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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身份的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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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并不知道他脑海中深深关切的十三娘子就住在天梯谷对面,曾经离他如此之近,更加不知道她和天道教的长辈离开山谷已经十天。

十天的修养,他已经可以不需要长生的搀扶,用单拐就可以走出庭院,缓步在山道上行走~~这也是医者何文检查过之后允许的,并且建议他可以逐渐增加活动量。

走到一片狭长的晒场,周庸把单拐放在石桌上,在长生略有些担心的关切目光中,慢慢的活动自己的手脚,活动自己因为受伤卧床以来僵硬的肌肉和关节。

不知不觉间,他抬手,提足,旋腰,推手…把周勇在武校里,教练陈林云教的一套养生轻柔太极拳舒缓的施展开来。

长生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周大哥这…怎么跳起舞来了?这…舞蹈…似乎有点像是五禽戏~~

但是,随着周庸越来越顺畅的动作一一展现,长生由原本的迷惑逐渐展开了眉头~~这个“舞蹈”在动作上和五禽戏的“粗犷”不同,显得更加圆融,对,就是“圆融”~~他不由得手脚也跟着运动,虽然可以说是照猫画虎,但是也算是学得有模有样!

一套太极拳最后一式收尾,一种身体和意识散发出的愉悦,让周庸没有休息从头再来一遍~~

作为一个散打运动员的周勇,和作为一个经历过血腥生死杀戮的老兵周庸,他们都需要依靠自己的身体来战斗,他们也都在成长的路上不断的了解和开发挖掘自己身体的潜力,让自己可以跳得更高,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更善于在战斗中综合的去运用这些能力来打击或者是杀死对手,保存自己!

自从在水缸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孔,周庸也检测了“自己”的这副身体。

身高体重和周勇的差不多,但是,因为两个人接受训练的不同,要应对的战斗环境不同,让这具躯体有着不同于周勇的身体的许多方面~~

通俗一点的说,那就是,周勇一直以来的训练是散打,是在绳拳或者是八角笼里的小区域徒手格斗;而周庸,在“记忆库”中搜索,就可以发现,更多的训练,则是兵器使用,队列作战,骑射这些适合冷兵器战场的技艺~~两个不同的意识,他们的原生皮囊的肌肉群,发力诀窍特点,心肺功能等细节是不同的!

总结为一句话就是:占据了主体的周勇的意识,作为软件,一直以来还不能完全的完美的操控周庸的躯体!

而刚才的一套太极拳,特别是周庸打第二遍的时候,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之前只是在睡眠状态被动融合的两个独立灵魂和意识,终于完整的成为了一个新的灵魂和意识,终于和这副身体适配了!

周庸缓缓的张开双眼,只觉得脑海中,思想上,精神状态上,有一种淡淡的愉悦,有一种通透感,不由自主的,他吐气开声~~

“霍~~哈~哈~哈~~”悠长的气息,嘹亮的发音,从丹田而起,从胸腔而出,原本淡淡的愉悦感,化作一种大自在,忍不住要抒发,要释放~~

声震山谷,飞禽浮空,走兽四顾,山谷中居民听到了这嘹亮的声音,纷纷从各自的劳作中停下来,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有人练气悟道了~~”有懂的人,语带羡慕……

“大哥…重伤痊愈…悟道精进了~~”长生呆惊喜的轻声欢呼,生怕打搅到大哥!

“小友有所感悟!可喜,可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长生背后的水云子开口道。

从来都是一副面瘫表情的四弟子何文点点头,依然是面瘫。

周庸转身看到了长生,和他旁边的水云子,自己的主治医师何文。

“道长…”“师兄…”他连忙抱拳施礼。

水云子从长生手里接过一块布递过来,微笑着说:“先擦汗!”他接着道:

“小友想来是在武学修为上有所悟道,可喜可贺…但是老道在一旁窥探倒是有些冒昧了……”

打完一套养生太极拳的周庸敏锐的感受到了水云子话语中和递毛巾过来的动作里带的歉意,接过毛巾的同时,愣了一下,不明白对方的歉意因何而来,看着水云子,然后才反应过来,大方的擦汗,笑着说道:

“道长实在是不用致歉的…”他道:

“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师傅教我这套拳的时候,并没有要求不得传于他人!事实上,这就是一套强身健体调养身心的保健拳法!谁都可以学的~~”他看一眼身形有些瘦的何文,补充一句:

“尤其是适合师兄这样的文士锻炼健身!如果道长和何师兄愿意,我可以教授!”

何文略一思索,回想起周庸刚才舒缓优雅的动作,面瘫脸上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丝“我喜欢这套拳法”的表情~~作为一个高明的外科医者,他感受到了这套养生拳法的价值!

