗杀明刀明枪,怎么杀得了人我怎么来;我二十年练就的本事,能够靠近你身边一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之所以喊一声‘看棍’,其实是想要你听出是熟人的声音然后放松警惕,能够让我安全的通过这一丈的距离,顺利完成偷袭~~”

陈节眉头挑了一下,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躲避及时,反击果断,看到了我停止了攻击动作,你的刀尖也在最后一刹那停在我的心口,足可见你对手中刀的控制力!”老刀叔摇摇头,大胡子随风而动。

“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是二十吧?你知不知道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只是街头的一个为了一个干饼就可以杀人的无名小刀客!但是你在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反杀我这个老刀客了!”

十三娘可爱的吐一下舌头,咧嘴笑呵呵的,目光中透着愉悦看着老刀叔明显是被老刀叔给夸高兴了!

老刀叔倒是有点为这直爽性子的大侄女哭笑不得。

老刀叔“啊”了一声,像是才想起来,说:“教主请你过去!你可以洗漱完在过去!”

“好,麻烦叔进来坐一下!”陈节把他引入屋内,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去洗漱。

不多久,陈节跟着老刀叔到了议事厅。

大厅里,主位是天道教教主水云子,身边是一个穿着一身士子袍服的三十多岁陌生人。剩余的下首的则是天梯谷里天道教中的各个师兄和管事人。

水云子没有客套,看向老刀叔背后的陈节,说:“跟我来,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陈节看着水云子的眼神,心里猛的一跳!

紧跟着水云子,一众人走出议事厅,向着一处山峰而去。

山峰中腰的一处围着高大木墙的寨子,门口守卫森严,水云子的到来,守卫依然严格的检查了他和其他人的腰牌,做了登记。没有腰牌的陈节也需要有水云子作为保证人签字。

进入寨子内,空气中的血腥味若有若无。陈节眉头微皱,不过依然保持住了安静。

转过一排木屋背后,是十几根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绑住了一个或者两个身上带着伤痕,低垂着头不知道生死的人~~

不过,陈节留意到的,却是地面上堆放的十几套残破衣甲,从服色配饰来看,应该是七家联军中的梁阀中战兵的衣甲~~陈家依附于谢阀,和梁阀交际不多,但是陈家作为七家联军中最擅长舟楫,负责联军河上运输的后军,陈节还是接触过一些梁阀的战兵和统领的,对他们的衣甲服色还是分的清楚的。

她上前一步,正要开口,水云子一摆手,止住了她,同时向一个弟子点头,对方蹲下身,抓住一个梁阀俘虏的发髻,扬起他的脸~~

陈节眉头微动:这个人尽管面上有淤青伤痕,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梁阀后军总管的一个心腹押粮官,性格有点清高傲慢,尤其是面对自己这个既是夷人,又是依附于谢阀的南方世家,更是一幅上位者俯视的目光。

“梁阀后军的一个押粮官,手上也管着二百战兵,名字没有记错的话,是叫做梁启宏~~”

陈节开口,梁启宏大概是听到有人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微微张开肿胀的双眼,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含糊,陈节不由得上前一步,弯腰下去凑近想听清楚一点!

“哈~~”梁启宏张嘴露牙,面目狰狞的扑咬过来,头上的发髻被扯得头皮撕裂~~

“碰”危急关头,陈节额头迎了上去,凶悍的撞击在梁启宏脸上!鼻骨碎裂的声音让周围的天道教教众都不由得集体吸一口气~~倒不是可怜这个俘虏,而是惊叹于这个小娘子应对的及时和凶悍!

梁启宏彻底昏了过去,陈节接过一块布抹去脸上的血污,回头看向康叔。水云子也看着他,点点头。

“这个梁阀的人招供,四天前,他们作为后方的押粮队被朝廷边军的骑兵截道杀伤;七家联军应该是在三天前战败,朝廷禁军占领了原州城!具体的情形,因为这几天他带着残兵躲在深山里,他也不知道得更多了!”康叔直接的开口道。

陈节把手上的布团紧握住,眉头紧皱。

“我两天前派出了轻伤的两个兄弟出谷,往原州城我叔叔哪里送信,还没有那么快能够回来~~”她脸上带着没有掩饰的焦虑:

“教主伯伯,我很担心……”

“我们也想知道这一次大战的结果如何了!说起来,或许这次大战之后,天下局势…会飘摇不定~~”水云子声音沉稳的道。他转身命令:

“老刀,你带斥候队出谷!我需要这一场大战的所有消息!”

“是,教主!”老刀叔领命,就要转身,陈节开口道:

“教主伯伯,让我也跟着去…我想早点知道我们陈家的情况!”

水云子看向老刀,对方点点头,于是水云子看向陈节,严肃的开口:“路上,全部要听你老刀叔的!令行禁止,如在战阵!”

“令行禁止,如在战阵!”陈节也严肃的回答。

“伯伯等你们回来!”水云子双手背在背后,目送一行人离去。

采风使李武兵简陋的马车从天街行过,有戒严的禁军岗哨看一眼他车上的团龙纹,直接搬开了栅栏,让他优先通过。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如果是大半年前,他这样的庶族士人,不要说在天街优先通过,就是他的车驾,连天街都不能上来!

