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澹冷笑一声,“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将军明知故问!你仗着自己是王爷,羞辱其他氏族,爷就是打抱不平!今日,要你磕头认错,保证日后不再仗势欺人!”
“若我不肯呢?”萧澹笑着问。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兄弟们,上!”面具人一声令下,身后的黑甲士却无一行动。
萧澹冷笑着抬了抬手,黑甲士们全部肃立,将手中的剑尽数弃置于地。
“你们……”面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萧澹,你早知我这埋伏?”
萧澹冷笑:“上十二卫都是我萧澹的弟兄,你以为就凭你,也能鼓动神武卫造反?”说着,从地上拾起一柄剑,扔给他:“是汉子就搏一搏,打赢了本王,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
慕容成知道事情败露,横竖一死,不如拼了,便持剑冲了过来。他虽武功上乘,但太过急功近利,慌乱之中,没几招便叫萧澹抓住了弱点。
此刻,萧澹的剑锋已经成功刺向对方没有防备的胸口,他象征性地在慕容成甲衣上微微划了一剑,点到为止,便收了剑。可就在低头收剑的当口,慕容成又一次动作,妄图偷袭,萧澹侧身躲过剑锋,回身一脚,将他从背后踢倒在地。
萧澹挥剑挑开面具,慕容成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他踩在慕容成背上,厉声斥道:“手下败将,还不服吗!”
慕容成挣扎道:“萧澹,你要杀便杀,我慕容氏绝不低头!”
见他还不老实,萧澹脚下又是一紧,命令道:“将他带回营发落!”
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回了大营,慕容成被反剪着双手,推到萧澹帐内问话。
“慕容成,你身为一卫领兵,听信谣言,蛊惑亲卫伏击皇室,你知不知道,本王可以定你兵变之罪,诛你三族!”萧澹呵斥道。
慕容成本已抱着必死的心态,一听到株连,顿时气焰消退。
见他不再叫嚣,萧澹接着审,“军中流言,你可有向你兄长探听虚实?”
慕容成摇摇头,“军令严明,神武卫上月刚休沐结束,近一个月未有休沐日,都需在营内执勤。”
“既没有,你怎敢因为一句流言就对同袍兵戈相见?”萧澹训斥道:“那日之事,我本无须向你解释,但事已至此,就让你死个明白。”
于是,萧澹将那日他与慕容修文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慕容成,又补充道:“本月十五,王妃赠与你慕容家诗会那首诗,你应该听过吧?你可曾想过,若我曾羞辱你们,王妃与你堂兄何故还会相邀诗会,赋诗相赠?”
慕容成思量着萧澹的话,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当枪使了。他本性子高傲,此时想到家人、下属可能会被自己的愚蠢连累,方知酿下大错。
慕容成顾不得脸面,扑倒在萧澹脚下,苦苦哀求:“属下认罪,求将军开恩,不要株连无辜。”
萧澹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慕容成趴跪在地,被踢到胸口上,他闷哼一声,仍恭敬地伏着,丝毫不敢闪躲。萧澹低头看着他,叹了口气,“本王念你受人蛊惑,可不与你计较,但你借职务之便,意欲集结兵士,行一己之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抬头向帐外命令道:“传我的令!慕容成罢免神武卫领兵一职,降为二等军士,罚四十军棍!”
军营里的处罚,都是以军棍为计量的,那棍粗长扎实,一般男子举着都有些吃力,一棍下去便可皮开肉绽。平日里较轻的处罚,打个五棍,严重些的十棍、二十棍,若是罚到三十棍的,人基本已经是半死,打四十棍的,在这上十二卫营里,还从未有过。
慕容成在教场受刑,所有士兵观刑。他趴在长凳上,紧咬牙关,虽已是竭力克制,随着棍子落下,还是禁不住闷哼出声。打到二十棍的时候,慕容成感觉抗不住了,待到快要三十棍,已经神情恍惚,只觉得每一丝汗毛都疼得钻心刺骨。他知道,四十棍定捱不住,今日便是要交代在这了。
谁知,随着计数官喊出三十,萧澹抬手叫了停。执行兵跑过来请令:“大将军,是否是要免了剩下的十棍?”
“军法不可废。”萧澹斩钉截铁地说:“剩下的十棍,我来受。”
此话一出,军营里便炸了锅,陆升上来阻拦道:“将军,慕容成意图杀您,他死不足惜,您乃千金之躯,岂可儿戏!”
萧澹摇摇头:“他是蠢,但并未想置我于死地。”又回头向着众将士说:“属下犯错,是萧澹管束不严,理应受罚,替他受这十军棍,不冤!”
语罢,另拖了一条凳子,俯身上去,命令道:“打!”