“保健拳吗……”水云子则是微微闭眼,抬手,提腿,从第一式开始,到最后一式结束,把刚才周庸打过的太极拳打了一遍。身后的长生也跟着打了一遍,除了几个小错误,居然也八九不离十~~

周庸一边眉毛微微挑起,原本就有点一高一低的眉毛这下不平衡感更明显了!

这两个人,学习能力太强了~~如果没有记错,自己跟着教练学习,也用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而且是教练不断的在一旁指导,才算是学会!但是,他们只是看了这么两遍~~

果然,学霸的世界,好阔怕!

周庸招呼何文一起,他再次拉开架势,一边打拳,一边讲解其中要点,讲解完成,他感觉到没有完全痊愈的身体有些疲惫了,让三人再次练习,他退出产地,在一旁拿起长生准备好的白开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长生和何师兄在一起练习,周庸的目光看向水云子这边。

原本舒缓的保健拳,在此刻,被水云子做了很大的改动,在他的重新演示下,打出了杀机和杀气!保健拳被他改造成了杀人技!

周庸叹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果然,有些人就是练武的奇才,比如水云子道长,把学的的和自身所有的,做了结合,又马上可以做出创新,让所思所学所得形成一个新的招式和体系;而有些人,只能通过苦练,还需要一个叫做“名洁”的同龄人鼓励,才能有进步,有成绩~~

幸好还有一个“普通人”何师兄,让周庸觉得有所安慰!

收敛了心神,他看打完长生最后一式的水云子走过来,连忙提起水壶直接递过去给水云子~~唯一的碗被自己用了,只能直接把壶给道长吧~~

水云子也没有介意,壶嘴转向长生,壶子下倾,一道水柱射出,长生有些孩子气的“嗷呜~嗷呜~嗷呜~”喝了三口,笑嘻嘻的擦擦嘴角,看着师傅举起水壶,也是喝了三口,然后他把水壶接过,拿起用过的擦汗巾,一溜烟的跑了!

他知道,师傅和何文师兄肯定是有事要和周大哥说的。

水云子和何文在石桌的另外一边坐下,开口问:“你现在记得关于自己的多少往事?”

周庸理一下刚才擦汗而松开的衣衫,有些低沉的回答:“记得不多…”他伸出双手手掌,又摸摸裸露的胸口上的疤痕,接着道:

“我是个大头兵,这是我可以肯定的!应该还算是勇猛,因为长生说我的背后没有大的伤痕,这说明我没有背敌而逃过~~”

“我梦中一直有一个中年儒雅大叔出现,我感觉那是我的父亲;还有一个女子,那个应该是我心爱的女人,但是,似乎我对她有所愧疚,但是我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而有所愧疚……”他有些苦恼的挠挠头,说:

“除了我的名字,我就记得这些了~~”

水云子点点头,把手里握着的一块羊脂白玉递过去,“这是我和长生救你的时候,在你的腰带里发现的~~你的腰带扣颇为精巧,玉佩收纳其中,藏得很隐秘……”

温润的白玉躺在周庸的手掌里,看得出,这是一个团龙纹的玉佩,而且,那条龙,是有四个爪的~~

周庸目光中带着真切的不解和迷惑~~他是真的不懂这个玉佩图形的含义~~看一眼手里的团龙玉佩,然后看着水云子,等着他为自己讲解。

“四爪团龙玉佩,就老道我所知的,只能是一字王和嫡子一系才能佩戴~~”水云子目光中带着严肃,嘴里继续到:

“我很怀疑,你是流落民间的皇家血脉~~”他抬手止住周庸的提问,看一眼有些惊讶的何文,接着道:

“大周朝立朝一百零五年,除帝系,封建一字王有五位,中州洛王,主要是监视前朝皇族郑氏,目前是第四代;西北甘州甘王,先帝三年,叛乱,被先帝以一千骑兵破城,勒令自刎,除甘王王爵!西南蜀王,在天府之国逍遥自在,传到现在是第五代;北方燕王,第三代燕王战陨于军阵中,两个个王子也殉国~~这是国朝一百零五年以来面对胡族南侵最大的失利!还有最后一个王,则是岭南地区的滇王…”

“上一代滇王嫡子有三个,其中的老二周信醉心于修道求长生,并不想继承滇王之位!而他也因为修道求长生,年过四十才由侧妃得了独子,取名‘庸’,年纪不到十八冠礼就提前取了字为‘中平’,意寓自家孩子中正平和,喜乐安康即可~~因为侧妃死于产后大出血,孩子出生就没有了亲生母亲~~”水云子叹息一口气。