皇帝与门阀世家共治天下;天街,只有皇家和门阀世家才能行走!

采风使,是一个古老的官职。流传至今的远古《诗经》里面有风,雅,颂等几个不同分类,其中的“雅”指的是宫廷音乐,“颂”则是祭祀的舞乐,而“风”,就是由“采风使”搜集的全国各地民间歌谣词句~~

“采风使”的职能,从为官家搜集“风”,扩展为代替君主搜集各地风俗民情,监测官民;身份,也从国家官员,逐渐变成只对君主帝王负责的内廷官员。

对于李武兵来说,内廷采风使,是他作为一个庶族出身的士人进身能够获得的最好的一条路了:

至少,先帝三十六年在位期间强势压制下,皇权和门阀世家形成了平衡;作为不被门阀世家通婚交际,被视作奴仆的庶族士子和武人,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可以为自己阶层遮风挡雨,让自己阶层在风雨飘摇里前行的航船!

只是,去年,先帝在寝宫莫名的摔了一跤,中风偏瘫,卧榻不起,意识陷入模糊和清醒交替。

皇帝不能持国!

由二皇子还是四皇子监国的朝争,迅速变成了长安城内的流血事件。

二皇子被刺客杀死,四皇子逼宫,内廷掌印太监朱绵翻墙逃离未央宫,以手里的内廷旨意命令长安八卫中的三卫杀入长安!

四皇子被囚,背后支持他的七大世家门阀在长安的代理人被朱绵杀得人头滚滚,抄家所获三分之一,作为赏赐赐给三卫!

李武兵用手轻撩开窗帘,看着艳阳下的天街街道,依然记得大半年前的那一天。

手里提着长马刀,身上穿着山文甲的内廷掌印太监朱绵,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极有皇家礼仪风范的手指轻点,几十把鬼头环首刀挥动,几十颗高贵的头颅落地,几十条高贵的血泉喷涌,洒落在天街的方砖上!

李武兵激动的看着,以为这些门阀世家高姓大族的人被杀死,会有天公震怒,会有长虹贯日,会有满腔热血变碧血……

然而,他失望了!

那些高贵的头颅在艳阳下会臭,热血变成了污痕,和那些头颅,残躯招来了很多苍蝇飞虫,没有长虹贯日,没有天公震怒。倒是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吓得面色苍白,双股战战,花容失色;更有人屎尿齐出,撕心嚎哭,举止失常……

没有所谓的高门贵族的风流,没有视人间如梦的洒脱,没有从容,没有淡然,没有高傲,没有贵族一切宣扬的所谓风范……

在刀锋下,都他妈的贪生怕死!甚至连那些街头流氓都不如!为了一口吃的,街头流氓游侠儿敢于拼命,但是在刀枪面前,那些贵族真的跪下了~~

李武兵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有觉得,似乎自己悟了一些什么,细细再一思考,又好像没有什么所得~~

那一天,朱绵很有皇家礼仪风范的点了三次手指,二百一十七颗来自支持四皇子逼宫的七姓门阀在长安城的代理人的头颅落地;用了十九次印玺,查抄了十九家的家产,其中三分之一就地划拨出来,即刻赏赐给尊内廷旨意入长安城平逆的三卫;只说了一句话:犯天威者,必诛!

范,梁,谢,卫,王,崔,李七家以最快的速度成军,公举范阀的范居为联军兵马大总管,起兵“诛阉逆,扶正统”,迅速占据中州原州全境,兵分两路沿着洛河,清河包夹长安!

回光返照的先帝立四皇子之子,十四岁皇孙周晟为帝,号顺平帝!

看着皇孙登基,并拜朱绵为亚父,摄政四年,于皇帝十八岁成年,还政!

顺昌帝含笑驭龙殡天!四年后入葬地宫!

新皇帝登基的第一天,就是发出旨意召回西北边军应战势如破竹的七家联军!

经历了半年多以前的变乱,再加上朝廷禁军和七家联军在中州原州僵持,此刻天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都是京营三卫的战兵在执行戒严。

天街上除了官员的马车匆忙通过,根本没有闲人!就是有人不得不为生活所迫,走出来,也是避开天街,在陋巷小街贴着墙根,如同偷偷摸摸的鼠辈,带着惊惶不安和不知所措……

作为一个采风使,他深刻的感受到,长安之人,天下第一的心态已经被半年多前的杀戮击碎,被这满街的军兵碾碎,只剩下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惶恐~~这种惶恐,来自于那些劫后余生的世家大族在长安的代理人,也来自于不知道在新皇帝登基后应该怎么摆自己位置的庶族平民……

李武兵放下撩开窗帘的手指,微微的呼出一口气。

今天,接到了原州城的回报,兵马大总管朱绵代表新皇帝,和七家联军签订了停战协定!

都觉得打下去不会给自己带来好处和利益的双方,以大周朝拥有特别影响力的郑氏族长郑彧为见证人,双方大军以洛河支流浏阳河为界,分别驻扎,各自喘息!

兵马大总管朱绵将会回朝!

身为一个采风使,李武兵深刻的感受到了风云再起之前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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