执行官不敢抗命,只得重重打了。
执行完毕,两名亲卫上前搀扶着萧澹起身,慕容成也挣扎着从长凳上扑了下来,他艰难地挪动着,一步步爬到萧澹脚下,嗫嚅道:“慕容成定肝脑涂地……报将军深恩。”
萧澹在亲卫的搀扶中回了王府,一个个丫鬟小厮忙不迭地跑着端水送药,夫人们都担心地聚在王爷卧房门口。
大夫来看过,上了外用药,又服了汤药后,萧澹命众人不得进入,独独留下了陆副官在卧房。
“陆升,此事指向太过明显,显然是有意为之,且此人对我与慕容修文那日的对话了解甚多,怕是府里的人。”
“那日属下陪您巡营回来,门口除了您与慕容公子,再便是楚侧夫人和她的丫环了,会不会……”陆升回忆着。
萧澹沉默不语,他不相信此事与楚嫣有关,却也找不到她清白的证据,只好对陆升吩咐道:“那日人多口杂,再细细排查,定要把搅浑水的给揪出来!”
除去当事的几个人,彼时府内忙活走动的丫环小厮、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或许也有机会听到只言片语,但诚如萧澹所说,人多口杂,根本无从查起。
三日过去,半点进展也没有。
自王爷受伤回府,楚嫣几次意图探望,都没能见到人,虽说其他夫人也吃了闭门羹,但府内已经隐约有了些流言。
这一日,金桔到门房领院子的日常用度,回去的路上,见两个小丫环在清理荷花池中的落叶,其中一个说:“听说了吗,王爷这回受伤,是因为楚侧夫人与慕容公子交好,王爷同那慕容成打了一架,被打成重伤的,所以王爷现在连夫人的面都不见了,估摸快要休掉了。”
另一个摆手说:“不是这样,我听说是楚侧夫人串通慕容家,在王爷练兵的途中埋伏,把王爷打伤了。”
金桔听了,气得扔了手里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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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篓子,一跺脚冲了过去,指着两个丫环嚷道:“你们这些嚼舌根的,我家夫人与王爷恩爱得很,才没有你们说得这些乱七八糟的!”
两个丫环见是金桔,自知理亏,赶忙噤了声,快步逃掉了。金桔没有占到便宜,扁着嘴捡起篓子,一路嘟嘟囔囔地回了院子。
楚嫣见她一脸委屈,忙迎上去问:“哎呦,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金桔啦?”
“夫人!”金桔喊道,“你没听到外面传得有多难听……”说着,便将两个丫环议论的事情学给了楚嫣。
楚嫣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王爷这次受伤的确怪异,按说替慕容成挨了板子回来,没道理不准夫人们探望,王爷却像要故意避开大家,到底为什么呢?于是,楚嫣喊来秋杏,遣她去向军营里相熟的老乡打听一下事情的原委。
秋杏出府大约半日功夫便回来,将当日军营发生的事细细说了,楚嫣把这些信息与自己知道的拼拼凑凑,大概缕出了头绪。
“慕容成未获死罪,看来并非罪魁祸首……”楚嫣分析;“这样看来,王爷近日的举动,应是在暗中调查他背后的人。”
“但王爷为何避着夫人们呢?”秋杏不解。
“他与慕容修文口角之事发生在府门口,你觉得为何会传得众人皆知?”楚嫣问。
“您的意思是……府里有内鬼,在故意张扬此事?”秋杏大惊。
“有这个可能,王爷很可能尚未查明原委,否则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夜深了,楚嫣躺在床榻上,丝毫没有睡意,脑中反复思索着与秋杏的讨论。那日在旁的人,除了慕容修文和王爷,便只有自己的嫌疑最大。
“不行!”楚嫣一骨碌坐起身来,“我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取来纸笔,将事情的脉络勾画下来,试图在每一环节中找到破绽。既然王爷排查内鬼没有线索,莫不如从消息传播线的末端入手,只要找到当日听过谣言的兵士,再顺藤摸瓜找到将消息传递给他们的人,便更容易摸到谣言的源头,但此事……还得王爷帮忙才行。
楚嫣可这便犯了难,王爷如今对各位夫人避而不见,要见一面何其困难。
心生一计,楚嫣在小厨房里准备起来。她先是遣秋杏去后厨要了鳜鱼、火腿、香菇、竹笋、鸡汤等食材,置办齐全后,先将鳜鱼剖洗干净,去头,沿脊背片成两爿,去掉脊骨及腹腔,准备好后,便将鱼肉皮朝下放在盆中,加入葱段、姜块、绍酒、精盐稍渍,上蒸笼用旺火蒸了,拣去葱段、姜块,再将鱼肉拨碎,除去皮、骨,倒回原卤汁碗中,又将熟火腿、熟笋、香菇均切了细丝。
接着,吩咐下人将炉火烧旺,炒锅置于火上,下入熟猪油、葱段,煸出香味,再舀入鸡汤煮沸,加入绍酒、笋丝、香菇丝。待锅再次沸腾,便将鱼肉连同原汁落锅,加入酱油、盐等调料,烧沸后用湿淀粉勾薄芡。
最后,将鸡蛋黄液倒入锅内搅匀,待羹汁再沸时,加入醋,并洒上八成热的熟猪油,起锅装盆,撒上熟火腿丝、姜、胡椒粉和一点点醋,一碗经典版江浙名菜宋嫂鱼羹便成了。
菜做好后,正是晚膳时间,楚嫣知道,王爷这个时候通常在偏厅进膳,便取一盖子将盆子严严盖住,端着径直去了。