周庸微微张大了嘴巴,眼睛吃惊的瞪着没有停嘴的水云子。

“他的孩子一岁那一年,滇王宫中发生了一件事:三王子和二王子妃通奸被二王子撞破,二王子以剑刺伤三王子……”停顿了一下,水云子才接着道:

“故事的结果是,二王子被拘禁,同时取消继承滇王的权利;三王子在某个夜里带着独子和两个宦官不知所踪…”水云子叹一口气,说道:

“周信就是和我学的道法,也是在我的帮助下离开了滇王宫……当时我是把他们父子送到了柳州,觅地隐居!而我和长生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残甲留下的标识,正是柳州桂州安抚使镇兵亲卫营的标识……”他目光如炬,注视着周庸:

“你失忆不记得往事了,而我和长生那么巧在数千里之外救了故友之子~~”他皱起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么巧合的事情,让我对你的身份不得不有所怀疑,这几天,我也在暗中对你做过窥探的~~”说着,他苦笑摇摇头,摸一把胡子,继续道:

“但是,想一想,一个人再心狠,也不会自伤那么重的想要混入我天道教!唉,枉我修行几十年,还是看不破所谓巧合,其实也是天道自然的一种!”

抚摸着白玉,感受着白玉的润泽,周庸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我也觉得太过巧合了……”

车祸,穿越,魂穿到一个面孔和周勇一模一样的人身体里;记忆里,都有一个剑眉,大眼睛,叫做“名洁”的女子~~这才是最大的巧合~~也是自己不能说出口的巧合~~这是天道自然吗?老天,或者是某种宇宙现象造成了周勇的魂魄穿越吗?

奇妙的天道~~

“不管你是不是故人之后,救了你,我都希望你可以平安喜乐的活下去…这个世道,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世家门阀遮风避雨的人来说,太艰难了!”水云子站起身,拍拍周庸的肩头,说道: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不是敌人,天道教都可以庇护得了你!也可以给予故人之后适当的支援!”

何文也起身,面瘫的脸上线条柔和一点,似乎是笑了一下,向周庸点点头。

他招招手,叫在不远处等候的长生过来,自己则背和着手的师傅一起离开。

“再坐一会,还是回去?”长生看着低头沉思的周大哥,乖巧的问一句。

周庸抬头,笑着摸摸他的头,又捏捏他肉嘟嘟的脸,笑着说一句“嗯,这肉嘟嘟的脸,捏着是舒服!”

“疼~~”小孩子学会反抗了,喊了一句,挣脱了周大哥的蹂躏,顺手把单拐递到他手里,嘴里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话~~

夕阳西下,山道上都是长生清脆的声音,和周庸间或的“嗯”“是吗”“真的呀”的回应……

皇家血脉?很了不起吗?我还是异世魂穿哦!我敢到处去说吗?

周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月上东山。

周庸看着梦中那个拿着粗陶大碗喝一口野茶的青衣中年人,无声的开口:我…不完全是你的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方微微一笑,放下大碗,起身走过来,像是日间周庸摸长生的头那样,眼中带着慈爱,手上摸摸他的头,在他脸上捏一下,转身向着门外的竹林飘然远去~~

父亲~~周庸想要追上去,脚下却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一样,挣扎间,一下子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腿被一双小手搂住了~~

秋天的山谷里已经冷了,伤体大好的周庸就和长生睡一起了!谁知道小孩子睡觉姿势不老实~~

周庸无声的擦去脸上变温了的泪痕,嘴角上扬,微笑中,和长生互相温暖着对方,再次沉睡。

“什么?老刀叔你说什么?”

老刀通过原州城内天道教探子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总在眼前。

当他把其中一条告诉陈节的时候,陈节双目瞪圆,完全不可置信~~

“我二叔他们都被杀了?为什么?不是停战了吗?我二叔为什么会被杀?”她接过老刀叔手里的纸条,低头看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一遍~~

“说我陈家阴私勾结阉逆,出卖联军……”陈节低声自语,手指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耳坠,脑子急剧运转。

“谢阀,是谢盛~~老家主谢荣死了,是谢盛要吃掉我们陈家~~不,不是谢盛,而是谢荣的定计~~”

“父亲说过,独霸岭南,一直是谢阀的最大的野心!”

“如果谢荣死了,他必定会担心谢盛这个二世祖对付不了日益富强的陈家~~所以,临死前,谢荣要先下手为强~~”陈节喃喃自语,猛地一抬头,大眼睛里的惊惶失措被愤怒和仇恨填充。

“我得马上赶回龙州~~陈家有灭顶之灾!”她当机立断:

“老刀叔,侄女留在天梯谷里的兄弟交托给你了!都是百战余生的山里汉子,平原马站阵列可能不如中原兵,但是,山地林间作战,他们却是好手~~”

“老刀叔和这次出来的兄弟们跟你一起走一趟龙州!你的兄弟养好伤,教主必定会让他们返回龙州的,到时候你自己的兄弟自己看顾!”老刀一张脸上满是严肃。

“报仇雪恨什么的,老刀叔最喜欢做这样的事了~~”他看到了大侄女眼里的犹豫,有些玩世不恭的咧嘴嘿嘿一笑,道:

“路途艰难,时间紧迫,你需要每一份力量!天道教正好可以帮得上!”

陈节咬一下嘴唇,抱拳团团施礼。

“大恩不言谢!”她没有扭捏,迅速做出了决定。

老刀和陈节马上各自写信,交给两个留下的天道教弟兄返回天梯谷给教主回报,以及转交给养伤的陈水他们。

收拾停当,大家立即离开这隐藏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当周庸在梦中和父亲会面的时候,陈节跟着老刀和其他天道教弟兄已经离开了原州城!

陈节惊讶的发现,天道教在这座被七姓联军控制的城市里,可以说是通行自如,甚至老刀手上还有出城令牌,他们可以说是大摇大摆的就出城了!

出到城外,他们的车队进入一座庄园,马车换成骏马,和天道教兄弟相比,骑术不精的陈节被老刀绑在马上,亲自牵着坐骑缰绳,连夜赶路。

一路上昼夜兼程,渴了饿了,马鞍袋里有饮水干粮。马匹疲惫需要更换的时候,老刀就能够进到某一个庄园或者坞堡将马匹更换了,同时补充干粮饮水,询问下一段路程的情况;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小娘子,陈节则赶紧解决自己的大解小解!

或许,她年纪才二十岁;或许,因为有一个安抚使的父亲,有陈水等亲卫可以为她这个十三娘子拿命来保护她,她刁蛮任性匪气的一面;或许她是一个为了情郎阿哥带着亲卫就冲向南蛇岗迎着凶悍边军冲阵的冲动年轻人…但是,生于安抚使之家,陈节从来不是个没头脑的小娘子!

老刀这个天道教教主麾下五弟子,毫不掩饰的在陈节的面前展现出了天道教庞大的身躯和似乎是无所不在的力量!

二叔被杀,陈家有灭顶之灾,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体的劳累疲惫到达顶点!陈节为了转移自己的忧惧和长途跋涉身体的痛苦,被绑在马上的十三娘子,脑子一刻不停的思索~~

就她所知,父亲和天道教第一次打交道,是因为一次交易:天道教以中原区域的曲辕犁交换一种交州地区产的一年三季的稻种!

之后,双方有多次交易交流,来往日益密切,教主水云子和陈家家主更建立起了深厚的私交。

而一直调皮捣蛋又胆大开朗的陈节则缠上了马术精湛刀法高明的老刀叔~~

老刀叔带几匹高头大马送给自己的父亲~~岭南地区产的山地马温顺,耐力好,善走山路,但是体型小,可以作为驼马,却不适合骑乘;老刀叔带来的威武高头大马,无疑为陈节打开了一片新世界!

无奈的是,学什么都很快的十三娘子实在是没有什么成为骑术高手的天赋;倒是后来,自己把自己的马送给了中平哥哥,他学习骑马却是很快!自己从老刀叔这里学来的中原刀客的刀法,他也学得很快~~

额…不能再想中平哥哥了~~我得先救我陈家先~~

天道教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做某种布局了!

比如,和自己家这样的边陲实力派交易,各取所需;和中小世家,庶族的沟通联结~~一路上的马匹和其他物资,情报,老刀叔不是无偿获取的,也需要给银饼子!问题在于,老刀叔每到一个地方都找得到愿意和他们交易和交换信息的可靠的寨子,坞堡,甚至是某个占山为匪的山头~~

到处都有路子,有据点,天道教想做什么?

而且,想一想天梯谷中那些身穿轻甲训练有素的教众,教主伯伯麾下七大弟子各有才华~~

当这些问题最终在陈节心里出现,她在马背上,有些觉得惊悚~~

老刀叔,不,天道教教主麾下五弟子老刀几乎可以说是无私的帮助自己和陈家,他们图什么?

还要起码三天,才能赶到龙州,迎接自己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这一趟的中原之行,中平哥哥落水生死不知;弟兄们因为自己的任性死伤惨重;二叔死在了所谓自己人的阴谋里;陈家灭顶之灾……

陈节想哭,可是僵直的坐在马背上,扑面而来的风,早已经吹干了她的眼和脸,泪都流不出!

死,也要在死之前见到父亲~~陈节用最后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崩溃!

死,也要和家人死在一起!不,我十三娘子不能随便的死!那个伤害了我的家人,我就要他们死~~

没有了眼泪的眼里,只剩下了忧虑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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